第12章　回門

她的舞可是名動京城的，但是也只在宮中的中秋夜宴跳過一次。娘親說了，若是跳的多了，便不值錢了。

季子羨沒有開口，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帶著詢問。

“剛剛下腰的動作只是基礎，日后若是有機會我舞給你看啊！”白鈺瑤自顧自的說著，不知為何，她不愿在他面前掩飾自己。

事情像是罩著層層迷霧，她是走在霧中的人，讓人看不清。

很多細節，她能瞞過別人，但是卻騙不了她的枕邊人。

季子羨察覺到了那些疑點，但卻一句不問，默默的把她放床上，剛要直起腰，突然被一只小手捏住了下巴，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見杏眸中的他。

“季子羨，我有很多優點的，我要你忘記過去的我，喜歡且只能喜歡現在的我。”白鈺瑤說得霸道，眼神里的驕傲如點燃了的煙花般璀璨奪目，眉間的紅痣鮮亮惹眼。

“好。”

語氣平淡的一字，落在白鈺瑤心里卻如千斤重，令人心安。

勾起的唇角，眼中的邪魅驕傲，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征戰的將軍，一枚輕吻隨即落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分開時，視線膠著，姑娘紅唇微腫，眼神嫵媚，細長的手指在他胸口若有似無的劃了兩圈，隨即帶著氣音的落在他耳邊，“不可白日宣淫。”

季子羨只覺得渾身氣血頓時朝一處涌去，焦躁難耐，看她的視線愈發灼熱，奈何這小婦人似乎不知怕為何物，只得道：“別說了。”

“別說什么？白日宣淫？”明明是狐貍模樣，卻是作的一臉一副小白兔狀。

“別鬧。”磁性的聲音帶火，撩人而不自知。

季子羨受不住了，率先出了屋子。

白鈺瑤躺在床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臉頰泛紅。

她從不知道自己會這般……放浪形骸。

不多時，外面就響起了季子羨喊她吃飯的聲音。

晚飯是豬肉炒白菜，有肥肉，有瘦肉，還有白米粥和中午剩下的包子。

白鈺瑤又看見了她只咬了一口的肉包子，猶豫幾秒還是沒有勇氣拿起來吃掉，真的太膩了。

在她剛要伸手時，旁邊的季子羨遞給她一只完好的，接著把最后一個完好的給了季子楓，而他自己則是拿起了那只缺了一塊兒的，神色自若的咬了一口。

白鈺瑤有些臉熱，慌的低了頭啃包子，不發一言。

“嫂嫂，吃肉。”隨著一道細弱的聲音，本防止放置在桌子中間的菜被一只小手推到了她面前。

抬眼看去，小孩兒神色怯怯，大眼睛里是明顯的討好。

白鈺瑤不由得有些心疼，這么小的孩子都學會瞧人臉色了，她揚起笑夾了一塊兒瘦肉，輕聲回一句：“好，你也吃。”

說著，又抬手把盤子推回了桌子中間。

寂靜無聲，卻是空氣中都染了幾分輕松歡快。

*

由于今兒閨女、女婿要回門，白術昨日放學時就告訴了他們今兒不上課。

昨日一夜歡度，白鈺瑤早上醒來時太陽都變得刺眼了，磨磨蹭蹭的穿衣起身，吃了溫在鍋里的早飯，這才帶著早準備好的季子羨回門兒。

“那些糖就別帶了，留給小楓吃吧。”白鈺瑤看見那紙包時道。

“下次再給他買，今日回門得帶著。”季子羨說著，牽著她出門。

糕點、糖果盒豬肉都是回門必備的。

杏花村百余戶，只有季家一家坐落于村子屬南的山腳處，遠離村里眾戶。而白家則是位于東北角，兩人回門兒幾乎穿過了小半個村子，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善意的沖他們笑，也有大娘大嬸兒的在一旁竊竊私語。

白鈺瑤目不斜視，充耳不聞，只當做沒瞧見她們的動作，沖那些微笑的人回之一笑，與季子羨拐進了自己家。

“回來了？”白術等在門口，看見她們走過來時迎了上去。

“爹爹。”白鈺瑤喊著走上前，隨在身旁的季子羨也喊了一句“爹”。

“哎，好，快進屋！”白術應著，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就兩日未見卻是覺得恍如隔年，只說幾句話都有些熱淚盈眶，果真是老了啊！

“來就來，怎的還帶這些費錢的東西？”白術嘟囔一句，把季子羨遞過來的糕點等東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無礙。”季子羨一貫的寡言少語。

“爹爹，我已經有賺銀子的法子了，您想吃什么就吃，別省著。”白鈺瑤一進屋直接癱在了屋檐下的搖椅上，笑盈盈的沖屋里的老人道。

白術沒好氣的說她，“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有什么法子？只要你早日給我添個外孫……”

話還沒說完，白鈺瑤趕緊的打斷他，“爹爹您整日有那么多皮孩子鬧著還不夠煩的？”

這樣的事兒怎么能拿出來說啊，背后灼熱的視線看得她感覺腰愈發的酸痛了。

說著，也不等他回答問道：“咱今兒晌午吃什么？”

白術果然被轉了思緒，看向閨女兒的神色再次充滿疼愛，“你想吃什么，爹去做，家里還有小楓前兩日送來的野雞，正好今兒你們都在，看你們是想怎么吃？”

白老爹說著，雙手背在背后轉身去后院。

白鈺瑤有些無奈的起身，快走幾步雙手搭在他肩上，“就是知道你舍不得吃，季子羨這才送來了兩只，您怎的都沒吃啊？”

“我一個老頭，隨便吃點兒就成，下次別讓小楓送來了，你們留著吃，長身體。”

白鈺瑤也懶得勸說，這般節省歸根結底是因為家里窮，“爹爹您知道山里有種果子嗎？”

“知道，怎么？”白術不解的轉頭看她，她很喜歡吃那些野果子，往年都會去淺林摘果子，因為季家小子會進山里打獵，季家二小子來聽學時也會帶一些野果子來。

“近些時日，我偶然從書上看見一段記載，是關于用果子釀酒的，恰好昨日從山里瞧見那果子成色不錯，就想著試試，若是成了就可以拿到鎮子上去賣。”一段話說得她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他會信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