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很亂

已經十二點多了，丁強卻一點困意都沒有，眼前擺著的，足足超過二十張的畫像，他總覺得奇怪，是哪一張，自己好像見過呢？

“你看了這么久，怎么樣？”

丁強搖了搖頭，“我總覺得，我一定見過其中的一張，就是摸不準是哪一張。”

“是在海東見過嗎？”

“應該是！”丁強在思索著，突然抬起頭來，“我們回去！”

“回去？”

“對！馬上！”

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了睡得很沉的丁強身上，他又一路開車回來，真的是累了。何媛看到高大鷹快步走了過來，她打開了車門，對著高大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放輕了腳步，走到高大鷹的面前，“怎么樣了？”

“確認了，就是死者陳愛英陽臺正對面的那家，也是個租戶，和這張畫像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他不叫什么羅柄，叫林洋，是海東人。”

“海東人？”何媛一邊往辦公樓走，一邊問道：“他怎么會是海東人呢？這世上會這么恰巧的，有一個面容一樣的人，就出現在陳愛英住所的對面？他這幾天有出去嗎？”

“有！他是個食品公司的業務員，就在案發的第三天，出差了，去的就是臨省，昨天上午回來的。他是自己開車去的，具體去了哪里，還要查看監控。我已經把車輛的信息發給鼓洋縣的警方了，請他們協助調看監控了。”

“幾個人在監視他？”

“兩個！”

“讓他們注意點，別被這個林洋給發現了。讓人繼續深挖一下這個林洋，看看是不是被人收養之類的。”

“我明白了！”

找到了人，沒有任何證據，抓人只能是打草驚蛇，眼下也只有林洋簡單的信息。

丁強直到十點多才被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吵醒了。

林洋，26歲，海東市臨泉縣葛埠鎮山前村人，十九歲流浪到海東，救了一個被車撞了的孤寡老人林大慶。此后林大慶干脆收留了他，還到派出所去給他落了戶，改名叫林洋，目前是海東東元食品有限公司的業務員。

“所以，就是他了。可惜我們沒有證據。”

“嗯！昨晚我覺得這張畫像上的人，我一定見過，原來我真的見過。他業務做得很好嗎？怎么租了那么貴的公寓？”

“那倒不是，屬于正常范圍，月收入在五到八千。那間公寓我們之前就查過了，是他們四個業務員一起合租的，住了四個業務員，因為離公司***攤下去也就不是很多了。”

何媛稍稍頓了一下，“而且他有時間證人，那天停電的時候，他們四個人一直在打麻將，停電后用的是一盞備用的照明燈，一直打到天亮。前幾天他開著公司的車，去了鼓洋縣，監控已經證實去幫陳愛英父母上墳的，就是他了。”

“這么看來，我們是白忙活了嗎？”

“也不算白忙活了！至少證明了他不是兇手。要叫他來問問嗎？”

……

“你還喜歡她？”

“是！但她不是屬于我的，她屬于很多人。”

“所以，你也恨她？”

林洋點了點頭，“是的！有一次我在街上偶然看見她了，認出她來，她也漂亮了許多。我就跟著她，知道她住在這個小區里。其實，租這間房也是我的主意，一個人租房太貴了，我就拉了幾個同事一起，就是為了多看她幾眼。有時候，看到她帶著男人回家，我心里也會很難受的。”

“她知道你住在她對面嗎？”

“知道！我住進去十幾天，一直待在陽臺上往她那邊看，被她給認出來了。她就約我吃飯，告訴我別影響到她。說實話，我是有些恨她，要不是我爸還在，說不定我真的有殺她的心了。”

“你想過殺她？”

“在鼓洋縣的時候，有一次有一個混混的老大看上她了，她竟然叫我滾。那時候我真的想過把她給殺了，甚至跟蹤了她幾天，后來還是不忍心，下不去手啊！就是那次，我心里很難受，不想再留在鼓洋了，開始到處流浪，后來就到了海東，遇上我爸了。”

“我爸是個老好人，還拿出棺材本給我去上夜校，否則我也沒有今天了。丁隊您剛才問我為什么要去給她的父母上墳，我真的就是順路的，剛好公司要開拓臨省的市場，經過鼓洋縣，我就申請了過去。”

“我是先去給我生身父母上墳的，上墳的時候，想起來她帶我去給她父母上過墳。我那時候就想，人都死了，我就代替她去告訴她父母一聲吧！”

一個流浪漢，把一個被車撞了的老人，送到了醫院，這世上本就很多人都做不到的。這樣的林洋，做出去給陳愛英的父母上墳的事，聽起來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她被害的那天，我們的人去詢問你，你為什么不說你認識她？”

“那時候屋里還有我同事在，我不想說，也沒必要說，人都死了，還能說什么。”

“那天之后，你就沒想過要來告訴我們嗎？”

林洋搖了搖頭，“我不想自己找麻煩，我爸知道會不開心的。”

“我聽得出來，你很不想說關于她的話題，但有些話還是要問。”

“丁隊，您問。”

“你既然經常在陽臺上偷看她，還有沒有看到別的男人去過她那里，除了董翰。”

丁強當然知道這樣的問題，有些傷人了。林洋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痛苦，但他還是開口了，“有，有兩個。”

丁強突然間覺得，自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雖然沒問過董翰，但很明顯，沒有董翰的幫忙，陳愛英那個時候是不可能租得起這種中高檔的公寓的，她那個時候，應該已經和董翰在一起了。

而且，她曾經的戀人，她的初戀，還住在她的對面，她竟然會毫不顧忌的，就把不同的男人帶回家，這實在是…實在是……

“一個是年紀有些大的禿頂男，我看不出來是誰，但好像給了她很多錢。后來，這個人就再也沒來過了。另外一個，就是我們小區保安隊的隊長，胡森。”

“胡森？”

這實在是個意外，只是不知道是驚是喜。

“是的！今年春天快過了吧，有兩三個月，董翰都沒送過她回家，她就和胡森好上了，只是別人不知道。我是有一次看到胡森一進屋就趕緊來把窗簾拉上，才注意上的。有可能，那個時候，她是和董翰吵架了吧！”

“這是你的猜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