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宰了換錢

“哥你又騙我，哪有這么胖的人？咱們族里一個比一個瘦，每天都要餓死人，這世上哪能有人吃得這么胖？”

“那是你見識少，聽說有的大部族里就有吃喝不愁的大少爺，或者傳說中的地下基地里，能有這么好的條件也說不定！”

“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那這個家伙怎么辦？要不是吃人肉會生病，他倒是夠咱們吃一陣子的了～”

那孩子望著袁一白白嫩嫩又肥又胖的身子，竟然咽了一口口水，目中滿是食欲。

“就知道吃，去看看他死了沒，要是活著就拉回去，咱家就多了一個奴隸了。”

一大一小兩個破衣爛衫，草皮裹身，赤著雙腳的“野人”，一根擰著一根尖端套著不知名金屬矛尖的木桿長矛，貓著腰靠近了水里的袁一。

待到檢查他還有氣息，身體也是熱的之后，倆人又是拉又是拽，最后硬是用樹枝做了一個滑斗，將肥胖如豬的袁一給拖上了岸。

臨到正午，一處隱蔽的山林之中，傳來了幾聲嘰嘰喳喳的鳥鳴，聽不出品種，拖著袁一的兩兄弟的哥哥，手放在嘴巴上，也發出了相同的鳥鳴聲，林中鳥鳴隨即消失。

這是族里的哨探，他們發現來人，就會發出鳥鳴，如果沒有正確回應，就會被他們以毒箭伺候。

過了好一會，兄弟倆才穿過樹林，進了一片山坳，這是他們族群的據點。

這里是一個狹窄的山谷，只有一個出口，有一堵木墻阻隔，開了一個不大的門。兩側陡峭的山壁山，開鑿了大大小小數十個洞穴。當兄弟二人拖著巨大的胖子來到谷口，山壁上的洞里便伸出老老少少數十個腦袋來看稀奇。

“喲，這不是草根兄弟么？看來今天收獲不下啊，乖乖，這么大一頭肥豬，夠吃個把月的啦！”

一個吊兒郎當，頭發用牛油抹得锃亮，身上穿著完整的麻衣的青年，帶著幾個蓬頭垢面草裙遮襠的青年堵住了去路。

“牛善，你擋我路干什么？這是我們的戰利品，你別想插手！”瘦弱的弟弟上前擋住了牛善的目光，可自己的身高卻只到對方的胸口，完全不是合格的對手。

“哼，牛小乙你是剛出生嗎？族里的規矩不知道？所有人的收獲，都要上交一般作為緊急儲備量，不然族里靠什么來養哨兵和守衛？”名叫牛善的青年一臉不屑地撇了一眼瘦小的牛小乙，嘴里唾沫四濺都快飛到他臉上。

“哼，誰不知道你家靠著和族長是近親，天天把儲備量當自家私庫，吃得飽穿的好，你說什么上交的大話！再說了，我們收獲的是一個奴隸，不是什么肥豬，他是個活人！”哥哥牛小甲站到了自己弟弟身邊，絲毫不退讓。

“活人？你不是黑泥吃壞了腦子吧？哪有這么胖的人…我擦！還真是人！”油頭青年牛善已然看到了地上袁一的腦袋，雖然腫脹如南瓜，但依然能看到眉眼鼻子五官，確實是個人類。

就連原本站在山坡上的幾名歪歪斜斜靠樹休息的守衛，此刻也都像周圍的人一樣，聚攏過來，看稀奇一般地看著那白花花的肥胖袁一。

“哥～我是不是看錯了，總覺得這個家伙比撈上來的時候瘦了一些，是不是太陽曬得脫水了？”兄弟倆根本沒法阻止圍觀，弟弟牛小乙突然悄悄問自己的哥哥。

“不能吧？又不是魚干，怎么會脫水？我咋沒看出來。”哥哥詫異地答道。

“廢話少說！是個人不假，但也得遵守規矩！來人登記，缺腿斷手，瘦骨沒油，無名死尸一具！切一半曬干，送到食人族去換點獸皮。”油頭青年震驚過后，大手一揮，幾個跟班圍攏上來，一人在一塊木板上刷刷寫了幾個字，遞到牛小甲手里，赫然是個上交物資的收據。

“混蛋！他是活人，是我家的奴隸，不是你的肉貨！你想搶我家的東西，我跟你拼了！”弟弟牛小乙人小膽子卻大，從后腰抄起一根套著鐵槍頭的短矛，就惡狠狠向著油頭牛善揮舞起來。

可他終究是人小力微，一下就被一旁的跟班扭住胳膊控制住了。

“放開我弟弟，可以按族里規矩給你們一半！”

哥哥牛小甲臉色鐵青，看著自己被控制住的弟弟，又看看圍了一圈的牛善手下，咬著牙齒地艱難說道。

“哥！你瘋了？這什么破族，每次都欺負我們，他們怎么就不用挨餓，這家伙這么胖，肯定能干很多活，一下殺了我們今天不是白干一整天？”牛小乙憤憤不平，使勁扭動胳膊，卻不得解脫。

“嘿～你們待的不開心可以走啊，可是沒有族群的庇護，外面那么多野獸和食人族，你們能生存幾天？哈哈哈～如果想待在族里，就老老實實聽話！讓你們上交就乖乖上交！別跟老子斗，聽明白沒？”

油頭青年牛善，伸出手捏了捏牛小乙的臉頰，一臉得意地說道。

“別動我弟弟！趕緊拿了你們的東西走！”牛小甲一把拍掉了牛善的爪子，眼中冒火的瞪著他。

“還是你識相，嘿嘿，你放心我這個人很公道，說一半就是一半，你們那一半不方便處理的話也可以交給我，換了東西我只抽一點手續費，其他的就都是你們的了，最少都有兩張鹿皮，可以做兩身衣服了。”

牛善收回了手，看著那手指頭上的黑漬，一臉嫌棄地在跟班的草裙上擦了一把，又邪笑著說道。

“哥！他還是活人啊！”

牛小乙不忍，雖然在這命如草芥的世道掙扎，他依然不愿意看到有人在眼前就這么被殺掉，如牛羊一般被分食，可他的話卻被哥哥用眼神逼了回去。

“活人？我怎么沒看出來啊？就算是活人，這么胖咱們怎么養得活，還是賣了換東西劃算。”

牛善用腳尖踢了踢袁一肥胖的肚子，那厚實的肥肉頓時如波浪一般晃蕩不已，看得他眼角直抽抽，心道果然是好貨，這一身肥得煉不少油呢。

“就在這里動手，去叫李屠子！”

不多時，一個瘦小但無比精神的小老頭過來了，身上掛著大大小小五六把刀，都是不知名的金屬捶打而成，坑坑洼洼，一看就是粗制濫造。

又有人拿來繩索將袁一捆個結實，取來一個大桶準備接血。李屠子便抄起一把狹長鋒利的放血刀，對準袁一的脖頸，比比劃劃地尋找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