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惡人先告狀

“楚心顏，你怎么跑這來了，我到處尋你！”李洛匆匆忙趕來，見她拉著七皇子的手臂笑得正歡，將她拉了過來，淡淡道，“見過七皇子。”

謝弘毅點頭示意，依舊是清風朗月的微笑，“天色不早了，你將她送回府吧！”

“七皇子，那咱們說定了！”被李洛拉扯著走的楚心顏回頭不住，神色頗為諂媚，“七皇子，回頭咱們再商量商量細節！”

謝弘毅沒有說話，只是笑看著他們。

暮秋時節，繁花盡敗，唯剩秋菊遺世而獨立。

謝弘毅靜靜站在御花園精心妝點的秋菊前，思慮良深，久久未曾離去。

“楚心顏，你跟七皇子到底說好了什么？”李洛拉著楚心顏的胳膊一路向前。

“小侯爺，你就不能放開我的手嗎？”楚心顏掙扎了幾下，沒甩開李洛的鉗制，顧不得禮節吼了句，“我的手要斷了，你快放開我！”

“是我不能知道的嗎？”李洛楞了一下，忙收回了手，“楚心顏，你可別想著對我藏什么秘密，不然的話……我可保不齊說漏某些人見不得光的事……”

“你要干嘛？我又是做了什么壞事，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楚心顏皺眉，這個耍無賴的，隨手將袖中的桂花糕塞進他的口中，強笑道，“現在事情還沒落定，到時候第一個當你知道可好？”

李洛笑著拿起桂花糕咬了口，又點了點頭道，“確實味道不錯！”

楚心顏趕緊轉移話題，“快說說，你是如何搞定二皇子的？”

說起二皇子，李洛一陣鄙夷，三兩下吞了桂花糕，拍了拍手上的粉屑，“那廝，被爺唬得一愣一愣的。”

“說來聽聽！”楚心顏快步跟緊李洛，馬屁不忘拍上，“就知道小侯爺出馬，妥妥的！”

二人出宮上了馬車，李洛依舊一路吹噓他是如何將魔術形容得天花亂墜，二皇子聽得如何癡迷崇拜，他又是如何將他哄騙回府的，說話間馬車已停了下來。

“侯爺，已到丞相府。”小廝在馬車外靜候著。

李洛意猶未盡，邊下馬車邊說道，“太后娘娘近日會勤召你入宮，咱們的魔術得抓緊時間準備了，聽說麗妃娘娘安排了諸多貴女表演，你若能在滿朝群臣面前讓龍心大悅，想必你在府內的日子會好過些。”

楚心顏有些詫異，看似無心的他竟為她想著這些，感激地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數，不會誤事的。好了，你回府吧！”

李洛點頭，目送她進府。

回到府內，楚心顏瞥見她爹、大夫人和楚心柔在用晚膳，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有說有笑。

楚心顏瞧了眼自己，有些多余，遂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心顏。”女兒見到自己轉身就走，楚丞相心中有些不悅，“還有沒有點禮數了？”

“爹，女兒今日在宮中折騰了一天，身子乏了，想早點回屋休息。”楚心顏耐著性子解釋，看見大夫人在一旁陰陽怪氣地笑著，心想著這老妖婆又打著什么壞主意呢。

“你還知道你在宮中瞎折騰了！好端端大家閨秀在哪里學的什么變戲法魔術？”楚丞相放下手中的碗筷，沉聲道，“凈是瞎胡鬧，惹得麗妃娘娘與二皇子不高興。”

楚心顏滿臉憋屈，瞥見楚心柔眼底的笑意，爭辯道，“爹，是二皇子非要我變魔術的，姐姐也幫了腔。”

“你還惡人先告狀？”楚丞相聲音更加嚴厲，皺眉問道，“你在宮中對你長姐竟無半點幫拂，還多般打壓，毫不留情，可有此事？”

楚心顏百口莫辯，到底是誰在惡人先告狀！

心下一陣計較，照這個局勢下去，今晚又得睡柴房了……

“父親母親對妹妹從小悉心教導，冷暖之事，關懷備至。可妹妹卻要說我們對她從無半點關懷……”楚心柔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眼中微有淚光，抬手輕拭。

“楚心顏，你說說，我丞相府何時虧待過你！”楚丞相更是氣得拍了桌子，“丞相府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竟在宮中說出如此不知感恩的話！”

“妹妹貪吃，偷了太后娘娘宮中的糕點，卻說在府內飯都吃不飽，真是讓人心寒……”楚心柔見楚丞相怒不可遏，心下甚是滿意。

“心顏，母親要是有何事做的不好，你大可在你父親面前說便是，又何必跑到宮中同皇家說呢？”大夫人唉聲嘆氣地添油加醋道，“你父親也是當朝為官的，這滿朝文武若知道自己女兒告御狀，叫你父親如何自處？”

“簡直是家門不幸！”楚丞相想到同僚得知此事的后果，驟然起身指著楚心顏的鼻子，斥道，“這是你堂堂楚家二小姐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嗎？丞相府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你給我跪下！”

楚心顏乖乖跪下，深深嘆了口氣，她知道她此時無論如何辯解，他爹都聽不進去的。

大夫人見楚心顏這回竟然一改往日跋扈，乖乖跪在身前，猶疑地與楚心柔對視了一眼。

楚丞相見女兒撲通跪在身前，氣消了大半，訓斥道，“心顏，你可知錯了？”

“爹，女兒知錯了！”楚心顏將白蓮花母女的神情盡收眼底，極力配合演出道，“女兒以后不會再給爹抹黑了！一定好好感激爹、大夫人和姐姐對自己的恩德！”

楚丞相點點頭，這女兒總算是懂事多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忤逆，便淡淡道，“既然知錯了，這幾日就在房中靜思己過，沒有爹的允許，不得出房門半步。”

“謝謝爹！女兒一定好好反省！”

楚心顏得了恩赦，趕緊一溜煙逃離了戰場。

“老爺！”大夫人眼睜睜布下的漁網收了空，盡是失望，“剛剛您不是說，要讓嬤嬤好好教束心顏女德和禮儀嗎？”

楚丞相心中早沒了怒氣，又回坐端起了碗，慢悠悠地吃了起來，“心顏得太后娘娘喜愛，而今她又知錯能改，禮儀的事往后再說罷。”

大夫人聞言，氣得咬牙切齒。

楚心柔微微促眉，“爹，麗妃娘娘對妹妹甚是不滿，女兒擔心……麗妃娘娘和二皇子遷怒于爹。”

楚丞相夾菜的動作戛然而止，楞了一陣。

“老爺，心柔的婚事要緊吶！”大夫人趁機道，“心顏畢竟年紀輕，不知深淺，就怕沖撞了麗妃娘娘。現下婚事還未敲定，總是怕生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