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命運的齒輪1

冷冽的寒風中，兩個偉岸的身軀筆直的立于原地，就好像兩個石雕一樣，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立在那里，而那個還在拼命向著山頂奔跑的少年哪里知道，一個屬于他的命運齒輪就是在這樣一個普通的清晨，被這兩個偉岸的身體所慢慢的推動了起來。

對于羅戰的話獨孤彥云并不是第一次聽到，但是讓他感到吃驚是這樣一個剛剛來到獨孤家人竟讓能對獨孤家的如此的了解，就連安插眼線囤積黃金的事情都這么清楚，想來若是此人想要加害獨孤家，那云峰城怕是早就更名改姓了吧。

過了許久，獨孤彥云從混亂的思緒中醒來，低聲的道：“羅兄的話沒錯，不瞞羅兄凌家有位老爺子和家父也說過同樣的話，大亂將至，讓獨孤家早做準備，可是獨孤家畢竟人單勢薄，僅僅是一個小小云峰候，如果真的大量的操練兵馬，怕是更會引起別人的猜忌，羅兄也說了，當今的朝中更是小人當道，萬一給我們獨孤家扣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我們獨孤家就怕做了這個出頭的鳥呀。屆時不用說保護云峰城的百姓了，我想就連獨孤家的人都要拉出去砍頭了，所以現在家父也是進退兩難，遲遲沒有擴充兵力的意思。”

羅戰似乎早就看穿了獨孤彥云的想法，用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著道：“難道不做這個不擴充兵力就能保證朝中的勢力小人不會排擠你們嗎？難道現在的云峰候就沒有被猜忌嗎？難道除了謀反之外的罪名就不會令獨孤家萬劫不復嗎？你看看現在云峰城中那些穿著各色服侍的人們，你就能保證他們都是普通的商人嗎？你就能保證這里沒有胡人派來打探大隋的探子嗎？通敵賣國難道真的比謀反的罪名小嗎？”

羅戰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漲潮時的海浪一般，一波勝過一波的拍打著獨孤彥云的內心，作為獨孤家的人哪一個不是人中的翹楚，對于羅戰的話他用怎么呢不明白，這些年來父親為了和平不分種族的接受外來的商人，這對于云峰城可是一柄鋒利無比的雙刃劍，要是真的有人在這上面做起文章來，那獨孤家真的百口難辯呀。

看著臉上已經漸漸冒出冷汗的獨孤彥云，羅戰繼續道：“如今的云峰城的境況如日中天，城中的貿易商通四海，貨運八方，面對著這么大的利益，京城里已經有人說這里就是國中之國了，你想按著隋煬帝的性格，他能讓獨孤家就這樣發展下去嗎，朝中那些無事生非的小人就真的會看著云峰城這樣越來越富足，這十年來云峰山脈太平靜了，已經有太多的人看上了這塊肥肉，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下手罷了。你想想云峰候是先帝封的，云峰山脈和云峰城是你獨孤家的封地，如果想從獨孤家手里躲下云峰城，那就得讓你們這一脈徹底的消失。才能有機會成為其他家族的封地，他們會怎么做？經歷過官場的獨孤兄一定比我清楚吧？往后的天下會越來越亂，諸侯四起群雄并立，而這茫茫的云峰山脈之中就不能出現幾股匪徒嗎？難道云峰城名聲要比無數百姓的性命還要重要嗎？若是真的等到了皇上下令掉獨孤老爺子回京那一天在做這些就真于事無補了。”

羅戰的話就像是冬日的里的驚雷一樣，一道道的劈落在獨孤彥云的心里，此時的獨孤彥云已經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陣寒意迅速的席卷了全身。獨孤彥云不經意的打了個冷戰滿臉驚訝的看著羅戰。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我今日的話并不是危言聳聽，我既然成為了敗天的師傅，那就要為他的成長著想，為他的將來做打算，其實你我心里都清楚，敗天并非平常之人，日后不是成為獨霸一方的霸主就是成為威震天下的大將，可是以敗天的性子就算這些我說的事情不會發生，那他將來也不會成為隋煬帝的鎮壓百姓的鷹犬，他一定會和這無道的昏君走向對立面的，到時候你獨孤家就是真真正正的謀反之徒了，既然我們能想到未來的樣子，那何不現在就為小家伙準備出一份殷實的家底呢？”羅戰滿懷期待的看著云峰山上那個拼命往上爬的小身影。

獨孤彥云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抬手恭敬的道：“多謝羅兄今日的一番良言，彥云在這里帶獨孤家謝謝你了，羅兄的一雙眼睛看的要比我等遠多了，還請羅兄幫幫獨孤家。”

看著如夢方醒的獨孤彥云，羅戰沉聲道：“因師門之組訓，我這一生只能收兩名弟子，敗天是我現在唯一的弟子，可是據我所知，你獨孤家卻沒有這樣的組訓吧，實不相瞞，我來道這云峰城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獨孤家的所有的所作所為羅戰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就算是有十年前的約定，羅戰也不會收敗天為徒，所以現在以你獨孤彥云的名義收下幾個義子不是難事吧。”

獨孤彥云一臉迷茫的看著羅戰問道：“收義子并不是什么難事，可是我不明白兄長的用意。難道我獨孤家中的年輕男丁還不夠嗎，要是不行凌家也是有一些的，為何要去找外人呢？”

羅戰輕聲的道：“讓你收義子用意有兩個，一是，我鬼谷派中有一套神奇的戰陣，必須由多個配合默契的人才能完成。其二便是我是想讓敗天多幾個能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獨孤家的子嗣是不少，但是這些人年紀和敗天相差的太多了，而且這些人對敗天的性格并不是非常的了解，將來敗天沖殺疆場之時，還需要一些信得過并且非常有默契的人才行，可是論起對云峰城的忠誠和敗天的默契，有什么人能比的上敗天的那些玩伴呢？我暗中觀察過，這些孩子都是各有所長，如果能對正下藥，那將來的他們將會是云峰城最堅實的砥柱。”

獨孤彥云認同的點點頭，低聲道：“沒錯，這些孩子對云峰城的感情遠遠要比我們深厚，這里是真正生養他們的故土，而他們的家里哪一個不是對那些侵略者痛恨至極，哪一個家中都有著那些野心家的累累的血債。如果將他們培養成為將領，那將來就是獨孤家出了事情，云峰城也會在他們的管理之下，保全一二的。”

看著獨孤彥云那對未來充滿著疑惑的眼神，羅戰輕輕的談了一口氣道：“你也不要這樣悲觀，只要在這場大風暴來臨之前我們做好準備，那將來云峰城未必不是世人避難之所。還有以獨孤老爺子和凌家老爺子的為人，在江湖上也應該有些信得過的朋友吧，何不將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難道真的要等到大戰將至之時在有求與人嗎？現在山中無老虎我們就扮老虎，山中沒有土匪我們就裝做土匪，一來可以土匪的名義操練兵馬，二來也給云峰候一個擴充軍隊的理由，三來朝中的男鞋勢力小人見到這里根本不在是那樣的太平樂土也就斷了他們想來奪走云峰城的想法，這其四嗎，今日云峰城里的生意人有多少是京城里那些勢力小人的爪牙，獨孤兄一定比我清楚，就此我們也可以劫富濟貧，到時候獨孤家在出面給予這些人一些小小的補償，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會幫著云峰候說話。別說是軍隊的擴充就連這軍餉也會加倍的上漲吧。”

獨孤彥云也算是見多識廣，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是站在羅戰面前，他覺的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雖然短短的幾句話，輕描淡寫的將眼下的所有的事情解決了不說，還能給獨孤家一個壯大勢力的機會，真的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一記頂的上千軍萬馬呀。

獨孤彥云對著羅戰深深的拜了一拜，感激的道：“彥云在此謝過羅兄對獨孤家的大恩了。”

羅戰趕緊伸出手，拖住了獨孤彥云的雙臂，笑著道：“你這就見外了，我對獨孤家在這些年里所做的事情是由衷的佩服，為了普通的黎明百姓，獨孤老家主不惜和皇帝鬧翻，來到邊關，獨孤家的子嗣首當其沖的抵御胡人的侵襲，最后還能不分種族的對待云峰城的百姓以至于云峰城的商貿貨通四海，這才是大智慧，大格局，羅戰是深深的佩服呀。今日既然說道了這里，我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醒獨孤兄一下”

獨孤彥云懇切的看著羅戰道：“羅兄，有什么事情盡管直說。”

“獨孤家的兵法我也略知一二，可是這兵法只能守城，如果我猜的不錯，獨孤家的兵法是從墨家的兵法中脫變出來的，這樣的兵法不適合敗天，更不適合將來獨孤家軍。還請彥云回去之后募集三千精壯子弟，先有你訓練體質，兩年后交給敗天，屆時我將傳授他一套全新的陣法，而敗天昔日那幾個玩伴，你收為義子后就和獨孤家的一批子弟一同交由我來訓練，我雖然不能收他們為弟子，但是可以最為他們的教官訓練他們。這樣一來，敗天也能更加努力的訓練了。要知道，你我終將老去，而敗天他們才是希望，我們要把人人習武的風氣從我們這里傳承下去，少年強，勢不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