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當然不至于這么放過無緣無故傷她的人，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需要等待機會。

把周卷柏從前一晚扣留到現在已經足夠了，再扣下去就會讓人懷疑。

不論她幕后的人想要做什么，一旦陸離參與到審訊中去，周卷柏，只能成為棄子，那么她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什么的去找誰償還？

陸離現在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只不過要出院的話還需要再做一次血檢，確認HIV病毒不在了才行。

拿血檢報告的時候，護士一個勁地說這是一個奇跡。

雖然阻斷劑的效果很好，但是要恢復正常都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這樣一個晚上就痊愈的以前真的沒有見到過。

陸離：“可能是因為我一發現不對就來醫院了吧。”

無論如何都不能供出槿寧，不然那些人絕對會用道德之類的來壓她。

那護士想了想，覺得也是，大多數人都是在有征兆之后才會來醫院的，救過來的那些人都是是在感染后幾天才發現的，確實比不上剛剛感染幾小時的陸離。

看到陸離的狀態還沒有完全恢復，程晞自覺地承擔了送陸離出院的任務。

“接下來幾天的工作你就不要參加了。”

“我不會拖后腿的，這幾天我就待在金絲胡同，需要我幫忙的話就過來找我。”雖然我現在這樣也無法外勤。

程晞也知道陸離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也就沒有和她說太多關于工作都事情，只是把她送回金絲胡同的家里，然后回到了警局。

“程晞，陸離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

問話的是聶相，程晞昨日接到陸離的電話后急匆匆地出門，回來之后帶回了一個女孩，說是嫌疑人，可是還沒有怎么審問人，就又出門去了。

“陸離受傷了，現在正在修養。”

關于危機處理者的事情太過于靈異，程晞也不好多說什么，就用“受傷”搪塞。

聶相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之前的那個女孩還在嗎？”

程晞詢問道，他現在需要把人放走，才有可能找到幕后的人。

“還在審訊室里面，畢竟還沒到二十四小時，而且你們這里也沒有任何說明，就按照原樣了。”

程晞來不及和聶相說明情況，快步走到審訊室，給周卷柏道了聲歉，并把人放了。

如果人是沖著陸離來的而不是他們重案組的話，那么今天循茶的出現也可能已經驚動了人，那么他們就一定不能接著扣著周卷柏。

“究竟是什么情況？陸離不只是受傷吧。”

聶相看著人離開了警局，派一人跟著女孩，就開始追問到。

雖然不知道這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程晞不會做出這種抓錯人的事。

“陸離確實是受傷了，不過卻傷得不清，因為那女孩下毒了。不過陸離不打算接著扣住她，原因什么的等她回來再解釋。”

程晞也不太清楚情況，當時見到陸離的時候她就告訴他周卷柏有問題，具體有什么問題她也沒有說明，所以他也就無法解答聶相的問題。

聶相不再追問什么，開始和程晞討論接下來的任務具體分工問題。

……

陸離在程晞離開之后說道：“帶我去看看那個人。”

此時她的對面沒有人，可是確實有個聲音應答道：“是。”

之后，陸離根據風的波動來判斷方向，跟著進了一個地下室。

“大人，就是這里了。”

在把陸離帶到了一扇門前，它對陸離鞠了一躬，離開了。

陸離推開了門，進去了。

因為璘市是沿海城市的原因，地下室有點兒潮濕，還沒有進去，陸離就已經聽到了里面的人牙齒打顫的聲音。

這里已經夠冷了，那群靈體還把這兒弄出個冰窖出來？

金絲胡同沒有什么人來是因為在這里是靈體，不屬于正常的非人類生物，也就是說它們不算生物。

所以陸離看到那人逃進金絲胡同才會覺得他沒命了。

“幻緲大人。”

一只看守著犯人的綻靈跟陸離打了聲招呼。

“麻煩了。”

陸離看著這么一個毛絨絨的綻靈，再聽著那可可愛愛的聲音，她的心都要萌化了，如果不是想到了自己還有事情要忙，她估摸就把人家抓過來rua了。

“不麻煩，不麻煩。幻緲大人，我可以看你的審訊過程嗎？”

這只綻靈的真實年紀（在族群里）和她的相貌一樣，都是一個沒怎么長大的小姑娘。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一個小姑娘會來管理審訊堂，但是陸離也沒打算詢問。

“可以。”

陸離回答完綻靈的話，就去看被抓住的那人的情況。

“他們和你說了什么，又或者，你和他們達成了怎樣的交易？”

陸離倒是沒有直接問那些派他過來的人是誰，因為他不可能知道。

他要是知道得多了，那些人要么殺了他，要么牢牢控制住他，不會有其他的可能。

因為她所得罪的人中，會派人這樣對付她的，都不是良善之輩。

“我不會說的。”

那人看到陸離有些虛弱的樣子，并沒有太驚訝，HIV在人體有一個潛伏期，在潛伏期中查出來，普通人還有救，可是他們這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就完了。

這些，都是那個人告訴他的。

“沒事啊，你不是想要害我得HIV嗎，要不要你自己感受一下它發作是什么滋味？”

陸離在人面前蹲下，但是并沒有湊過去，她就這么微笑地看著他，問道：“真的不打算說嗎？”

那人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么地，竟然開始把一切供出來：“他們是通過網上找到我的，因為我說我想要一個人死，他們說他們可以辦到，但是需要我幫他們做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讓你和那個女孩被刀劃傷。”

“我沒有馬上同意，他們就先讓那個人受傷，然后用奶奶要挾我，說我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會達成我的愿望，并且放了我奶奶。”

“我想著這件事不是殺人放火，就是讓你們受點傷，就去做了。”

“我第一次做這件事，有點害怕，你們受傷之后我就往巷子里面跑，然后就被這鬼抓住了。”

那人就這么把前因后果都有交代得明明白白。

“我不是鬼。”綻靈小姑娘嘟囔了一句，但是看到陸離心情不好之后，她也就沒有接著說了。

陸離在人說完之后，沒有再追問細節性的東西，他所說的那些已經足夠她推斷說派他們來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