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離早早就被鬧鐘吵醒，被吵醒的一瞬間，她很想把打斷她睡眠的物體敲碎，但是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只能不情不愿地起床。

當她背著書包出現在屋外，程晞已經等待了一段時間，剛看到對方，他們就問對方一句話。

“作業寫完了嗎？”

“陳家村有去調查嗎？”

陸離本來還有些關心他們的進展的，但是聽到對方的問話后，她有點想罷工了。

“程晞，不提作業的話，我們還可以維持這一段塑料姐妹情。”她邊說邊把書包丟進車里表達自己的憤怒。

“不好好寫作業的話，可能會被請家長，我不想浪費時間在幫你給老師道歉上。”

“我裝作學生上學還不是為了案件的調查。”陸離其實并不怎么生氣，但是還是忍不住懟一嘴。

“接下來我大概會去一趟陳家村，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在學校里轉轉，找線索。”反正學籍都弄好了，不好好利用一下未免太虧了。

“那行，在學校里小心一些。”

陸離聽后，疑惑地看向程晞，她是去上學，不是去搞破壞，要小心什么？

程晞透過后視鏡，看見她茫然的神情，說道：“林枚就讀的這個學校，曾經傳出一些關于教職工心術不正的傳聞，雖然消息沒有擴散開來，也沒法驗證其真假，但還是要小心點。”

程晞的話，讓陸離想到了借閱記錄上到《洛麗塔》，如果這些傳聞都是事實，那么看清他們丑陋的嘴臉的林枚是用多么絕望的心情讀著那本書的？

“他們，傷不到我。”陸離回應道。

程晞沒有打擊陸離的自信心，他的提醒只是為了讓她去調查那些人而不是避讓。

現在目的達到了，林枚案陸離也會全面調查，他可以著手準備前往當時發生地震的幾個村子了。

到了學校門口，陸離下車，跟程晞道別后就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當時程晞提醒她的時候就聽出來話外音，只不過，這些腌臜事不太好挖，即便挖出來也不好直接擺在明面上。

至于舉報，可以持續這么多年干這些壞事，怎么可能和那些不大不小的官員沒有勾結呢？

總之，這件事處理起來挺麻煩的。

所以，陸離還是打算先找日記本，除非他們直接犯到她手里，不然她暫時不會去挖他們的過去。

接下來就是無趣的上課時間，對于陸離來說，和一群小孩子聽著老師教授淺顯易懂的知識實在是無聊。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放學鈴響起，陸離一放學就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可是到了圖書館附近，她沒有直接走正門，而是繞到圖書館的后面走窗戶。

她打算在圖書館里面呆一整晚，走正門的話就只有進去的記錄而沒有出來的。

圖書館不大，說是館，其實就是兩間借閱室和一間基本不開放的電子閱覽室。

陸離進入了借閱室后，發現這里的人并不多，且基本都是在靠近門的幾個書架邊轉悠，那些書架上放著這些年流行的小說。

而她所處的這個位置，書籍有些年頭了，大多數書的紙張都泛黃，還有著一些潮味。

陸離按照記憶里林枚借閱記錄上的內容在周圍的書架上翻找著。

許是林枚借的書都是冷門，陸離還真的在書架上找到了它們，但是里面連一張紙都沒有夾著，更何況一本不薄的日記本。

介于這片區域沒什么人要來，陸離就把旁邊的小推車拿來放書。

二三十本書放下去，那本來只是用來擋住過道的推車晃了晃，但是沒有傾倒。

陸離放完書后，開始翻著她剛剛拿書的書架。這些書大多數都來自于兩個書架，還都是屬于那“禁止入內”的區域。

可其實要說這些書是因為不良內容而被放在這區域的話，這里與外面的界限除了那推車也就是一條紅帶，甚至沒有任何警告的標語。

“這些書不是禁書，為什么要禁止人進去？”

“大概是因為書的年齡太大了，紙張脆，易破，以及學校沒有書籍殺菌機的原因吧。”陸離隨手翻看這些書的印刷時間，每一本都是上個世紀出版的，比她的年紀還要大。

陸離的手劃過一本本書的書脊，抽出來翻了翻，又失望地放了回去，她在認真找尋著那本年紀比它們小多了的本子。

“早知道帶個金屬探測器來了。”陸離拍了拍已經麻了的胳膊。

“為什么？”

“即便本子是紙質的，鎖總該是金屬的吧。”

這話說得在理，但是達成的前提是那鑰匙真的是日記本的。

陸離在書架上翻找著，早就忘記了時間，圖書館的管理人員也忘了檢查這片禁區還有沒有人在，就關上了門，連電閘都有拉下來了。

陸離的夜視能力讓她不受環境的影響，可以在黑暗中繼續尋找著她所要的東西。

陸離翻找了幾個書架，已至深夜，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陸離，你現在再哪？”電話那頭聶相的聲音有些不穩。

“我在學校，出什么事了嗎？”陸離此時也有些緊張，按理說，她現在在假扮學生，沒有什么緊急的情況聶相也不會聯系她。

“當時那個關于跳樓的視頻你也看了，對吧？”

“嗯。”

“當時用無人機拍攝到那一幕的人死了。”對面的聲音正努力保持著平靜，但是那輕微的顫音已經泄露了他的情緒。

“你們不是派人去保護他了嗎，怎么死的，自殺？”陸離此時已經顧不上找日記本了，案件目擊者的死亡就像是在提醒他們這個案件不是普通的自殺案。

哪怕很早就清楚這不是自殺案，但是這個剛發生的案件就像是在嘲笑他們，嘲笑說即便他們知道這不是自殺案，也不能把真兇如何，也只能任TA逍遙法外。

“他是被人從后面用利器刺穿心臟而死，但是現在卓鶴還沒有確實作案工具是什么，而且，我們派去保護他的人被迷暈，他屋外的監控也被人破壞了。”聶相說得有些急，隔著聽筒陸離都可以感覺到他的焦慮。

“讓卓鶴確定一下那人的死亡時間和死因，兇器從古代冷兵器里面找，那兩個被迷暈的警員分開審問，還有，算了，我現在回去。”

陸離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連對對面的人說話都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儼然忘記了他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且以對方為主。

但是現在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如果這是有預謀的兇案，下一個死者很快就會出現，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