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沈聿川臨

聞言，那最先開口覺得莫大師定能勝利的人，心中憤憤不平，猛地就要站起來開口反駁，卻被身邊的人按住，不讓他起身。

他瞪著自己的同伴似是在疑惑他為什么按住自己不讓自己說話。他那同伴按住他搖搖頭。輕聲在他耳邊說：“那老人是利劍山莊的莊主——利濤，一身修為僅次于莫大師之下，一手劍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聽聞他也曾接到過白衣戰(zhàn)帖，卻一招敗于白衣仙的那一招天外飛仙之下。”他這般說著，心中卻是有了些許的思量：“空穴不來風(fēng)，想來則天外飛仙當(dāng)真是如傳聞一般，神妙絕倫了！”

……

日暮黃昏，殘陽如血。

衡陽城外的榆林山下，在比試臺邊已經(jīng)人山人海，片片殘陽灑在比試臺上，仿佛為之度了一層金邊。整個戰(zhàn)臺顯得十分的圣神。

榆林山巔，劉青峰和一位妙齡少女站在莫大師的不遠(yuǎn)處看著山下的站臺。

這時，那劉青峰身邊的少女耐不住性子的問道：“爹，這白衣仙怎的還不來？”

劉青峰回頭看著有些著急的少女，出聲安慰道：“晴兒耐心等待片刻，這白衣仙定會前來的。”

既然爹爹發(fā)話，劉晴心中雖有些著急，但也只能將其壓在心頭乖乖等待。

見女兒平靜了下來，劉青峰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莫大師身邊輕聲問道：“師兄，此戰(zhàn)勝算可大？”

閉目養(yǎng)神的莫大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遠(yuǎn)方的殘陽，看著眼中盡是希冀的劉青峰緩緩地?fù)u了搖頭。

若是昨日之前，他到還有信心可以與之一戰(zhàn)，但是在聽了利劍山莊莊主的一番話后，他反道有些沒有底氣了。

利濤的實力如何，莫大師心中是一清二楚的，雖然與自己相比尚有不如，但是自己若是誰想要擊敗對方，也至少需要數(shù)百招才可以。

但是這白衣仙卻是一招便勝了對方。這讓他心中有些憂慮，一萬未曾入眠，皆在想今日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之事。

不過，雖然這利劍山莊的莊主的描述，讓莫大師心中有些憂慮但是，他好歹也是武林之中僅僅次于左冷禪的高手之一，知道戰(zhàn)前多慮是大忌，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

雖然知道此戰(zhàn)，自己未必會勝利，但是若是能從這天外飛仙當(dāng)中乘機(jī)試試能不能突破瓶頸也是不錯的。想到這里，他就覺得渾身有一種特別的情緒。

他期待著——期待著這白衣仙沈聿川的出現(xiàn)！

至于這一戰(zhàn)的勝利與否，武林之中的名聲什么的，就如他對劉青峰所說，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他莫淸遠(yuǎn)從來就不計較這些，否則也就不會將這衡山交付于劉青峰，自己整日游走于人群之中了。

一道微風(fēng)吹過，不遠(yuǎn)處的天邊，一道青虹乘風(fēng)而來。那青虹之上，一名白衣男子，衣擺飄飄。

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利濤嘴角微微一抽：“來了！”

因為這道青虹的出現(xiàn)，場面之上十分安靜。于是利濤的話語讓整個場上的人為之一震，隨即不約而同的抬頭仰望青虹之上的那道白色身影，隨著對方乘青虹而至的身影越來越近，心中的震驚也逐漸轉(zhuǎn)換成了驚駭，久久難安。

沈聿川看著站在臺上的莫大師，嘴角微微一揚(yáng)，從那道青虹之上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驹诹藨?zhàn)臺中央。那碧水劍在場面上飛舞了一圈，才回到了沈聿川的腰間。

劉晴站在父親的身后，看著戰(zhàn)臺上那道修長的白色身影。

氣度恢弘，神態(tài)坦然，沉穩(wěn)。雖然是從天空一躍而下，但是卻帶著極致的優(yōu)雅；站在臺上，周身氣質(zhì)靜若深淵。

年齡才至弱冠之齡，卻已有宗師之范。白衣少年之眉眼，卻坦然泰然，老成而又不失天真。

好一個少年宗師！

好一個，白衣仙！

果真是名不虛傳！

擂臺周圍的眾人，看著落在莫大師對面的沈聿川，心中贊嘆連連。

劉晴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之中，閃動著羞澀之意。雖然羞澀卻依然忍不住的看向戰(zhàn)臺之上的那一抹白衣少年。

忽然，這劉晴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慌忙的四周看了看。見眾人的注意力皆在臺上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上，不由得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低下頭的臉頰已經(jīng)如同樹上的紅蘋果一般，紅彤彤的。

……

對視許久，莫大師率先開口道：“久聞白衣仙的大名，卻不想聞名不如見面，如今這一見，白衣仙之風(fēng)采，比傳聞更甚啊！”

“莫大師謬贊。”沈聿川微微頷首道：“莫大師瀟湘扶風(fēng)之名如雷貫耳，武林之中誰人不知，又豈是沈某區(qū)區(qū)后進(jìn)之輩可比擬的！”聲音極輕，就好像三四月里傍晚殘留著白日里暖陽的晚風(fēng)拂面而來，又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朗和朝氣。

莫大師也不多言，他話鋒一轉(zhuǎn)。突兀的問道：“恕莫某冒昧，不知白衣仙可否告知出自哪門哪派？”

“你想知道？”沈聿川定定的看著莫淸遠(yuǎn)。語氣平淡，卻在不經(jīng)意間暗露威嚴(yán)，霎時間宗師之范顯露無疑，而他本人卻又淡淡的，神情帶點少年的天真，令人猜不透他是故意的還是自己也沒有察覺自己顯露出來的氣息。

臺下眾人已經(jīng)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般年少，縱然傳聞之中說他有少年宗師之風(fēng)范，但是大多數(shù)人對此是有些不大相信的，認(rèn)為這傳聞有些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如今這般卻是再無話可說了。

看著對面的沈聿川。莫清遠(yuǎn)沒來由的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壓力，他咬咬牙，點頭道：“是！”

不等，沈聿川回話，莫清遠(yuǎn)便又繼續(xù)說道：“少仙短短幾月便橫掃了整個南方武林，亦有白衣仙之美名流傳。可是從未有人知道少仙師承何處，來自哪派。今日相見莫某實在是好奇，可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