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你并不清楚？”
蘇景哲臉色有些難看。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打掉那個孩子了？”
燕綏突然就笑了。
“難不成你舍不得那個孩子？若是我沒有記錯，是你陪她去醫院，所以才會被陸家人知道，才會被記者現場直播。”
蘇景哲無語凝噎，的確，和陸檸希在一起，他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單純，所以他哪里有立場指責陸檸希呢。
況且，和陸家，顧家相比，他不過是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螻蟻。
“我不知道，不過和我在一起之前，她就不是處了。”
燕綏……
“學校已經把你開除，你想過以后嗎？聽說你來自A城，從小父母雙亡，是在別人家長大的，寄人籬下的生活，應該是讓你想攀上陸檸希的導火索吧，除卻家世，她很漂亮，也符合做女朋友的標準，帶出去都讓你有面子，自尊心，虛榮心能得到滿足，可你也非常清楚，陸檸希喜歡的是你的臉，一旦有一張更好看的臉出現，你就可能隨時被拋棄。”
蘇景哲眼睛猩紅，他死死地看著燕綏，極力隱藏的人生，就這樣被扒了出來，他就像個站在陽光下的跳梁小丑，可悲又可憐。
“你調查我？”
燕綏笑了笑，“這不是很明顯嗎？蘇景哲，如果在陸家老宅那一晚上，你沒有陷害我，我也懶得看你一眼，畢竟我這個人，從不殃及無辜，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蘇景哲看著燕綏，冷冷一笑。
“陸檸希不會是你的對手，她囂張跋扈，但是絕對沒有算計別人的能力，她嫉妒心強，但是性格偏激，我以為你只是一個和我一樣寄人籬下的可伶蟲，沒想到你才是那個放冷箭的人。”
燕綏翹起二郎腿，隨便他說什么，也不反駁。
“第二個問題，是誰讓你去接近陸檸希的？”
蘇景哲眼神一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燕綏笑了笑，“好吧，換個問題，讓你去接近陸檸希的人，是誰？”
蘇景哲突然把旁邊柜子上的東西打翻在地上，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燕綏，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我不過是虛榮心作祟。想找個有錢人家的女朋友，你現在是什么意思，還想侮辱我？”
燕綏看他這樣，站了起來，抱著雙臂冷笑。
“行吧，不想說就算了，明天就出院吧，像你這樣的垃圾，住在醫院簡直是浪費資源。”
燕綏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對蘇景哲的反應毫不在意，總之，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離開病房，燕綏來到齊憲的辦公室，他一個人在里面，燕綏敲了敲門，就站在門口隨意地靠著。
“燕綏？進來，你和那位同學聊完了？”
燕綏笑了笑，“是啊，也沒有什么好聊的，畢竟他看上去很不好，可能是傷到腦子了，和智障沒什么區別，對了齊醫生，他明天就會出院，到時候會有人過來給他辦出院手續。”
齊憲有些驚訝。
畢竟蘇景哲傷得太重了，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沒辦法活動自如。
“可他這樣，待在醫院比較安全，后續還需要檢查一下。”
燕綏擺擺手，“沒這個必要吧，主要是，他付不起住院費啊，那就麻煩你了，我先走了，再見。”
燕綏朝著他微微點頭，齊憲還來不及說什么，燕綏已經走遠了。
——
當燕綏再一次出現在顧氏集團大樓的時候，前臺已經認出她了，昨天那個情況，前臺已經猜到了一些，看來這位姑娘，和程先生關系匪淺啊。
所以今天她自作主張讓燕綏上樓了，一路暢通，燕綏來到總裁辦，就看到步履匆匆的程燁。
程燁看到她也是嚇了一跳，然后就忍不住皺眉，昨天能夠上來是因為自己同意，那今天沒人通報，她怎么上來的？
難道收買了前臺的人？
“程先生，在忙嗎？”
程燁面無表情點了點頭，“二爺需要一份資料，我送過去給他。”
燕綏笑了笑，“可以耽誤你一分鐘嗎？”
程燁心里百轉千回，猜不出燕綏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燕小姐在這里說吧，一分鐘，我不能讓二爺久等。”
“了解。”
燕綏挑了挑眉，再一次從包里掏出一朵玫瑰花。
“幫我轉交給二爺吧，希望他今天有好心情，多謝。”
燕綏不管程燁是否愿意，就把花塞到他手里，花桿上有刺，程燁微微蹙眉，戳到還挺疼。
燕綏就這么離開了，程燁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趕緊去把資料送過去給二爺。
“二爺，資料我拿來了，給您。”
顧曦和的目光卻停留在程燁手里的玫瑰花上，目光沉沉。
“這是什么？”
程燁想縮回手，又顯得欲蓋彌彰，只好放到顧曦和桌子上。
“燕小姐過來了，這是她讓我轉交給您的。”
顧曦和盯著那朵花，似笑非笑，“她讓你給我，你為什么不給我？”
怎么有點無理取鬧的味道？
程燁心里一個咯噔。
“二爺，我看她不安好心，怕她在花上做手腳。”
顧曦和突然抬頭看著他，看得程燁有些發毛。
“她沒那么笨。”
程燁撓了撓頭，總覺得二爺現在有些變了，開始維護燕綏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燕綏出現，很多事情都變得奇怪，程燁心思敏銳，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她還說了什么？”
“她說，希望二爺今天有一個好心情，然后她就走了，不過二爺，她現在可以暢通無阻上來，會不會是前臺被她收買了？如果她是陸家派過來的奸細，那怎么辦？”
“被害妄想癥不輕啊。”顧曦和拿起玫瑰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告訴下面的人，以后她過來不用攔。”
“可是……”
顧曦和看了眼程燁，聲音平和清冽，“這是我的命令。”
程燁低下頭，“是。”
“把這朵花換上，鮮花要保持鮮活才好看。”
顧曦和收回目光，把資料打開工作，程燁拿起花，去給花瓶換水。
休息室，程燁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