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五張桌子的距離，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面對面坐著，聽著隔壁有幾個二流子在議論不遠處的女孩，兩個人對視一眼，彼此眼里不約而同出現一抹疑惑。
“她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周烔揚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女孩，搖了搖頭，“她的同伴走了，不過現在應該只有她一個人了。”
慕睿桉有些不解，“我看她桌子上好幾瓶酒，她是打算一個人喝完嗎？算了，咱們還是看著點，畢竟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喝醉了很容易吃虧。”
周烔揚卻不以為然，“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旁邊那一桌的男人已經蠢蠢欲動，幾個人交換了眼色，眼里滿滿都是猥瑣之意。
“長得太正了，看著年紀不大，待會把她帶過去酒店，對面就有一家。”
“我去我去，我保證三分鐘拿下她。”
幾個人嘿嘿一笑，開始摩拳擦掌。
“你要是拿下了，這個星期的酒哥幾個包圓了請你喝，今晚也讓你第一個上。”
慕睿桉皺了皺眉頭，實在聽不下去這些不堪入耳的話。
“要不要告訴陸煜凡，畢竟是他妹妹。”
周烔揚嗤笑。
“陸家不認她，再說了，陸煜凡現在火燒眉毛，怎么可能有時間來管這種小事，好人做到底，你過去幫她一把。”
慕睿桉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去？我以為你會去呢，我看你好像對她挺感興趣的啊。”
周烔揚輕笑，“當年你不是最喜歡打架嗎？怎么，過了十年就不行了？”
慕睿桉被他這么一激，立刻就不服了。
“誰像你，跟個小姑娘似的，等著，小爺我去英雄救美。”
慕睿桉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嘖嘖兩聲，拉出椅子正準備過去，而旁邊那桌的油膩男，已經來到燕綏面前了。
“小美女，心情不好嗎？看你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是不是失戀了？給哥哥說說唄，哥哥很會開導人。”
燕綏看著湊過來的人頭，胃里一陣難受，她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體味，油膩的一張臉坑坑洼洼，眼珠子左右亂瞟，感覺下一秒鐘，男人頭上的頭皮屑都要掉下來。
燕綏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滾開。”
男人臉色一變，瞇了瞇眼睛，準備上手摸燕綏的臉，被她直接捏住手腕，只聽到咔嚓一聲，手掌軟綿綿下垂。
“啊……賤人，居然給臉不要臉。”
這邊的變故，酒吧里的人已經全部看到了，音樂停了下來，大家開始鬧哄哄地湊過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燕綏這輩子最討厭別人用手指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她見一次揍一次。
男人另一只手托著受傷的手，把自己的幾個兄弟叫了過來，他們人多勢眾，旁邊的人也不敢輕易插手。
“兄弟們，這賤人收了我的錢不認賬，必須給一個教訓，帶走。”
幾個人對視一眼，惡狠狠地沖上來，燕綏活動了一下手指，隨手掄起啤酒瓶，磕在桌子上，尾部震碎，只留下半截缺口。
燕綏站了起來，把半截缺口指向他們。
“收了你的錢？多少錢，怎么收的？現金還是微信還是支付寶？我看你長的丑想得挺美，你這個品種的癩蛤蟆，我收你的錢，我也怕得傳染病，搞笑，敢冤枉你姑奶奶。”
酒吧里的人傻眼了，沒想到這么漂亮的小姑娘這么彪悍，不過這幾個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今晚勢必要拿下燕綏出氣。
“你這小姑娘，沒有職業道德啊，出來賣就好好賣，不要做了婊子還立牌坊，這事沒完，你跟我們出來，我們去警局報案。”
燕綏樂了。
“報案？那就在這里報吧，不過你說話太難聽，警察來之前我要替他們教訓教訓你。”
燕綏說完，揪過那個人的衣領，右手握拳，發狠地打過去，被打的男人目眥欲裂，直接跪在地上哀嚎。
“你怎么打人呢？我們吃虧了還不能討公道嗎？老三老四，把她帶走。”
一個胖子看情況不對，把后面兩個男人招呼了一下，讓他們兩個去抓燕綏。
燕綏嘆了口氣，她想做一個文明人，可生活總是把她逼迫成潑婦。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剛撲上來的瞬間，燕綏側身躲了過去，從背后給那兩個一人一腳，五個人已經倒下四個，還有那胖子陰測測地看著燕綏。
其實今晚這主意就是他先提出來的，他們五個人終日打雁，沒想到有一天卻被啄了眼。
“算了，今天算我們倒霉，錢我們不要了，兄弟們，我們走。”
燕綏直接攔住那個胖子，啤酒瓶在手上搖了搖。
“不說清楚就想走，有這么好的事情？誣賴我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燕綏拿起酒瓶就朝胖子砸了過去，那四個人看胖子被打，雖然害怕但也加入戰爭，燕綏勾唇一笑，趁著亂，下手特別狠，在現場圍觀者的尖叫聲中，警察終于來了，燕綏也收手了。
只是那五個人已經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都別動，警察，誰報的警？”
燕綏舉起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怎么回事？”
沒理會地上的狼藉和哀嚎的幾個男人，一個年輕警察來到燕綏面前，嚴肅問道。
“我在這里喝酒，有人過來騷擾我，所以我報警了，可是他們不僅騷擾，還各種誣賴，甚至打算把我帶走，我很害怕，就開始拼命反抗自保，如果這里有監控，可以為我證明。”
這時候，酒吧經理從背后走了出來，他看了眼燕綏，只覺得膽戰心驚。
“這里有監控，警察同志，你們可以看。”
燕綏笑了。
過了幾分鐘，五個男人被帶走了，當然，燕綏也要回警局喝茶，臨走前，她朝著后面瞥了一眼，若無其事跟著警察走出酒吧。
——
“還好我們沒有自以為是上去幫她，否則太尷尬了。”
周烔揚點了點頭，這一次，他表情認真了許多。
“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會驚慌失措，沒想到她會提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