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就這么看著顧曦和，只覺得他實在養眼，多年前，京城就有一種說法，顧家二爺，舉世無雙，人生多夢幻啊，原本在她手機相冊里的人，現在就這么坐在旁邊，離得近一點，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燕綏心情愉悅，恨不得哼出歌來。
“還要看多久？”
他清冷的話響起，燕綏臉皮厚，絲毫沒有覺得窘迫。
“難道你要收費？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歡，我現在終于明白秀色可餐這個成語的意思了。”
顧曦和好像已經對她的大膽免疫，眼皮掀了掀，倒是沒有說什么。
“不說話就默認我繼續看嗎？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咯。”
燕綏干脆轉過身來，拄著下巴盯著他，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看著顧曦和略微煩躁，只覺得有趣得很。
“燕綏，若論輩分，你要喊我一聲叔叔。”
燕綏打了個寒噤，驚訝地看著他。
叔叔？虧他說得出來。
不過燕綏才不會被這句話嚇到，她眉眼帶笑，身子向前傾，雙手伸到顧曦和肩膀兩側壓著，后排車廂的空間瞬間變小，仿佛把顧曦和掬在懷里一般，霸氣十足。
“你怎么不說，我還要叫你姐夫，嗯？”
燕綏今日穿得比較鄰家，淺色碎花長裙，外搭一件針織外套，大卷的頭發就這么披在肩膀后面，顧曦和一眼就能看到她今天戴的紅色耳釘。
明明是個軟妹子，做事卻攻擊性十足，如果顧曦和接下來說的話不合她意，有可能她還會做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二爺，要我叫你叔叔，或者，姐夫嗎？嗯？”
她話尾語氣微挑，有種撒嬌的意味，顧曦和覺得自己瘋了，他居然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小腦袋，并不是討厭的感覺，只是受不得她這樣，殺傷力太強了。
“燕綏，你正經一點。”
“哈哈哈哈……”燕綏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覺得顧曦和太可愛了，像個被欺負的小學生，呆頭呆腦地求饒著。
偏偏他長了一張傾城傾國的臉，燕綏嘆了口氣，不欺負他欺負誰呢？
“我怎么不正經了？我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嘛，你讓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什么。”
燕綏語氣有些軟，只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告訴顧曦和，她不會這么乖，她腦海中估計已經想好幾百種使壞的辦法。
“若你叫叔叔，我也是能答應的。”
燕綏嗤笑，他長得美想的也美。
“不行，你那么年輕，我叫不出口。”
“你剛才不是說我讓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燕綏紅唇微微上揚，“我是小女子啊，我反悔了，我就叫你，曦和哥哥吧，嗯？你答不答應？”
車子在拐彎的時候速度太快，燕綏整個人摔到顧曦和身上，這是第二次了，仿佛都是燕綏的陰謀一樣，顧曦和眉目冷淡，眼底卻劃過一絲局促。
“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的司機，開車技術還是這么差，曦和哥哥被壓壞了嗎？”
顧曦和氣血上涌，差點沒把懷里的人丟出窗外。
“燕綏，閉嘴。”
“不叫我燕小姐了？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不過我還有另一個小名哦，以后，你可以叫我嬌嬌。”
嬌嬌，人如其名，嬌氣，矯情。
顧曦和推開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腦袋疼。
“你接近我，是想通過我報復陸檸希，報復陸家吧，花里胡哨的事情不用做，安分一點，否則我可以把你做的事情抖出去給陸煜凡，你母親還在陸家，你不想讓她難做吧？”
顧曦和說完，旁邊的人卻沒有任何緊張，反而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就這么看著他笑。
“你查到的那些關于我的資料，我懷疑都是假的，我討厭陸家，從來沒有掩飾，我和我母親關系惡劣，我才不在乎她的立場，報復是真的，但是并沒有想利用你，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一見鐘情，你知道嗎？”
顧曦和不認為燕綏的一見鐘情真心實意，就算是，估計也是因為這張臉罷了。
嘲諷一笑，他并沒有繼續說什么。
“我討厭陸家，和我想追你是兩回事，你看看我真誠的眼睛，它從來不騙人。”
她眼睛生得漂亮，狐貍眼又大又勾人，顧曦和喉嚨一動，不動聲色和她拉開了距離。
“我有一個疑問，你最好老實回答。”
燕綏捂嘴輕笑，“好啊，別說一個，一百個我也回答你。”
看她這副不正經的模樣，顧曦和無端有些生氣。
“我多年沒回京城，就算是八年前，也很少有人見過我，你怎么認出我的？”
燕綏眼底劃過一絲暗光，并沒有正面回答。
“你以為舉世無雙這四個字，是誰都可能擔當的嗎？曦和哥哥的資料，我可沒有能力查，或許你可以認為，很多年前我就見過你，你已經忘記了，可我一直記得。”
顧曦和眉眼一壓，有些質疑她說話的水分。
“顧家繼承人的照片，在網絡上根本搜不到，我沒有三頭六臂，怎么可能調查你，一切都是緣分，你覺得呢？”
燕綏得意一笑，覺得自己這番說辭完美到無可挑剔。
“你想讓陸檸希如何？”
燕綏偏過頭不去看他，目光移向窗外，在顧曦和看不到的地方，拳頭緊握，指尖泛白。
“和你解除婚約啊，畢竟我看上你了，她又出軌了，所以她必須要退位。”
像個小孩子一樣，搶不到糖吃所以鬧脾氣，顧曦和更加確認燕綏只是因為討厭陸檸希，所以接近自己，間接性報復陸家。
只是多年沒有回京城，他在大家眼里變得這么隨和了嗎？可以隨意利用的地步，顧曦和目光微凝，冷冷一笑。
“燕綏，利用我的代價，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燕綏轉過頭看著他，像個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靠在那里，精致的眉眼間全是笑意。
“曦和哥哥這是答應讓我追你了嗎？那你給我一個提示，要多久可以追到你？三個月可以嗎？”
顧曦和拍開她的爪子，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你倒是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