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很溫暖,燕綏只覺得有些燥熱,低頭看了眼光溜溜的腳,不動聲色瞥了眼旁邊,燕綏彎腰把高跟鞋穿上。
正當她要抬頭坐直時,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燕綏刷的一下往左邊摔過去,嚴嚴實實砸在旁邊男人的懷里,那一股淡淡的清茶香像長了翅膀一樣不停往她鼻子里鉆,燕綏有種想把自己掐死的沖動。
“不打算起來嗎?”
他的聲音在燕綏頭頂響起,溫熱的氣息擦過耳邊,燕綏急忙從他懷里起來坐直。
“抱歉,不過你的司機技術(shù)好像不怎么樣,這么平坦的馬路把車開成這樣。”
前面開車的程燁打了個噴嚏,有些心虛地瞥了眼后面,只可惜被隔板遮住,什么都看不到。
“你干嘛?”
程燁摸了摸鼻子,“有只貓跑過去,你沒看到嗎?”
夏恒搖頭,“沒有,我看你是故意的,小心二爺收拾你。”
程燁有些冤枉,的確是有只貓跑過去了,夏恒這個睜眼瞎看不到,難道是他的錯嗎?
不過想到二爺和一個陌生女人在后排,程燁的心緒又飄到九霄云外了。
——
“的確很差。”
不咸不淡的語氣,燕綏裝模作樣笑了笑,眼睛就看向窗外不再說話,她現(xiàn)在有些后悔過來招惹這些人,原本以為是和之前那那些人一樣,喝了點酒,燕綏就把腦子扔了,現(xiàn)在清醒過來,快被自己蠢哭。
危險什么的倒是不怕,手包里有一個微型電棒,她這么多年的格斗也不是白練的。
燕綏腦子里一片混亂,她想了很多,權(quán)衡利弊之下,她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這位小姐,你再偷看我,我要收費了。”
燕綏再一次被抓包,她已經(jīng)氣定神閑,大大方方打量起這個男人。
如果說陸煜凡是冷酷俊朗,慕睿桉溫文爾雅,周烔揚成熟穩(wěn)重,那眼前這一位,絕對是人間極品。
之前在他面前忍不住咽了口水,燕綏都不覺得丟臉了,仔細一看,他左眼角下方有一顆顏色淺淡的痣,鼻子高挺,嘴唇紅潤,莫名有些艷麗,燕綏收回目光,在心里默念一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把不該有的想法趕緊從腦袋里扔掉。
“對不起,我只是在努力回想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那你想起來了嗎?”
燕綏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會努力回想。”
如果是別人,從今天之后,是不可能再遇到,京城這么大,居住人口兩千萬以上,人海茫茫,都是匆匆過客,可如果是他,燕綏暗暗勾唇一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燕綏心里覺得可惜,這種人間極品,她想到的全是自己的那些陰謀詭計。
時間在沉默中消逝,車子停了下來,燕綏知道杏花路到了,今晚的烏龍到此為止,她心里輕松了一些,車門被打開,燕綏說了句謝謝,就直接下車。
里面那個人還在看她,燕綏錯開他的目光,朝他微微鞠躬。
“先生,真是多謝你,你真是個好人,那啥,不早了,趕緊回家睡覺吧。”
程燁嘴角一抽,只覺得這女人真是個奇葩,說著謝謝,卻沒有一點誠意,嘴上掛著笑容,眼里卻冷冰冰的。
“助人為樂是我國傳統(tǒng)美德,不必謝,程燁,開車。”
車門被關(guān)上,隔絕了兩個人的視線,燕綏嘴角的笑容瞬間收斂,看著這輛黑色豪車離開,目光沉沉。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整,燕綏踩著高跟鞋進入小巷,偶爾能聽到一兩聲狗叫,站在自家門前,燕綏看著里面明亮的燈光,有些頭皮發(fā)麻。
深呼吸一口氣,拿出鑰匙開門,剛進去,燕綏就看到院子里拿著掃把站在那里的老太太。
“奶奶,這么晚了您還不睡呢?精神這么好,不愧是你。”
奶奶怒氣沖沖走過來,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妥,臉色才好了一些。
“你媽給我打電話,說你十一點不到就離開了,就算是蝸牛,也能爬回來了,難道你比蝸牛還慢?”
燕綏聽到出楚蔓打了電話過來,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她還說了什么?”
“能說什么,她說你走前喝了酒,她還是在乎你的,嬌嬌,不要沉迷過去了。”
燕綏無奈,摟著奶奶進入家門,“奶奶,我沒有沉迷過去啊,我只是和她水火不容,很晚了,我困了,咱們洗洗睡吧。”
奶奶還是有些擔心,“那她說你喝了酒,我和你說過多少遍,女孩子要注意保護自己,不要喝酒,你要是丑一點我懶得管你,可你這長相實在危險啊。”
還指不定誰危險呢,燕綏低聲輕笑,腦海中閃過一張清冷絕艷的臉,還有那一顆勾人的眼尾痣。
“我也是隨便長長,沒辦法,都怪我天生麗質(zhì)。”
看她沒個正形,奶奶笑罵了兩句不再說什么,燕綏回到房間,踢掉高跟鞋,把耳朵上的累贅取下,直接撲在床上。
手機里已經(jīng)有幾十條未看微信,宋青瑤一個人就給她發(fā)了三十多條,燕綏無奈地看完,回了句神經(jīng)病打算不再理她。
可是下一秒,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心里默念一句殺人犯法,燕綏面無表情按下接聽鍵。
“臥槽,嬌嬌你現(xiàn)在才回復(fù)我信息,兩點多了,你居然才回復(fù)我,我擔心你今晚被人帶走吃了,我都急死了,你居然還罵我是神經(jīng)病,絕交。”
燕綏翻了個白眼,“絕交這兩個字你應(yīng)該說了幾萬遍,但是你沒有一次做到,宋青瑤,你長點腦子吧,姐的拳頭那么硬,誰能帶走我?”
這酷炫狂拽吊炸天的語氣,宋青瑤還真是無法反駁。
“這么說,你今晚一點收獲都沒有?打扮那么漂亮,穿了兩百九十八的裙子,就沒有一個過來勾搭你的?真的嗎?我不信!”
燕綏嘴角微微上揚,“勾搭的沒有,不過有一個碰瓷的。”
宋青瑤立刻滿血復(fù)活激動起來,尖叫聲穿過手機差點把燕綏的耳膜炸開。
“誰啊,仔細說說,誰膽子這么大?”
燕綏眼底一片冷光,“陸檸希的老相好唄,不過已經(jīng)被我送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