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赴暹羅
- 密咒
- 龍抄手
- 5109字
- 2020-09-13 11:09:24
(1)降頭邪術
在大菩提寺的眾多僧侶中,有一位來自泰國的參學僧人,名字叫作“亞多贊”。大家都簡稱其為“亞多”,亞多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僧人,他心地善良,為人和藹。這次前來,主要是因為在本國之中多有邪惡咒術危害百姓。而這種邪惡的咒術被泰國人民稱之為“降頭術”。
亞多曾經向大菩提寺住持那陀羅長老請教破解降頭之法,長老也曾傳授他關于諸多降頭的解救之術,但唯獨有一種降頭難以破解。那就是另人聞風喪膽的“飛頭降”。這種降頭又名“絲羅瓶”,修煉此等降頭的人首先要對自身下降頭術,令自己的頭顱可以連同腸胃等消化器官離身飛行。于每晚子時飛出,吸取生物血液來提升自身功力。但必須要于天亮之前返回身體,若是日出未歸,飛出的頭顱和身軀都將會化成一灘血水。
這一日那陀羅長老召集摩訶般若,土登降措以及來此參學的泰國僧人亞多同聚禪房。長老鄭重的對大家說道:
“魔王在人間留有許多邪法,泰國的降頭術便是其中之一。這種邪術由來已久,被其害死的眾生不計其數。泰國人民信奉小乘佛教,很多殊勝的教法都無福聽聞。正因為這種邪惡的咒術無法化解,所以亞多秉著慈悲救世之心,長途跋涉來到我大菩提寺,向我求教化解降頭之法。我雖已傳授其一些,但卻聞知泰國本土有一種飛頭降,又稱絲羅瓶。被下這種降頭的人,若非降頭師本人,旁人則無法破解。又因此等咒術邪惡至極,修煉初期,要吸食眾生鮮血,七七之后便開始吞食孕婦腹中胎兒。我佛慈悲,此等殺生惡行,若不制止,怎敢言普渡眾生?”
那陀羅長老越說越激動,緊接著又說道:
“所以,我想派遣摩訶般若和土登降措隨同亞多贊一起回國,運用如來慈悲之法,解救那些苦難的眾生吧!”
摩訶般若和土登降措聞聽長老說完,心中都無怨言,利益眾生本就是修行人的職責,于是二人一同跪在那陀羅長老面前,同聲回道:
“請長老放心,弟子愿前去救難!”
長老聞聽,臉上顯出了安慰的笑容,此時站在一旁的亞多也被二人的慈悲勇猛所感動,激動得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轉日,三人收拾好行囊,告別那陀羅長老后,便動身前往泰國。
(2)禪房血跡
話說土登降措三人離開尼泊爾大菩提寺,來到泰國。駐扎在亞多贊出家修道的寺院——“玉龍寺”。
這座寺院中住持著五百僧侶,寺院主持是當地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阿布加大師”。
這一天夜里,土登降措約定摩訶般若想一同前去拜會阿布加大師,在亞多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了大師的住所。
“奇怪,師父的房間這個時候應該是亮著燈的,怎么會漆黑一片?”亞多自言自語的說道。
“會不會是大師外出,還沒有回來?”摩訶般若在一旁猜測道。
“不會,師父很少外出,每天除了上殿念經,都是坐在房間里禪修。也很少接見信眾。”
正在二人疑惑之時,土登忽然手指著前方的地面說道:
“你們看,地上有一灘水。”
二人順著土登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房間地面上有一灘明亮的水跡。亞多好奇的向前走近,沒走幾步,便嗅到一股血腥味兒,
“不是水,是血!”亞多驚奇的喊出口。聲音驚動了門外路過的僧人。
“誰在里面?”門外的僧人由于不敢擅入住持的房間,便站立門外大聲問道。
土登和般若緊張得一頭冷汗,亞多卻若無其事的對二人說道:
“你們在此等候,不要亂走,我出去交代一聲,馬上回來!”
亞多走了出去,只見他和那個門外的僧人說笑了幾句,便又轉身回到了屋內。二人用疑惑的目光盯著他,他卻笑呵呵的說道:
“不用大驚小怪,整個寺院都知道,師父最疼我,也知道我頑皮,所以我進出他的房間也不是頭一回了,沒事的。”
二人總算松了口氣,卻聽見身后房門被打開,轉過身來,正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映了進來。
“師父,您去哪里了?等了你好久,這是從印度和XZ來的摩訶般若和土登降措,他們想要來拜見您。”亞多看見阿布加大師回來,趕忙上前迎道。
“你怎么能隨便進入我的房間,還帶著外人。”阿布加大師走到了血跡前面,轉身擋住了地上的血水,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憤。
“師父,您怎么了?我以前也是這樣隨便,您都沒有說過什么。您今天心情不好嗎?”亞多好奇的問道。
“不要說了,很晚了。你們明天再來吧,我要休息了。”大師說完便轉身向床榻走去。
土登等人見大師無心會客,只好知趣告辭。回到房間后,亞多一直悶悶不樂,摩訶般若見他不高興,便關懷的問道:
“亞多,你怎么了?師父批評你,不開心么?”
亞多還是不回答,眼神里充滿疑惑,像是在思考問題。
“你看你,就像一個孩子,上師批評弟子,就如同父親責罵兒子,有什么可生氣的呢?”土登降措在一旁勸解道。
亞多沒有正面回答二人的問話,而是吩咐他們早些休息,明天再帶領他們去拜會阿布加大師。
轉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后亞多便興高采烈的來到土登二人居住的房間,
“師父說想見你們呢,讓你們早點過去!”
二人聞言便起身隨亞多前去。
“近來老僧身體欠佳,脾氣未免有些暴躁。昨天夜里二位來訪,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阿布加大師略含歉意的說道。
“大師,您不必客氣,此事我們未曾記在心上,只是......”土登降措剛要詢問關于血跡之事,卻被同來的摩訶般若用眼神擋了回去。
大師也看出了端倪,默然不語。
“師父,您不生氣了啊?”站在一旁的亞多像個孩子一樣在阿布加大師身邊撒嬌。
“傻孩子,師父怎么會生你的氣呢?你這次前往大菩提寺,都學到了什么?跟師父匯報匯報。”
“我此次前去印度,向那陀羅長老請教了破解降頭之法,只是長老聞說飛頭降一事難以解決。便派遣摩訶般若和土登降措隨我一起回國,解救此事。”
“哦,原來是這樣。好吧,二位既然來此,就不必拘謹,如來教下,僧眾皆是一家,有什么需要和不習慣的地方就找老僧言語,我會竭力安排。”阿布加大師和藹的說道。
拜別了大師,三人回到房中,一直沉悶不語的摩訶般若忽然開口說道:
“亞多,你師父的氣色不怎么好。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
“師父剛剛說他近來身體欠佳啊,只是昨天地上那灘血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亞多不解的說道。
“都別多想了,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土登在旁建議道。
就這樣,三人走出寺院來到了街上。
熙熙攘攘的街頭盡是行人,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如螞蟻般密布在泰國的街道上。
“怎么你們泰國這么多人口啊?大街上都有這么多行人?”摩訶般若調侃的問亞多。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以前這條街很少有像今天這么多人出行的。”
就在兩人正聊天之際,忽然看見,前方人群密集處有一個女子坐在地上哭嚎,三人懷著好奇前去探看,這時來了一輛警車,車停之后,從車上下來了兩個警察,走到哭嚎女子的面前。
“他們在說什么啊?給我倆翻譯翻譯。”土登降措聽不懂泰國話,便好奇的詢問亞多。
“那個女人說她剛出生的嬰兒在昨天夜里遺失了,就在這條街上。警察正在做調查。”
忽然,那個哭嚎的女人由于傷心過度,昏倒在了人群當中......
(3)父子師徒
“你覺得那個失蹤的嬰兒會不會與飛頭降有關呢?”亞多用疑惑的目光盯著摩訶二人。
“不知道,聽長老說修煉飛頭降之人,初期吸食血液,圓滿七七之后才開始吸食胎兒。若此事真是飛頭降所為,那事情可就麻煩了。”土登降措感慨的說道。
三人回到寺中已是天黑,此時僧侶們都各自在房里禪修,院落中寂靜無聲。
“走,我帶你們倆去一個好玩的去處。”亞多高興的在前面帶路,二人也好奇的隨同其后。
三人來到了寺院后面的一處空地,這處空地中央是一座白塔,塔前方建有一座釋迦牟尼佛的雕像。
土登看見佛像佛塔,心生恭敬。連忙雙手合十,行大禮拜。摩訶二人也恭敬頂禮如來塔像。
禮拜完畢,土登正要起身,忽然感覺很奇怪,便對二人說道:
“奇怪,我怎么感覺我身下這塊地是軟的,好像拜在了棉花上。”
“我也有此同感,剛才向佛像磕頭的時候,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地面的硬度。”摩訶般若也隨聲說道。
“哈哈,你們不知道吧,我在這地里埋藏了寶貝。”亞多故作玄虛的說道,邊說邊開始動手去挖地上的土。
大概挖了不到一米深,只看見泥土中綻露出一個白色的布口袋,土登好奇,上前幫忙拽出了地下的口袋,先撣落掉布袋上的泥土,正要打開,卻聽見亞多焦急的說道:
“等等,這個好像不是我埋的。”
摩訶般若聽得奇怪,好奇心的促使下使他顧不了許多,快步上前解開了土登手里的布袋。
“是胎兒!”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在這寺院之中,怎么會有胎兒的尸體。難道?”摩訶般若質疑的說道,目光朝向了亞多。
“不會的,玉龍寺的僧人們絕不是邪惡之人,這里更沒有人修邪術害人,肯定是另有原因。”亞多緊張的解釋道。
土登沉默不語,而是俯身繼續挖土,挖了半支香的功夫,一個個裝有嬰兒的白色布袋陸續被挖出。
亞多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他不顧一切的轉身向師父的房間跑去,他想向師父稟明這一切,并想請阿布加大師澄清寺院的清白。土登二人也放下手里的物體,跟隨著他來到了大師的禪房。
“既然你們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用再隱瞞什么了。在我未出家之前,曾與一個女人結婚,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阿米瓦,一個叫庫塔。后來孩子的母親死了,我就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玉龍寺,那時候寺院的住持是加納大師。后來加納大師圓寂之后把住持之位傳給了我,從此我便管理這玉龍寺。而阿米瓦和庫塔都剃度成為了僧人。誰知阿米瓦天性邪惡,在這佛門凈地也不思修行,竟然背著我在外面修學邪術,后來被我驅逐出了寺院,而庫塔因為思念哥哥屢次向我求情,我一氣之下便用藥物消除了庫塔的記憶。使他忘記了哥哥,也忘記了我們的父子情分。我為他改名為亞多贊留在寺院繼續修行,并告誡這寺中知情的僧人替我隱瞞此事。”
亞多聽到阿布加大師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個事實,被驚呆的啞口無言。
“這寺院后面埋藏的嬰兒尸體都是我從阿米瓦手里搶回來的,這個不孝子正在修煉飛頭降,為了不讓他成功,我每天夜里都要出去阻止他,至于那天你們看到禪房地面的血跡,是我被他飛出的頭顱咬傷所流下的鮮血。”
事情的真相終于水落石出,聽到阿布加大師的告白,土登二人不免心生悲痛。為什么父子至親卻要落得如此地步,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更難過的當然是亞多,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便整日悶在房中茶飯不思。阿布加大師曾多次到他的房間來看望他,但是在這超凡脫俗的修行圣地,即使親如父子,也無法再續舊緣,只有如父子般的師徒情誼。
(4)無頭男尸
阿布加大師背地里告訴了土登降措和摩訶般若關于阿米瓦的藏身之所,并囑咐說阿米瓦已經吞食了四十五個嬰兒,還有四個就要修成邪術。事不宜遲,土登二人按照阿布加大師的指引找到了阿米瓦修飛頭降時的藏身之處。此時已是傍晚。土登二人來到這個建在山林深處的小木屋附近,為了不打草驚蛇,二人在距離房屋不遠處運用具光佛母密咒設下了隱身結界,并在結界中禪坐等候天黑子時的到來。
皓月當空,忽然一股烏云慢慢飄動,直到遮擋住了月光。此時,只聽見木屋之中“啪!”的一聲,一個圓形的物體連著一個長條從屋頂騰空而出。
“是阿米瓦的頭顱!”摩訶般若驚訝的喊道。
看見這頭顱越飛越遠,直到消失在兩人視線。二人起身從結界中沖出,迅速跑到木屋前面,卻被一股如同鐵絲電網般的力量撞到在地。
“這是什么結界?這般厲害?”
正在土登感嘆之際,從身后走來一個身影。
“是誰?”二人警惕的轉過身來。
“亞多?你怎么來了”土登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亞多沉悶不答,只是從懷中掏出一瓶紅色液體,打開蓋子,將液體潑向了木屋方向。隨液體落地,但見諸多骸骨從無形中現出同時散落在地。
“這是阿米瓦用人骨修設的結界,我方才用寺院后方埋藏的胎血破了它。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土登二人深知亞多不會忍心殺死自己的親哥哥,可卻愿意幫忙破除結界,心中已是感動。
不容多想,二人連忙沖進木屋,只見昏暗的木屋中,一排蠟燭下方堆坐著一具無頭尸體,從脖頸處望去,體內是空的。
“就是他!快動手吧!”摩訶般若大聲地對土登降措喊道。
土登從懷中取出驅魔咒輪,并吩咐摩訶般若用帶來的一捆柳枝堆放在尸體身邊。土登取下尸體上方的一根蠟燭,點燃手中咒輪,用火燃起了尸體旁的柳枝。
一團火焰熊熊燃起,眼前這具無頭男尸在逐漸被烈焰吞噬。
二人以慈悲之心站立一旁念動往生神咒,過了許久,尸身已被燒成了灰燼。二人轉身走出木屋,太陽出來了,泛白的天際亮出了一道紅光。土登看見亞多正跪在門前低聲哭泣,便上前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們已經超度他的靈魂轉生善道了。”
此事過后,阿布加大師由于喪子之痛,沒過多久便圓寂了,而亞多贊就秉承師父的遺愿成為了玉龍寺的住持。
土登,摩訶二人受亞多挽留要在泰國呆一段時間,一方面,可以參學一下泰國的佛教,另一方面可以運用佛法解救當地被下降頭的可憐人。這一日,土登二人正在亞多的禪房里品茶論道。忽然,一個僧人從門外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亞多大師。外面有一個被厲鬼附身的女人,正在佛殿哭嚎,信眾們請大師前去解救。”
事不容辭,三人起身向佛殿走去,只見殿堂之中有一位年輕女子正跪倒在地,哀聲哭泣。
“你是誰?為什么哭得如此傷心?”亞多俯下身和聲問道。
“我是娜娜,我要馬可,我是娜娜,我要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