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輕輕走到小蓉身側，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人家都在看我們。”

小蓉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可還是止不住哭泣，竟側過身撲到我身上。這下可好，我帥氣的夾克、潔白的襯衣，一下全完了，她的淚水浸濕了我的襯衣，貼在身上涼涼的！我在她旁邊坐下，手扶纖細的香肩，輕聲安慰：“是天明那小子腦袋被驢踢了，竟敢這樣對你！”

“就是嘛，要甩也應該是我甩他，唔——”

“別傷心，天下男人多得是，十步之外，必有芳草！”

“唔——...”

“以你的條件，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

......

女人就這樣，表面看來蓉蓉弱弱，其實內心要堅強得多。只要讓她們哭哭，發泄一下，什么事都沒了。

小蓉哭過了，竟然破天荒的和我喝起酒來。我算是見識了，平日很少喝酒的她，酒量比我一點都不小。別人喝多了會臉紅，會犯困睜不開眼。她越喝眼睛越亮，小臉紅撲撲的愈加嬌艷。

“風哥哥，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

我當然記得，我們還為她打了一架。記得那天，陽子、天明和我將在CS上將棒子戰隊打得滿地找牙（業余戰隊，專業的我們暫時對付不了），心里特舒暢，出來喝酒。

小蓉她們四個女孩離我們不遠，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不住地笑。

男人喝酒固然重要，但看美女更加重要。小蓉的音容笑貌早就將飯店所有的男人迷倒，我們也不例外。最關鍵的是，我們發現她們一直在看這邊，不是在談我們三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帥哥吧？平日以多情著稱的天明，當眾宣布：“我要追那個女孩，你們不許跟我搶！”

我端起酒，抿了一口，笑著搖搖頭。那樣的女孩像花一樣，遠觀固然美莉，近了，也許會發現瑕疵。我只喜歡欣賞一下，娶她到家？我怕找罪受！到時候大小姐脾氣上來，我可受不了，我還是喜歡溫柔賢惠的。

陽子道：“你已經晚了，快看，有人去約她！”

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站在小蓉面前，雙手遞上一張名片，畢恭畢敬的，說話前還整了整領帶。

“切，他也不拿鏡子照照，就他那副嘴臉！”天明嗤之以鼻。

“說不定人家喜歡白領呢！”陽子拿話激他。

飯店太嘈雜，聽不見那個人說的什么，只見他指了指遠處一桌客人。一個肥頭大耳，公務員樣子的人舉了一下手，故作優雅的點了點頭。小蓉嗤嗤兩下，將名片撕個粉碎，摔在年輕人臉上。那個人灰溜溜的走了，肥頭大耳者顯得惱怒異常。

也許那幾個家伙讓她們惡心，小蓉拉著另外的女孩離開了桌子。我們當時也很惱火，這些狗屎，破壞了我們的好心情！

小蓉她們結帳出去，那桌客人也已離席。

“護花使者該出場了！”陽子輕聲道。

天明扔下八百元，我們跟了出去。

那個豬頭是不死心，還是去找小蓉理論？反正糾纏著小蓉，天明都快氣炸了。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豬頭臉上挨了重重一掌。小蓉想再打，卻被抓住了手腕。有人挨了打，那伙人不干了，吵吵起來，將小蓉她們四個圍在當中，吆五喝六的，喊成一團。五六個大男人，欺負四個弱女子，太不像話了！

陽子從后備箱拿出球棒。

“陽哥，給我，給我，我說過不許跟我搶！”天明搶過了球棒，拎著跑過去，我和陽子在后面壓陣。

球棒掄圓了，乒乓乓，一陣亂揍，那些家伙抱頭鼠竄。豬頭正抓住小蓉手，后背突然中了一棒。回頭，想看看怎么回事，天明第二棒正打在他臉上，嘴唇當時就腫了起來，更像豬了！天明毫不手軟，回手一棒，打中小腹，那家伙捂著肚子倒下去。

一個家伙跑出重圍，打電話喊人，還沖我們囂張地道：“你們有種別走！”

陽子唯恐天下不亂，煽風點火：“孫子才走呢！”

我們不喊人，別處不敢說，在B城打架喊人？丟不起這個人！

小蓉對一個胖胖的女孩道：“玲玲，給你哥打電話！”

我擺了擺手：“不必了，你們愿意看看會兒，愿意走就走！”

天明偷偷對我說：“別介，我還沒要電話呢！”

十幾分鐘后，來了四輛黑色的轎車，下來十幾個人，手里都拿著兩尺來長的鐵管，直奔我們走來。

小蓉她們嚇得擠在一起，我們三個都沒說話，站成一排，像以寡敵眾的英雄。

風變了，一個紅白相間的塑料袋原本翻滾著向西飄動，忽然轉了個圈，折了回去。

為首的人打了個手勢，隊伍停下來。他伸長了脖子，似乎確認了一下，臉上突然堆滿了笑容，大聲道：“風哥、明哥、陽哥，呵呵！喝酒啊？”

回過頭，沖身后的人喊：“快叫！”

“風哥、明哥、陽哥好！”聲音整齊，像小學生上課一樣。誰的手下？調教的還不錯嘛！

隊伍轉向挨揍的家伙。

“剛才誰他媽喊人了？”

“我！”

“給我打！”

乒乓一陣亂響，又是一番鬼哭狼嚎，估計這些人還不知道為什么挨打。持續了十幾分鐘，帶頭的又走過來：“幾位大哥，您們看怎么樣？”

天明道：“問問女士吧，她們滿意就行。”

“姐姐們的意思呢？要不讓他們過來認個錯？”

小蓉道：“我不想再看見他們，讓他們滾！”

那些家伙爬起來的時候，還在小聲嘀咕：“劉處長，不是你喊的人嗎？怎么幫人家？”

“別問了，沒聽見對方是誰嗎？G跑不成了，回家辭職吧！”

以后是小蓉請大家吃飯，當然是天明掏錢。初次見面，怎好意思讓女士掏錢？當然他也達到了目的，要到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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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小蓉嬌嗔。

呵呵，不小心大腦走私了，“想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啊，對了，你們那時在說什么？那么高興！”

“忘了，嘻嘻！”

“不信，記得當時你們老看我們。”

小蓉的臉似乎更紅了，喝酒的太猛了吧？

外面一聲驚雷，閃電不停地閃，要下雨了。突然想起游戲里也是陰天，又一個巧合。

“其實...”小蓉欲言又止。

我含笑看著她，現在不能說話，一說話她就不講了。

“其實我們在說你。”

“說我？”我愈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