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府中偶遇經鴻信
- 溫酒祭霜刀
- 胭脂千杯酒
- 2513字
- 2020-09-12 21:25:23
三雅祠,與走時一樣,鍍金牌匾上‘三雅’二字擦得光亮,依舊是那龍飛鳳舞、筆勢雄奇,楚京墨見到,不由得自嘲笑笑,然后摸了摸藏在褲襠里的武林秘籍。
“少主回來了!”
門前子弟大叫一聲,丫鬟就如同聽見圣旨一般,擁擠出門,手中持著撣子,細細掃下楚京墨身上的灰塵。
“都給我讓開!”
楚紫蘇抱著肩膀,鼓著嘴大叫,丫鬟們立刻散開,站在兩側等候服侍。
這混世魔王縱身一躍,跳入楚京墨懷中,幾月不見這丫頭沉了幾分,也黑了幾分。
楚京墨逗趣道:“哥哥不在的這幾天,你又禍害誰家了?”
楚紫蘇嘿嘿一樂,掰著手指頭算到:“張右丞家、王太師家、馮左丞家、李尚書家……應該就這么多了。”
這幾個名號讓楚京墨冷汗直流,混世魔王招惹的都不是一般人,最次也是個二品官職。
“嘿嘿嘿,他們還挺愛和我玩的,走時都讓我下次再去呢。”楚紫蘇自豪笑道。
這時楚淮姍姍趕到,補充著:“不光這幾員重臣,你小妹還折斷了跟隨右相南征北戰的寶貝方天劍;撕了左相最愛看的書文古籍;折騰死圣上靜心殿的金翅羽鷹,唉,再這么鬧下去,三雅祠都要賠出去了!”
“哪有!”楚紫蘇跳回地上辯解道:“右相的破劍不結實,都砍不斷他家的鎏金柱子;左相的書太老舊,輕輕一碰就散架了;圣上那個灰不溜丟的鷹更是,我不就是喂了一塊糕點嗎?誰成想噎死了?”
楚淮搖頭嘆氣:“是是是,圣上那鷹熬了三十天,整整熬死五個人才馴服的東西,每天喂的都是鮮活老鼠鵪鶉,你喂它桂花糕,唉,你應像我一般,老老實實才對,話說現在不是讀書的時辰嗎?你怎么跑出來了?教書先生呢?”
楚紫蘇不屑道:“這你要問他去!”說罷,楚紫蘇照舊爬上圍墻,在家仆的驚嘆聲中跑走了。
“走吧,你母親肯定在府內等著咱倆呢。”楚淮大步邁入三雅祠府,兩腿已是明顯發抖。
眠霜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聽見楚京墨的腳步聲,它伸了個懶腰,漫步走到楚京墨的腿邊蹭過來蹭過去。
胡彥欣激動萬分,手中茶碗墜地摔碎,她走上前輕輕撫摸楚京墨滿是傷痕的臉蛋哭道:“你這幾日都遭了什么罪啊!”
胡彥欣又拿起楚京墨的手,見到失了一根手指,上面還有深深箭傷,不由得勃然大怒:“這是誰干的!敢欺負到咱家頭上了?”
楚京墨搔頭笑道:“手指是虎湘王的那個將軍,姜田玉做的,箭傷嘛,是金耀祠子弟拿弓射的。”
“畜牲!”胡彥欣顫抖道:“今后必定讓他們加倍奉還!餓了吧?來來來,這還有些糕點。”
“不必了,我現在還不餓,對了,有沒有一個叫程灃泉的人帶著家眷來過?”楚京墨忽然想起這人,隨口問著。
“多謝楚公子救命之恩。”
這時后堂走出來程灃泉,他穿著布衣,腰間別了個算盤,兩手抱著一個白皙的女娃娃。
原來他投奔到此,楚淮見他算得一手好賬,便讓他去做了賬房先生。
“我們找鬼醫看過了,鬼醫說程膚雪這病雖是罕見,但不致死,程膚雪,跟楚公子打個招呼。”
程膚雪搖著撥浪鼓咯咯笑道:“嘿嘿嘿,大傻子哥哥。”
程灃泉長嘆口氣,到底是沒改變女兒這毛病。
這時楚京墨問道:“沈大壯呢?他去哪了?”
海相平向前一步:“沈大壯已經通過選拔考驗,如今正在寒雪十狼騎編制中,駐守邊戎。”
也難怪,那沈大壯身強體壯,能入寒雪十狼騎自然是最好選擇。
楚京墨伸了個懶腰笑道:“好了,既然回家了,我就出去溜達溜達,幾月不回來都忘記這府內路怎么走了。”
“好好好。”胡彥欣喜道:“快,吩咐廚子,今晚有什么給我做什么!”
楚京墨在這七十七條長廊中來回走著,楚淮告知,曾與楚京墨斗嘴的吳子恒,其父吳隆因病去世,可吳子恒還未找到,也未回來守孝。
但顯然楚京墨并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只是賞賞涼亭上的白雪,還有墻壁上的彩畫,曲徑通幽處,長亭的兩旁掛滿了鳥籠,其中關著各類品種,色彩繽紛,見到楚京墨猶如問好般鳴叫,清脆悅耳的叫聲讓這幽靜的小亭廊多了幾分生機。
但楚京墨越來越無聊,這與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正百無聊賴,懊惱之時,楚京墨忽而聽得不遠處傳來蘇骨男聲:“哦~我發現昨天很喜歡你,今天也很喜歡你,哦~而且有預感明天也會喜歡你,其實我辦事曾經十拿九穩,但是今日就是少你一吻。”
聽完這一席話,楚京墨胃酸上涌,好險嘔出來,定睛一瞧,原是百步開外的一小亭里,正坐著一男一女,那男子擁抱著女子,說著些動聽的土味情話。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紫蘇的教書先生——經鴻信。
要說這經鴻信,在京城之內還是有些名氣,當年他考上文狀元,鄉里殺雞宰羊,送行幾十里,圣上也頗賞識經鴻信的文采,特命為太子太師。
可這經鴻信不貪財,不嗜酒,唯一缺點便是好色,在宮中逢宮女便撩,舞文弄墨兩筆便是一封情書,又加上本身而立之年,有著幾分成熟滄桑氣質,本身長得也挺英俊,搞得宮中凡是有些姿色的宮女,無一不和他有染,這事也是蹊蹺,兩年之后才有人告發,弄得圣上龍顏大怒,斬了十多名宮女,要不是楚淮求情,經鴻信也好險人頭落地。
這經鴻信本來要回鄉下種田,卻在酒樓又碰上楚淮,楚淮念他肚里有二兩墨水,便接回三雅祠,讓他給女兒教書,誰成想這一年不到,這廝又舊病復發。
楚京墨躡手躡腳走過去,聽著經鴻信滿嘴情話,那丫鬟也是心實,被逗得咯咯直笑,經鴻信見時機成熟,兩手便不安分地亂動,眼瞅著右手鉆進腰束,馬上觸及那丫鬟酥胸時,楚京墨恰到好處地咳嗽一聲,嚇得經鴻信立刻推開丫鬟,起身要跑。
“哎?先生,這本是教我妹妹讀書的時辰,你在這里做甚?”楚京墨拽住經鴻信的袖口,讓他寸步難行。
經鴻信緩緩回頭,見是楚京墨,隨即癱坐于長椅上,撫著胸口氣喘吁吁道:“還以為是誰呢,嚇我一跳,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才剛剛回來,就見你在這打情罵俏,先生,你可是教書人啊,怎么能沉迷這些男女之事呢?忘記是怎么被太監踢出皇宮的了?”楚京墨口氣平淡,卻暗蘊鄙夷。
經鴻信咳嗽咳嗽,望著那丫鬟笑道:“男人嘛,就算是個教書的,這些事不是正常?而且你們府邸好看的丫鬟太多,我真是把持不住啊!那個小翠、小綠、小魚兒,哎呀!我這輩子都值當了!”
經鴻信說著說著,忽然鼻血縱流
那丫鬟呆呆站在一旁,看了看經鴻信,又看看楚京墨,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京墨擺擺手,那丫鬟也嚇得不輕,連連點頭叫著:“公子您好!公子我去拿暖爐給您!”
然后她慢慢挪出小亭,頭也不回地跑走。
見那丫鬟跑遠,楚京墨坐在經鴻信身邊依舊問著:“先生怎么不在書房教書?”
經鴻信看了看楚京墨,突然怒道:“你那妹妹,不適合讀書,適合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