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楚京墨受邀木屋
- 溫酒祭霜刀
- 胭脂千杯酒
- 2733字
- 2020-09-12 21:25:23
沒過幾日,姜方星的兒子姜田玉手持劈山闊斧,穿著虎頭盔甲,騎了一匹汗血千里馬,帶著一眾‘長戟威虎騎’浩浩蕩蕩入京。
皇無極無暇理他,便將姜田玉推給了孫江月,姜田玉氣勢洶洶奔到錦袍衛總官署——鎮撫司,門口的錦袍衛持著繡春刀,攔住姜田玉的去路。
“閑雜人等入內,脫下盔甲,留下武器,令行搜身?!?
這姜田玉身高八尺,生了一張大餅麻子臉,豹頭虎眼,絡腮黑胡,膀大腰粗,脖子粗如碗口,雙臂壯似古樹,整個看上去,猶如犀牛壯碩。
姜田玉聲音震耳,那怒罵一聲:“都給我滾開!”
錦袍衛不許,姜田玉揮起巨斧,將兩人盡數掀飛,雖是沒被斧刃砍到,但這一揮也是令兩個錦袍衛,斷了肋骨,碎了內臟。
錦袍衛坐在地上,嘔出一口黑血,忍著劇痛從懷中取出煙花令。
拉環,煙花入空,炸出枚紅色‘衛’字。
鎮撫司立刻炸開了鍋,涌出五十多名錦袍衛,個個手持繡春刀,圍繞著姜田玉尋找制服的機會。
可姜田玉是何等貨色,兩臂一頂,又是撞飛五人,斧頭在身前揮砍,錦袍衛們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姜田玉一邊揮舞巨斧,一邊怒聲叫道:“孫江月!你給我出來!”
一枚銀針,順著錦袍衛圍起的縫隙飛入,不偏不倚,刺入姜田玉的肩膀中。
不知怎的,姜田玉忽而雙臂無力,巨斧轟隆落地,任憑姜田玉怎么使勁,也拿不起這巨斧。
“我孫江月的鎮撫司,是你說鬧就鬧的嗎?”
眾人單膝跪地行禮,高聲叫道:“恭迎錦袍衛指揮使,孫江月大人!”
孫江月從院中撐著一柄黑傘,遮住陽光,慢慢行到姜田玉面前。
拔出針來,姜田玉力氣涌回雙臂,他不服,又拿起斧頭砍向孫江月。
孫江月皺眉,兩腳一扭向后退去,身法極其飄逸,輕輕松松躲過巨斧,再閃到姜田玉身后,右手持傘,左手在腰際間撥出幾根銀針,迅捷的手法令旁人還未看清,銀針已全部扎人姜田玉的體內。
姜田玉徹底沒了力氣,他怒吼一聲,倒地不起,僅是瞪著雙眼,死死盯著孫江月。
“把他抬到書房去?!睂O江月吩咐著,便自己撐傘回到書房。
孫江月的書房內除了筆墨紙硯,還存有大量古書,他回了書房收回傘,規規整整擺在墻角,隨后落座,掀開未讀完的古書,細細看起來。
可錦袍衛就沒那么幸運了,六個人抬起姜田玉,小心翼翼走動著,生怕觸動一枚銀針,讓這‘湘南猛虎’又蘇醒過來。
擱置于地,姜田玉經脈酸麻,蜷縮著手指,可謂難受至極,孫江月俯身問道:“你可知錯。”
姜田玉硬生生張開嘴,含糊說道:“不!”
“好,那你一直這樣吧?!睂O江月落下這句話,又去看他的古書。
楚京墨日日去林中練刀,但心思卻不放在刀上,顧萱蔚沒來,他會等待期盼,見到顧萱蔚來,他會鼓舞歡欣,每日的期許,僅僅是見到顧萱蔚,顧萱蔚也從不失約,每日都會過來,與楚京墨談人生,談理想,聊到傍晚才不舍離別。
李世卿無奈嘆道:“這孩子是談戀愛了啊?!?
‘鹵蛋’一改常態,兩眼流光,似是嘲諷李世卿還是個單身狗,李世卿讀懂‘鹵蛋’眼中的深意,啪地一拍后腦勺怒道:“老子單身是單身,但還有機會!你吶!一輩子也看不到女人衣服下面長什么模樣!”
‘鹵蛋’聽罷,神情落寞起來,李世卿趕忙摟過,嘿嘿笑道:“沒事沒事,說不定你哪天就還俗了,到時候找七八個婆娘給你當小妾,唉,咱也別在這吃狗糧了,先把今天午飯解決了?!?
楚京墨與顧萱蔚無話不談,除了李世卿與‘鹵蛋’,楚京墨從小到大的故事全都說了個遍,顧萱蔚聽得楚云苓被殺,也是哀嘆惋惜,但又聽得楚紫蘇的古靈精怪,最后被稱為‘混世魔王’,又忍不住放聲大笑。
兩人越聊越投機,甚至于有一日晚霞鮮紅似嬌艷玫瑰,楚京墨兩人正坐地欣賞,馬上分別時,顧萱蔚輕輕親了一口楚京墨,顧萱蔚那薄薄的嘴唇,讓楚京墨憋紅了臉,小鹿在心中亂撞,差點蹦出來!
顧萱蔚走后,楚京墨才反應過來,他摸著臉蛋,嘿嘿傻笑,已是完全沉溺在初戀的美好之中,甚至將楚云苓與陳昭霖,也忘了個一干二凈。
這樣怎么成魔?這樣成不了魔,顧萱蔚的溫暖已經包裹了楚京墨的心臟,好似萬丈烈陽,驅散心魔夢魘,楚京墨再也不會被心魔附身,變成那個萬惡的鬼面魔了。
第二日,令楚京墨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顧萱蔚居然邀請楚京墨去她家!
楚京墨先是一再推托,但拗不過顧萱蔚的熱情邀請,楚京墨還是答應了。
行過一片樹林,又踏過一條結冰小溪,山中木屋就建在平地中,木屋背后,是壯麗的崇山峻嶺。
木屋前有個雞舍,還有兩頭牛悠然地吃著草料,推開木屋門,顧萱蔚的父親顧寶閆似乎知道楚京墨要來,早早地燉了只雞,還蒸了一鍋米飯。
顧寶閆見到楚京墨,十分興奮,他拎出兩個木凳,放在地上擦了擦道:“生活簡陋,京墨是吧,您將就將就,我去盛碗米飯來?!?
楚京墨哪聽得進顧寶閆的話,這可是他未來的岳父?。∷觳缴锨埃瑢㈩檶氶Z推在木凳上笑道:“這種事,我來干就好了!你們坐!”
端來三大碗米飯,楚京墨坐在顧萱蔚身邊,還真別說,兩人現在像極了夫妻!
顧萱蔚拾起筷子,剛要吃,被顧寶閆伸筷截?。骸翱腿诉€沒動筷,你怎么就先吃了!先給京墨夾一塊肉!”
顧萱蔚委屈地嗯了一聲,乖巧地夾起一塊雞肉放入楚京墨碗中。
顧寶閆看著楚京墨吃下雞肉笑道:“都是些家常菜,可好吃?”
楚京墨也是會說話,大聲夸贊道:“好吃好吃!您做飯的手藝真棒!”
一句接著一句聊,正在興頭上,顧寶閆一拍腦瓜責備道:“我怎么把這事忘記了!京墨您等我下哈。”
顧寶閆轉身回了后屋,沒一會兒抱著一壇酒出來,拔出酒塞,其中醇香的酒味迸發出來,令楚京墨一陣癡迷。
“吃飯沒有酒怎么行呢?”顧寶閆說著,倒了一杯遞予楚京墨,又倒了一杯笑道:“來,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眱扇伺霰允且豢陲嫳M。
顧寶閆放下酒杯,切入正題道:“京墨,聽我閨女說,您還沒成家室?”
顧萱蔚咳嗽一聲,招來父親的一個白眼。
楚京墨放下碗筷,擦擦嘴邊的米粒笑道:“還沒呢!”
“那您覺得,我閨女如何?她雖是不會砍柴做飯,但我看她絕對能生個大胖小子!”
楚京墨與顧萱蔚的臉蛋同時嫣紅,顧萱蔚低頭埋怨著:“爹,您說什么呢?!?
“哎呀!你都老大不小了,趕緊嫁出去不好嗎,我看你們兩個情投意合,干脆把婚事定下來吧!”顧寶閆抱怨一番,喝了口悶酒。
楚京墨心中雖然高興,但這進展未免太過快了,他忙推辭道:“我和萱蔚認識沒有多長時間,這么早就定婚事太過倉促,不然再等幾個月吧?!?
“好好好?!鳖檶氶Z點頭道:“只要您不嫌棄我閨女,讓她給您做小妾都成!”
顧寶閆見嫁出閨女無望,話題便回到正軌:“聽我閨女說,您還有個朋友,可以行變臉戲法?”
“是有一個?!?
“那他現在住在哪里?。俊鳖檶氶Z問道。
楚京墨遲疑幾秒,嘻嘻笑道:“我也不知,他這個人行蹤不定,就是我,找到他的可能性也很小?!?
顧寶閆略顯失望道:“哦,這樣啊,當年從南陽逃荒至此,腿腳變得不利索,買菜都要萱蔚去,我在這木屋中有些無聊,你若是見到那人,可否領來為我變個戲法?我包吃!”
“??!真的嗎!”楚京墨一聽能包吃,匆忙笑道:“那我明天就去找找,找到就領來!”
顧寶閆倒了一杯酒,微笑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