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現快要開始了？”

經歷了片刻的失神后，徐少言回過神來。

虛現即將到來的情況對徐少言來說，無疑是一個壞消息，他還有很多布置沒有完成。不過這個消息倒不至于讓他驚慌失措，畢竟自他知道虛現的消息后，就有時刻面對的虛現的準備了。

況且現在還有折妍這個大腿庇護，徐少言單是看折妍淡定的反應就知道，就算他沒什么準備，折妍也能很好的護住他。

徐少言突然就覺得，其實他的運氣實在不錯。身邊能出現一個背景深厚、貌若天仙，關鍵是性格極其適合的異性，而且這個異性還對他充滿了興趣。

徐少言轉頭看了一眼在病床旁坐著的折妍，雖不施粉黛，亦自成天香。

“怎么了？”

折妍注意到徐少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開口問道。

“沒什么。”

徐少言搖了搖頭，拋開那些紛亂的念頭，問道：“折妍，這個消息你怎么得知的？另外，虛現期間你是怎么安排的？”

“消息是肯定準備的，是執行局總局進行的卜測。”

頓了頓，折妍接著說道：“虛現期間我會待在臨城，如果你沒什么具體安排的話，最好和我待在一起。”

其實，折野早就讓折妍回京城了，折老爺子是十分擔心孫女的安全的，在虛現期間，只有他親自護著才放心。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折老爺子是不會強迫折妍的，因為某人折妍自己要留在臨城，折老爺子也只能聽而任之。

徐少言不知道太多的內因，但他也明白折妍留在臨城自然是由看保護自己的想法。不管折妍因為什么原因要保護自己，徐少言都會記下這份情誼，不過面上還是若無其事的回道：

“那接下來就仰仗折大小姐了。”

折妍“嗯”了一聲，算是回復。

然后房間內就陷入了一陣沉默，徐少言和折妍兩人本就不是什么喜善言語的人，再加上兩人一直以來的交流基本都是關于正經要事的。導致現在兩人就算是想談點日常瑣事來緩解沉默，都很難開口。

隨著沉默時間的加長，徐少言逐漸覺察到了氣氛正逐漸走問尷尬境地，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應該找找話題，和折妍找點什么聊聊轉移注意力，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對了折妍，我有件事一直要問一下你的。”

終于，徐少言打破了略有尷尬的沉默狀況，開口問道：“你對我的研究有什么進展，我可以了解一下嗎？”

折妍的研究一直是徐少言的一塊心病，他是一個非土著的穿越者，而折妍知道這件事，并且很久之前就對他開始了研究。徐少言能因為折妍對他的善意產生好感，但這件事他不可能不在乎。

而現在，一時間徐少言不知道自己應該和折妍聊什么好，只能將盤旋在自己腦子里疑惑問了出來，也算試探一下折妍的反應。

折妍思考了須臾，開口道：“研究當然可以告訴你，你想了解的話，我不會瞞著你的。首先，徐少言你的基因序列跟藍星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從生物層次看是絕對的人類。”

既然說從基因層次看沒有不同，那意思就是其他方面有不同嗎！徐少言想通了其中關鍵，但依舊是閉口不言，靜待折妍的下文。

果然，折妍接著說道：“徐少言你應該知道我從很早就開始觀察你了，以前我沒有你的細胞時只能通過你經歷的事情分析。而在我的觀察中，我發現你經常會被卷入別人的事情中，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你的命運好像是受外界的影響變化著的。

于是，我曾經使用過一件能輕微影響命運的遺物對你測試。但結果推翻了我的猜測，那件遺物對你毫無作用，徐少言你根本沒有命運。你經常被卷入別人的事情是因為，在命運的洪流中你是一個不確定因素。就像是一幕舞臺劇，別人都有劇本而你沒有，你自然就會不自覺的插入影響到他人的命運。

我從這個觀點切入對你觀察，并且通過你所經歷的諸多事件驗證。終于發現，不只命運，影響超脫者的三大外因，命運、氣運、因果你都沒有，簡直就像是個死人。”

說到這里，折妍停下言話盯著徐少言。而徐少言一直在沉默，注意到折妍的注視后，很快就自我解嘲的說道：“看起來我就像是個Bug啊，不過能影響其他人的命運也還不錯！”

折妍收斂臉上所有的表情，淡淡的說道：“看起來是挺好，但身為超脫者你應該很了解。徐少言以你的情況，應該是無望九階了。”

徐少言能感覺到了折妍的語氣里的惋惜，是那種真的惋惜。于是，徐少言笑了笑，說道：“九階太遠了，我沒必要擔心這個。而且，我成就不了九階，但是可以創造九階啊！”

折妍瞥淡定自若的徐少言一眼，出乎徐少言意料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只是繼續平靜的說道：

“得到了一些你的細胞和基因序列后，我就開始通過靈能對你的細胞進行刺激。然后我就發現，在對靈能的適應性上你的細胞遠超于藍星人類，甚至已經快和虛境生物相比了。

但虛境生物對靈能的高適應性是要付出被靈能同化的代價的，而你幾乎是無代價的就擁有極高的靈能適應性。你現在只是低階二階，應該是在刻意壓制自己在靈能方面的成長吧？”

徐少言沒有否認，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對于折妍能從他的細胞實驗中得到這個結論也有了一定的預料，沒有必要否認。

于是他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忍不住問道：“這種情況應該算是好事了吧？”

折妍搖了搖頭，道：“我并不清楚，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

徐少言微皺眉頭看著折妍，晃然覺察她的臉上似乎有著幾分煩躁，疑惑的問道：“什么意思？”

折妍沒有回答，低頭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抬頭問道：“要不要先吃點晚飯？”

折妍這種這種較生硬的轉移話題，讓徐少言頗為無奈。但他通過窗戶看了眼外邊的天色，發現外面已經一片漆黑了，又看了眼手表，已經轉到了七點多了，于是回頭看著折妍說道：“好吧，我的確有點餓了，訂一些外賣的套餐可以吧？”

折妍顯然是連考慮這什么，自然也不會關心吃什，于是點頭道：“可以，隨你意就好。”

徐少言說了“好”，然后就掏出手機開始下單。因為是在醫院附近的緣故，周圍有送餐服務的還真是不少，吃食的選擇有很多。不過徐少言和折妍兩人都并不是挑掦食物的人，他很快訂好了餐。點了兩份米飯，蔬菜和肉類的熟食以及幾塊小蛋糕。

外賣送來的很快，兩個人吃過了簡單的晚飯。徐少言正打算要隱誨的表示折妍是不是該離開了的時候，折妍似乎做好了某個決定，開口道：

“徐少言關于你遇到的那些虛境生物，我知道一些事情，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

徐少言當然是自無不可，說道：“榮幸之至。”

通過窗戶，折妍凝視著黑夜中的繁星，緩緩開口道：“那些不是虛境生物，應該說不是真正的虛境生物。”

徐少言既驚訝又疑惑，問道：“什么意思？”

折妍沒有著急回復徐少言的疑問，而是向徐少言反問道：

“就像我剛才說的，虛境生物的靈能適性遠超于人類，所以虛境生物實力能增長很快。而且由于人類在靈能天賦的上遠不如虛境生物，在低階時期，人類超脫者的戰為基本不可能與虛境生物相比。

而從高階序列看，九階的虛境生物的生命極其漫長，混亂之主、魘夢主等等，這些存在已活了千年萬年不止；而人類呢，現在活的最久的是真理教庭的九階紅衣，但他也不過才數百歲，而且已經大限將至。

面對這么大的差距，徐少言你覺得人類會羨慕虛境生物嗎？”

“羨慕肯定是會有的。”

徐少言有些驚訝于折妍的問題，但他還是認真考慮后，說道：“不過羨慕沒有什么用，畢竟這是兩種不動物種。而且人類在靈能的使用手段上，比虛境生物可是豐富了不少，各有所長。”

“各有所長？”

折妍搖了搖頭，平靜中卻帶有一絲譏諷道：“人類是貪婪的生物，怎么會愿意看到各有所長的情況。看到虛境生物優越的靈能天賦和漫長的生命，人類又怎會甘心看而不得！”

“不甘心有什么用，這些動心又不是人類不甘心就能得到的。”

徐少言想了想，旋即笑道：“難不成有人還想讓人類和虛境生物結合，這可是有生物隔離的。”

“其實，人類要想虛境生物的優點也是有辦法的。”

無視了徐少言開的玩笑，折妍平靜的說道：“把人類變成虛境生物不就好了。”

徐少言愣住了，望著面無表情的折妍，他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