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跟父母說過一通之后，龐無際心中也算是豁然開朗了，雖然是挺麻煩，也不用自己操心，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正當龐無際和余青牛二人簡單吃過早飯，回到院中準備出門之時。

一名東青城侍衛過來跟龐無際通報，有太常卿府中有一位家丁過來，請龐無際到府上一敘。

自己正準備過去找楊小玲，沒想到周萍倒是先派人過來請了。

還是帶著余青牛，跟父母說過就出門而去了。

……

知道兒子出門，正廳中，龐青山和陸青怡夫婦二人，不如剛才在兒子面前那么高的興致。

“無極令這種東西，國主不會給的吧。”

陸青怡試著問自己的丈夫，雖然龐青山有讓自己討厭的地方，卻依然是陸青怡內心最敢作敢為的人。

不過眼前這個難題實在超出夫妻二人的能力。

“管那么多干什么，求得到就求，求不到也沒什么，畢竟我是一個邊城城主，地位也不高，離開京城就罷了，我還管那些人嘲笑我嗎？”

龐青山倒是坦蕩，目標也非常明確。

……

龐無際跟余青牛做著太常卿府里的馬車，不疾不徐，一會就停了下來，下面仆人便請二人下車。

龐無際下了車，映入眼簾的就是“周府”兩個大字。

這宅院可是不小，門前十丈開外的地面廣場都用大理石鋪好了，門口兩邊各有一座銅獅子。

尋常的銅獅子會顯得威猛霸氣，不過這對銅獅子已經明顯有些陳舊，不過保養的比較好，看起來就有些憨態可掬，讓人有些想要上去抱著玩耍一番。

門口的長廊上方也掛滿了燈籠，這是中元節的習俗，中元節當天和前后各一天，都需要點好燈籠。

天玄皇朝的習俗是晚上給已經歸天祖先照亮回家的路，祖先回家也會給子孫賜福，庇佑家人長長久久平安喜樂。

雖然這宅子看起來也不算奢華，不過在玄東城有這么大的宅子，而且明顯是平時有很多人修繕照顧。

東西看起來舊，卻也是家族長久的一種體現。

……

龐余二人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周萍領著秦宇和楊小玲二人出來迎接自己。

龐無際很是高興的問了聲好。

“我們走吧，昨天讓人查了西北過來的商隊住所，今天過去看看，調查一番。”周萍開口告訴龐無際今天的事情。

“這么急嗎，都來到你家了，太常卿大人問個安什么的嗎？”

龐無際在京城不知道怎么，變得有些拘束，估計是怕給家里丟人吧。

“不用，這個就是我們太常殿的事情，我父親在太常殿有事情在忙，明日有正是的祭祀大典，可沒空見你。”周萍很是直接。

聽到這樣，龐無際感覺輕松了許多，既不用跟陌生的長輩見面行虛禮，或者唐突，又或者又給父親惹麻煩，制造跟大臣結交關聯的嫌疑。

這次幾人倒是直接，都騎馬出行，后面還跟著一隊太常卿的侍從。

……

外國人到宋國做生意，尤其是在京城做生意，進出城都需要查驗身份，然后登記造冊。

居住和做買賣的地方也都是固定的，遠不如本國人自由，不過也是為了方便管理。畢竟安全第一，過往可是有不少戰爭都是在此出的問題。

龐無際一行來到一條名叫“外商長巷”的一條巷子口。

往里面一看，是巷子也是買賣極多的街道，這條就是官府專門為外商過來貿易而開辟的街道。

這巷子里面簡直人滿為患，因為巷子兩邊的院子都給外商租來住，有鋪面的商住兩用，沒有鋪面的也都趁早找到好的地面擺攤鋪貨。

外面擺攤的也會有一批跟官府有關系的人過來收管理費，這樣清楚的模式，眾人都門清兒。

畢竟是一年一度的宋國大朝會，外商也很會做生意，乘著這個時候，販賣一些或是珍稀或者不珍稀但是宋國少見的玩意兒過來，也不辜負一路的坎坷和辛苦。

雖然商販大多是外國人，其實是宋國之外的人，整個天玄皇朝的人看起來還是差不多，不過由于水土差異，又很容易看出分別。

“走吧，我們要找的是這次過大最大的一直商隊，他們租的也是這條街上最貴的一間院子，商隊的人我也找人問過，確實是西北那邊的人。”周萍對著秦宇說清要去的具體地方。

眾人在人擠人肩碰肩的過程中，來到了一處在這小巷中看起來明顯寬敞豪華許多的小院門前，院子前面也帶著鋪面。

“吳老板在嗎？”周萍輕聲問鋪中一位小廝。

“你認識我們掌柜？”

小廝有些詫異，這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也認識自家老板。往常過來做買賣的，都是年紀偏大的一些中年人過來。這小姑娘親自來問，倒是稀奇。

“我是來買冰鉆的。”周萍也不多言。

小廝神色一變，好家伙，這姑娘知道的不少，不過看著一群富家子弟，都是小年輕，轉而又有些不耐煩的說到。

“你們來晚了，冰鉆已經賣完了，你們看看要別的東西可以自己挑。”

小廝指著下面的一些物品，不過顯然這五人根本沒有興趣。

“我們是太常殿的，你趕緊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有話問問他就行，不會打擾你們多久的。”

“說了不見，東西就這些，愛買不買，不買就請離開。”小廝側過臉，不再跟周萍多言。

這種小事倒是難住了幾位青年才俊。

余青牛走到前面，拿起鋪中擺著的幾張狼皮，便對著小廝問到：“這幾張狼皮我全都要了，如果還有存貨一起拿出來，你還是趕緊把你們掌柜叫出來吧。”

余青牛很是豪氣的對著小廝晃動著手中一大錠銀子。

這下，做生意的小廝，對人未必服氣，但對銀子總是服氣的。

小廝臉色好了許多，轉而進去呼喚老板。

因為昨日有來買冰鉆的買主，由小廝通傳的，又昨天之前老板已經全部賣了，小廝并不知道，所以買賣沒做成，老板被買主威脅了一通，結果最后吃苦的還是自己，所以今天對于要買冰鉆的人沒有一點好態度。

沒多久，小廝便跟著一位中年男子出來了。

“吳掌柜是吧？”周萍又開始說話了。

“是我，不過你們如果是買狼皮，我這邊還有不少好貨色，我聽小廝說你們準備買完，可是要誆我出來？我小廝說你們還要冰鉆是吧，這東西已經賣完了，我確實沒有，你們也不必為難我。”

掌柜吃過前一天的虧，前面半句話說的硬氣，后面半句卻顯得有些軟了不少。

“我們是太常殿的，想要買你的冰鉆，不過你既然已經賣完了，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之前冰鉆的買賣情況，能否告訴我一下？”

“太常殿？宋國太常殿？”這位吳老板明顯比小廝更了解這個殿是什么意思。

“正是！”周萍也不啰嗦，拿出一塊刻著“太常”二字的銅制令牌。

這時候吳掌柜其實明顯不如剛才，小廝似乎也看出來了這行人不簡單。

停頓了一會，掌柜把五人請到了院內，便把情況直接和盤托出。

這位吳掌柜總共帶了十塊冰鉆過來，吳掌柜十多年前就經手過冰鉆，所以對這個東西的行情有些了解。

這次來宋國，一來是常年行商的穩定商路，二來吳掌柜也知道宋國常年都沒有從西北來的冰鉆，所以價格不會低。

吳掌柜五天前就到了玄東城，跟本地之前合伙過的商家放風，自己有冰鉆要出手，希望玄東城本地的富豪出手抬價。

可惜的是這消息一傳出去，就被大世子和五世子盯上了，他們分別派人過來請吳掌柜上門談冰鉆的生意。吳掌柜便跟自己的副手陳二掌柜分別去大世子和五世子府上賣貨。

大世子比較強勢，直接讓過去的吳老板拿出所有的冰鉆，要一口氣買下，價格也不算便宜也不算貴，只算做七千兩一塊，吳老板只能吃癟，把身上五塊都賣給了大世子，好在并沒有多說自己還有五塊，大世子也沒有深追。

不過另外一邊，陳二掌柜就不那么幸運了，五世子就不一樣了，買到五塊之后，還從陳二掌柜口中逼問出另外五塊已經被大世子買了。

這下可不得了，五世子的怒火，可是最容易被自己這位大哥的情況挑起來的，一面痛斥陳二掌柜奸商，一面以此壓價，竟然以五千兩一塊買了五塊。這過程中，五世子手下仆從還把陳二掌柜打傷了，索性沒有下重手。

本來準備大賺一筆的吳掌柜便被坑了，也著實無奈。這樣吳掌柜便心中窩火，對后來者沒有過好氣。

龐無際五人聽完，也是無語。

“吳掌柜，你確實只帶了十塊，都被世子們拿走了？”周萍再次確認。

“你是太常殿的，我可不敢騙你們，我們西北那邊幾個月之前出冰鉆的時候，太常殿便過來問過了。世子們那么厲害，你們太常殿我也不敢惹呀。”吳掌柜有些急，很是低聲下氣的解釋到。

“世子們的事我也管不了，不過你把情況告訴我，我也還是照顧你生意，這些狼皮我還是買走。”周萍適當的安慰到吳掌柜。

吳掌柜聽到這話，臉上平靜許多，看來也不都是惡人。

“吳掌柜，還問你一件事，西北過來的商隊，可還有別家，商隊有沒有冰鉆過來？”秦宇開口問到。

“西北來宋國的商隊也不多，常年來送過的大商隊只有我一家，畢竟天玄皇朝之內，西北離宋國可是最遠之地。不過可能也有小商隊，但是有冰鉆的而且從西北來的應該只有我一家。從其他國家來的我就不清楚了。”吳掌柜如實說到。

一番問話，秦宇基本上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一行人在買了吳掌柜鋪中許多東西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