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冰鉆？”龐無際看著謝昌利問到。

這位笑面公子毫不避諱龐無際的目光，輕聲說到：“對，不過你來自東青城定然也知道，這已經好多年了，只會從東青城那邊流入一些到京城。

不過傳說中油延年益壽功效的石頭誰也不會嫌多，明天清風苑上肯定能看到，但是你能不能得到我可不能保證?！?

“哦！”龐無際收斂目光。

“冰鉆這種奇物，看看也不錯，而且明天的賞玩交流大會，說實話每個人都能在大會上面大開眼界的?！敝x昌利繼續邀請。

“對對，無際，明日隨我一起去吧，我到時過去接你?！彼我闾眠€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拍拍龐無際的肩膀替他答應了。

龐無際也沒有反駁，如同默認一般。

“明日里到場之人會有比武奪彩的玩法，到場之人可以任意挑戰，所邀請之人必須要接受一次比武挑戰，彩頭互相協商。雖然不會有姓名之憂，不過我看無際兄弟年紀尚小，不知道武藝如何，可有到武者級別呀？練的是什么功法？”孫成武好似在提醒什么一樣。

龐無際看了宋毅堂一眼，還有這種事，這位翩翩公子還攛掇我去，那錢棟豈不是定要我難堪不成。

宋毅堂似乎想起來一樣，急忙抱歉：“無際兄弟，這個我倒是忘了，不過你才練武幾個月，到時候說開，別人也不好挑戰你。你如果不愿意，我便挑戰你，我們打個平手即可。”

宋毅堂以武師身份對這個武學菜鳥這樣說到，在旁人看來確實是真的挺照顧他的。

“習武才幾個月？我錢棟雖然是文官世家，不過也有武藝傍身，練武有七年了，晉升武者也有五年了。雖然跟一般人比稍強一點，不過跟在場的諸位公子比確實差許多，除了龐無際公子?！卞X棟終于找到機會嘲諷這位邊將之后。

“錢公子，各有所長，各有所好，無際只是不喜歡習武罷了。一場觀賞游樂集會，何必這樣呢？”宋毅堂急忙幫助龐無際解圍。

錢棟一臉得色，也不繼續嘲笑，只能看著龐無際的顏色卻多有不屑。龐無際心中只是想著冰鉆，也不理這囂張的錢棟。再后面這頓酒就很是無趣了，飯桌上有兩個對頭，旁人總是不容易吃好飯的。

眾人頗感無趣，孫成武先起身告辭，離開之前對著龐無際說了一句。

“明日宴會我也會去，如果需要幫忙可以直接跟我說?！?

說完就飄然離去，這么硬話，是說給龐無際的，好像又是說給錢棟的，不過這兩人都沒來得及回應。

隨后其他人就一起下樓離去，下樓時，場中一直一副笑臉沒有開口的王泰，低聲跟龐無際說了句：“明天怕是比今天還要精彩，不過對你就未必是精彩了，保重?！?

龐無際謝絕了宋毅堂的車馬，便回去了。

……

“青牛，我跟這些人幾乎都不認識，這飯局和明天的宴會，好似有很多人會跟我有關系一樣?！饼嫙o際有些無奈的說到。

“城主大人在東青城的地位如此高，你作為大公子，怎么會不應人注目呢。”余青牛有護衛職責，也一直在觀察場中這些人，然后跟自己了解的情報互相對應。

余青牛便把自己觀察和了解的一些情報，簡單跟龐無際介紹了一下。錢棟由于上一輩的敵對關系，跟龐無際不睦是很正常的。

不過這位孫成武卻能直接出言相助，卻也跟宋國的朝政局勢有許多關系。

宋國文官和武官歷來不睦，龐青山最初打贏了的保衛戰之后，也只是拿到了一些名義上的表彰和獎賞，真正的實權并沒有給到很多。而京城里面第一個幫主龐青山說話的，就是宋國第一神將“無敵神將”劉守仁。

而宋國國主對于武官里面最信任的就是劉守仁，不然也不會把京城以北三百多里的，通天關守將之職給劉守仁。東青保衛戰最初的時候劉守仁就一直讓國主派兵支援，不過被內部的一些勢力阻攔。

劉守仁只得私下支援了一些兵馬，畢竟身兼守衛宋國第一關的重大職責。支援的兵馬雖然數量極少，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等到東青保衛戰打贏之后，劉守仁也是建議給錢給人，讓龐青山把東青關，建成一個跟通天關類似固若金湯的關隘。

而國主最后還是放棄了以朝廷之力支持東青關，而是把責任推給望?？ぃ忠驗榈胤叫姓L官和軍隊長官互相挾制，東青關建設一支都比較慢。

孫成武是劉守仁弟弟的外甥，這些辛密之事，他自然了解的比旁人多。

戍邊的武將官兵群體，天然的厭惡朝廷里面國主的猶疑和文官的鉗制，反而會對東青關守將有一種天然的尊敬。

故而孫成武在了解龐無際身份，尤其是錢棟的敵視之后，很自然的跟龐無際站在了一邊。

王泰的祖父是朝廷御史大夫，屬于兩邊都靠或者兩不靠，老謀深算之人，王泰家族行事也是這種風格。

其中謝昌利身份最為復雜，身份家世，既不顯赫也不高貴，名義是五世子的朋友。國主現在就兩個成年的兒子，大世子宋瑋龍和五世子宋瑋玉，還有其他都是女兒，未來還會不會有子女就不得而知了。

大世子為人低調，天然的國主繼承人。

不過宋國，乃至整個天玄皇朝里面各個國家，都有奪嫡的歷史慣性。貌似沒有任何一位君主真正解決過這個問題，五世子身為國主兒子，對大位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五世子為人奇特，好風雅，可能是覺得正常的路徑爭不過自己的大哥，便廣結天下豪杰名士。名聲遠在自己大哥之上，這樣更是讓人懷疑他的想法。

像明日的宴會，五世子會不會以賞玩的名義，跟各方面勾連就不好說了。

不過龐無際倒是根本不在乎這些，朝廷內斗與我何干，大朝會之后我自回家，山高水遠，管得著我嗎？

不過冰鉆還是很有吸引你的，明日需要交換，估計購買也可以，不過龐無際從來都沒有過錢，這可得回家解決了。

想想自己這樣一個窮人，還跟這些個高門富戶的公子一起喝酒游玩。

“青牛大哥，你有多少錢？”龐無際對著余青牛試探到。

“我？無際公子，你不會是想我讓給你湊錢買冰鉆吧，我可告訴你，我沒什么錢的。就算是我以前在青鯊幫的家當，加在一起，估計也買不起冰鉆的?！庇嗲嗯＜泵Υ蛳嫙o際的念頭。

過了一會，似乎不放心，接著說到：“在東青城，冰鉆的價格都可以到七八千兩銀子，到這京城，一萬以內肯定買不到。我在青鯊幫混了十多年，總共也只有不到兩千兩銀子，是在東青城，沒在身上?！?

余青牛最后補上了自己沒錢這句，看著一旁的龐無際陷入沉思，余青牛繼續說。

“無際公子，雖然我估計城主可以有這么多錢給你，不過城主在京城各方面的花銷，也未必會有足夠的余錢給你買這個。不如我們回東青城之后，在讓人盯緊了這個冰鉆，價格也低，門路也近。你說是不？”

龐無際“嗯”了一聲，余青牛也不知道他是指聽清了，還是接受了。

龐無際知道這玩意兒太稀罕了，能多弄一塊就多弄一塊，不論是東青城的還是西北的。先關眼前，之后的哪里管的上。

“你是有兩千兩是吧？”

“我沒有！”余青牛有些后悔自己的嘴欠。

……

二人回到臨時宅院。

龐無際看到已經回來的父母，把今天出門所見所聞都簡單告知了。尤其是在豐實樓里面那頓飯，飯桌上面的所見所聞以及所所遇之人。

“誰叫你老爹那么能耐了？來到京城就很自然的，會糾纏到這邊的齟齬之中，只是希望早日會東青，這邊人就是麻煩?！蹦赣H陸青怡率先開口，也不知道是在怪自己老公，還是在怪京城人情復雜。

龐青山倒是沉穩的說到：“那些個文官武官之事都是小事，解決不了也避不開，總之也出不了大事。不過大世子和五世子的事情，你千萬不能攪入其中。國主最忌諱的事情就是這個，不過我們也待不了多久，你慎言慎行就是了?！?

龐無際了解到了關鍵點就清晰很多了：“還有一事，聽說天玄皇朝西北又產出冰鉆了，好像比東青城的還多，明日我參加宴會上面都有可能出現，父親能不能支援一些讓我去買點?！?

龐青山瞪大了眼睛：“買？這玩意兒可得上萬兩一塊，我們可是偏院窮地方來的，哪里買得起，之前帶過來的三塊，已經按例送出去了。我沒錢，你別找我，你想要的話，會東青城自己找，到時候我可以考慮給你買?！?

一旁的陸青怡這次倒是沒有出言相助兒子，在東青城龐家可以算的上財大氣粗的。不過在京城確實不太行，尤其是龐青山會很自然的把幾乎所有資源，都投入到東青城的建設里面，平時在東青城龐家也并不是顯得多么闊綽富有。

“這樣，你明天還是去看看，了解一下這些冰鉆的情況，最后你即使拿不到手，如果知道去向，我方便的話幫你去問問看，我可不保證的?！饼嬊嗌剿坪醪幌雰鹤油耆珕适Ｍ?

萬一最后冰鉆到了跟自己有利益關系的人手里，或許可以上門“溝通”一番。

龐無際確是從來沒有喪氣過，心里還在繼續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