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周若水發怒
- 帝謀之君還記
- 醉月靜好
- 3186字
- 2020-09-13 01:32:24
看她這副不咸不淡的表情,香月真想替陸玨抱不平,拿起陸玨早早準備好的蜜餞果子遞給周若水后,嘆了一口氣,真的為陸玨鳴起了不平:“二姑爺真是可憐,如此盡心盡力還遭人嫌棄!”
周若水笑著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藥:“原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如此不講理之人。”
聞言香月喜上眉梢,陸玨這幾日用心她看在眼里,想想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可以如此盡心討一個人的歡心,怎么不讓人感動。
聽到周若水話有松動,怎不替他開心。
她扶著床沿,笑的眼睛都彎了,“看來二小姐是原諒二姑爺了。”
“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他,又說什么原諒。”周若水不錯眼的看著那張睡榻,滿目柔情 ,他這幾日的用心,怎么會沒看到,還有什么邁不過去的呢!
香月高興地拍這手:“真是太好了,奴婢想二姑……”
這時門推開了,于香蘭走了進來,站在床邊:“下面有個叫馬玉嬌的姑娘要見你。”
“馬玉嬌?”這名字周若水一點也不陌生,她不就是那日在‘望**’要與陸玨同游的那個姑娘,可是她來找自己干什么。
從她的樣子就看出有事,于香蘭不是沒有眼力見,忙道:“要不,我去跟她說你病了,打發她走算了。”
“不必了,蘭姨去告訴她一聲,我稍稍梳妝就去見她,讓她稍等片刻。”雖然陸玨沒有告訴她馬玉嬌是誰,可能請動他的那人就一定是個權貴。未免他日陸玨朝上不好行事,最好還是不要推辭。
“好吧!”于香蘭猶豫著要不要再勸勸,周若水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么,就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周若水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拿披風來,我們去見見她。”
“二小姐咱總不能穿這件衣服去會客吧!”香月扶著周若水下床,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對了,管家讓奴婢帶來了二小姐的衣服和首飾,前幾日二姑爺病著,奴婢就沒有向二小姐提起,現在就放在柜子里。”
是啊,自己是以下人的身份留下來的,哪里有可以見人撐場面的衣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皺起眉頭道:“那就拿那件宮粉長裙,那是爹爹壽辰之時我才做的新衣。”
“是”說完扶著周若水坐在梳妝鏡前,就去衣柜取出衣服服侍周若水梳妝、更衣,可看見露在后頸上的那條鞭傷,著急道:“呀!這鞭傷該怎么辦,這么明顯遮也遮不住啊!”
周若水伸手摸了摸,微微蹙起眉頭:“盡量遮一遮吧!不那么顯眼就好。”
“是”香月打開妝粉盒,用脂粉輕輕為她掩住那條鞭傷。
要說香月也是個巧手的丫頭,手下幾個動作就為她梳好了一個簡單發髻,取來一套銀色頭飾,將一個嵌著寶石的銀色發箍箍在發髻中間,又在發髻兩邊插上那兩個銀色步搖。臉上略施粉黛遮住那一臉憔悴,額上又畫一個梅花花細,平添了幾分嫵媚、富貴!
裝扮好后香月攙扶著周若水下了樓,在雅座的屏風后見到了馬玉嬌。
周若水推開香月扶著自己的手臂,上前先福身施了一禮:“讓馬小姐久等了,妾身這里與小姐賠禮了。”
一禮行的溫婉大方挑不出任何毛病,絲毫沒有商賈之家的小家浮夸之氣,比她這名門貴女,還像是個高門貴婦!
馬玉嬌慌慌出神片刻,馬上起身還禮:“夫人言重了,小女玉嬌與夫人見禮。”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道:“夫人請坐。”
“馬小姐客氣。”自病了后嗓子就一直不是很舒服,雖然已經養了幾天,這一說話還是難受。
“夫人這是病了?”馬玉嬌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友好,十分殷勤的走過去。在距離周若水兩三步時,發現了周若水的脖子上,被脂粉遮起來的傷痕,蹙眉問:“夫人這是……”
香月也是十分有眼力見,又聰明靈巧的姑娘,立刻上前兩步側身遮住她的視線。動作靈巧的為周若水整整衣服遮住鞭傷。
“馬小姐來找我家夫人有何事呀?我家夫人病著,病體不易長時間會客,小姐還是有話快說吧!”扶著周若水繞過她坐到桌前,又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放到對面,一杯恭恭敬敬的遞給周若水“夫人,請用茶。”
“謝謝。”周若水淺淺一笑接過香月遞過來的茶水,飲下半杯潤了潤喉嚨。才問:“小門小戶,不會管教下人,馬三小姐莫怪!不知馬三小姐找妾身有何事?”
然馬玉嬌并沒有著急回她的話,而是笑眼看向香月:“我有些事想與夫人談談,不知可否請這位姑娘回避。”
“夫人吩咐。”要不說香月機智,她并沒有著急強硬回絕,而是俯身在周若水身邊,謙卑著聽她吩咐,可她早就在心里盤算好了,絕不可讓二小姐吃此人的虧!
周若水輕輕一笑,柔聲道:“既然馬小姐說了,你就退下吧!我病了幾日你也辛苦了幾日,稍稍休息晚飯的時候再來伺候吧。”
“是,奴婢告退。”倒退到屏風處,才轉身離開。而她并沒有回客房去休息,而是由客棧的后門出去,去陸玨早上跟她講的地方去尋他。
直到再也看不見香月的身影,馬玉嬌才轉回身,笑臉盈盈的說話:“回歸正題,我想夫人應該猜到,我來找夫人目的何為!”
周若水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馬小姐所說的依舊是那日之事,那就請恕妾身無力相助之罪。相公乃是朝廷高官,收是不收、幫或不幫我一婦道人家做不得主。”
“舅父升遷之事對于我爹爹來說,只不過是小事一件。舅父借家父名義約見大官人,豈知這也是我想見大官人的借口。”她之所以對陸玨如此上心,只因為有人許了她誓言。對于有些女子來說進入后宮是寂寞、爭斗一世,可對于大多數女子來說,那也是地位富貴的象征。更何況對她許諾還是自己鐘情的男子,她更是要盡一切力量,爭取到自己的幸福。
這里有多少不簡單,周若水也能從這短短幾句話中聽出來。雖說陸玨已高居二品,可京城之中位高權重之人多如牛毛,如果因為自己陷陸玨于絕境,那便是她周若水的罪過了。
她站起身,福身一禮婉言回絕:“馬小姐高看妾身了,論身份你是官宦之女,妾身是商賈之女,妾身雖有幸婚配二品官員,終有身份差距。若你都沒有辦法說服我家相公,妾身見識淺薄更是沒有辦法。前幾日妾身受了風寒,身體不適就先失陪了。”轉身就要走。
身后卻傳來馬玉嬌不緊不慢的聲音,“夫榮妻榮則家榮,夫人如此不在乎大官人的身價榮辱嗎?”
周若水的回過頭“妾身是不是該認為,馬三小姐是在要挾?”
“夫人是誤會了,小女只是就事論事!”馬玉嬌并不在乎,只是自顧自顧自的說著:“當朝陛下身伴成年皇子只有六人,雖朝上早立太子卻未見其面,那么朝上最有可能重掌東宮的只有,最為得寵的惠妃聶氏的長子,齊王朱顯!雖說女子不可妄議朝政,可是小女也是為了大官人的前途著想!洛王殿下雖手握重權,卻只是個殿下之臣!大官人年紀輕不懂朝局、耿直有余不知變通,處處與齊王殿下反立!齊王殿下得勢已是大勢所趨,小女希望夫人可以勸解勸解大官人,讓他可以適時應務、趨時附勢!”
這話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周若水雖然不太懂朝上的彎彎繞,卻只能懂一件事,絕不可以做那推波助瀾之人。
“我家相公可身居高職,定有自己的見解,若齊王殿下真是賢能之人,相公定會盡力輔佐!若是昏庸之輩,妾身怎可做陷他于不忠不義之人!”
馬玉嬌笑了笑,聲音軟軟的像是在安撫人:“齊王殿下繼登大統已成事實,夫人難道希望大官人成為那眾矢之的!忤逆不忠之名可是要遺臭萬年的!”
有些事周若水很是堅持己見!
她依舊溫柔似水的說:“相公若愿做廉潔清官,妾身便陪著青菜苦茶;若愿做佞臣妄徒,妾身便陪著遺臭萬年!可不管怎樣,均要相公自愿,而我絕不會做推他走上這條路的人!”
“那夫人這些話又怎會不是,將大官人推上絕地的助力!小女知道該如何與齊王殿下回話了,希望大官人好自為自!”馬玉嬌知道陸玨的本事,也知道朱顯的能力,這話幾分真假只能是糊弄,沒有見識的閨中女子而已!
她卻沒有發現周若水的目光,又溫柔變得冷厲,在她轉身之際,抓住她的肩膀,從自己頭上取下一根銀色發簪,抵在她的脖子上。
“啊!夫、夫人,這是要做什么?”雖說馬玉嬌是官家女子,也沒見過這種架勢,一時嚇得慌了神。
周若水溫柔的笑了笑,在她耳邊低語:“此處只有你我二人,若是妾身手下不小心一抖,你說有沒有知道三小姐的死活?”說完,手中的簪子,往她脖子靠了靠,還劃出一條血痕。
馬玉嬌滿眼驚恐的盯著玉簪,腦子飛快地轉著,“小女明白夫人的意思,知道該怎么做!”
“哼,如何信服?”
“若是齊王殿下真有這等本事,也不會用這么拙略的手段!”
“妾身,失禮!”收回發簪重新戴回頭上,依舊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