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其他心思
- 帝謀之君還記
- 醉月靜好
- 3554字
- 2020-09-13 01:32:24
馬玉嬌眼中的算計一閃而過,柔聲寬慰:“舅父何須如此客氣,京城之中大官人的名號早就如雷貫耳,可奈何他公事繁忙一直未能得見,舅父給嬌兒這次機會,嬌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王文安見馬玉嬌一點也不勉強,一顆心也放下了大半。去年馬承乾五十大壽,他攜家眷進京祝賀有幸見過陸玨一面,那寺卿大人儀表堂堂文雅瀟灑,自己的外甥女與他配到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便不用再為這些小事發愁。
王文安樂不掩飾:“那舅父就有勞嬌兒了。”
“舅父嚴重了。”
二人說話間陸玨三人走了進來,此時陸玨已經換下了那身白衣,著了淡淡如水的藍色寬袖錦袍,外面罩了一件繡著仙鶴祥云的圓領清衫,腰間系著一根同色宮絳,一枚圓潤的玉佩系著長長的流蘇,一步一搖說不盡的風流倜儻!發未戴冠只是別了一根烏玉發簪,儒雅俊朗的臉上含著如沐春風的笑意,沒有半分像久居官場之人,卻像一個優雅瀟灑的公子哥,也是如果他不踏上官場,如今也就是這副模樣。
入內后陸玨環視二人一眼,才謙謙一笑道:“初來杭州路況不熟,繞了好久才找到這里,讓王大人久等了,實在過意不去。”陸玨此番破例同意前來,并不是忌諱官員關系,而是賣他那個好兄弟一個面子。
雖說從未于陸玨共過事,為了自己的仕途名利王文安不是沒有了解過他,這句話的真假看來只是個借口。
自己只是個州府小官,更何況他是為自己的仕途來求人的,如何可以受得起呢!
王文安連忙上前,惶恐行禮:“下官惶恐,下官王文安見過大官人。”
陸玨:“私事在外,王大人不必拘禮。”
“謝大官人!”直起身來,王文安才發現站在陸玨身后的周若水,她挽著一個朝云近香髻,發髻間箍著一個嵌著珍珠的發環,插著一根蓮花型的流蘇玉搔頭,著著一身與陸玨同顏色的水藍色的襖裙,上衣剪裁極好,身材曲線勾勒的玲瓏有致,外面罩著一件同樣仙鶴祥云的清衫對襟外掛垂到膝下,只露出裙邊繡著的朵朵牡丹、蝴蝶,一步一步它隨著擺動顯得十分靈動、雍華,與陸玨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就這一眼他突然意識到什么,回頭看看馬玉嬌,自己似乎走錯了一步棋。
到了地方見到這兩個人,不用去猜就明白了大概意思。那他帶自己來這里是要做什么呢?提醒自己記住自己的身份,提醒他的身份高不可攀,有的是名門貴女婚配,自己高攀不起!
不用這么明顯,自己一直知道自己的位置、身份,沒有奢求什么!為什么就不能與自己明講,只要你說,我就會離得遠遠的,為何要如此羞辱呢?
看來昨晚的一切,是自己逾越妄想了。
想到這些,周若水感覺到自己的一整顆心,就似被人緊緊的捏在手里,就連呼出的一口氣都是疼的!
陸玨側頭發現她的異常,牽著周若水的手,微微彎身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別胡思亂想,我沒有任何意思!只是讓你給我壯個膽。”望向著她詫異的眼神笑了笑,拉著她走到桌前,款款落座后才與王文安虛與:“是我讓你久等,你不見怪就好,別那么客氣,請坐。”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
謝恩后坐下后的王文安心中開始有些慌亂,暗自揣摩了片刻自己的心思,微微扭頭看了一眼馬玉嬌給她遞了一個眼色,希望她可以掌握住全局。
馬玉嬌會意將放在桌上的錦盒拿起盈盈起身,一雙美目含情,步伐輕盈,走到陸玨面前柔聲道:“小女子玉嬌見過大官人,家父壽宴一別一月有余,今日得見,大官人別來無恙吧!”
陸玨起身還了一禮與她寒暄:“三小姐掛念了,陸某身體尚可。”
“大官人莫怪,舅父并無他意,舅父與大人京城匆匆見過一面后,就一直對大人嘖嘖夸贊,可是杭州離京城遠隔萬里,一直沒有機會拜會結識。這不如此之巧大人也來杭州,所以就借我父之名求見大人。這是舅父的家傳之寶,小女子代舅父將此寶獻與大人,小小心意望大人收下。”將手中的錦盒遞給陸玨,一雙美目脈脈含情的望著他。
這是樣的目光不免陸玨多想她的出現究竟是何目的,他略皺眉頭揣測她的心思,這馬玉嬌何等身份,又與何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在京城之中不是沒有過耳聞。她此時出現在這,不難說她另有目的。
他挑了一下眉毛,了然一笑,將禮物推了回去:“禮物貴重,本座受之有愧,請收回吧!”
馬玉嬌并沒有收回,笑了笑,將盒子打開,將盒中之物展在陸玨面前:“大人為何不看過再說。”
陸玨微微一笑看也沒看一眼,就將禮物推到周若水面前,輕聲說:“娘子,你說這禮物我收是不收?”
周若水微微一愣,怔怔的看著陸玨,似乎在想他這是何用意。
見人如此模樣,陸玨心頭一癢,曲著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眉眼含著溫柔的笑意柔聲道:“說錯了也沒關系,王大人不會怪罪的,是不是!”說完含著笑的目光瞧向王文安。
可這目光卻讓王文安不寒而栗,連忙站起身走到陸玨身旁,笑容滿臉的介紹盒中之物:“這是數百年前的宋宮之物,下官先祖有幸得之。現在下官想將此物贈與大官人,其實下官并沒有其他用意,只是希望可以與大官人能夠多多往來。”
馬玉嬌也倒好一杯茶雙手承到陸玨面前,努力進言道:“前朝之物流于民間,能得到那就是與此物有緣,希望大官人不要推辭。”
陸玨笑了笑并沒有接過來,扭著頭一臉溫柔的看著周若水:“為夫心中左右,不得章法,娘子給個意見?”
陸玨被授權可以參與吏部之事,周若水并不知情,可是他執掌的大理寺掌握案件裁定這一點是知道的,若是收了難免落人口實,成為被人抓在手里的把柄!
他不會有好下場周若水是不愿意看到的,也就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見解:“東西再好也只是個物件可有可無,可相公若是收了只恐會落人話柄,那丟的可就是這么多年的名聲。”
陸玨認同的點了點頭:“娘子所言極是。”將盒子重新扣上,推到王文安面前。
王文安急急道:“大官人此是見外,這里只有這幾人不會有人外傳的。”
“我家由娘子做主,忠言逆耳、人言可畏我不能不聽。再說拿人的手短,如果大人真有事托在下辦,辦的好那是同僚之義,若是辦不好這么好的東西,就算退還回去那也是傷了情分!”說完一副聽話的表情看著周若水。
弄的周若水又是精神一恍惚。
自己少爺懟人的功力有增無減,這話一說既擺正了周若水的身份,斷了某些人齷齪的念想;又拒絕巴結攀關系人的好意,所謂一舉雙!
“這!?”王文安一事無話可說,就連自己今日邀請他真正的目地,都沒說出口就被拒絕了。 該怎么辦?
“好了,我還有其他事,請了。”陸玨并未理會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扶起周若水就要走。
“大官人請稍等!”馬玉嬌搶先一步走到陸玨跟前,微微側身攔住他的去路:“正好小女子也要離去,不知大官人可愿等小女子與舅父辭別!”
“好,不急。”自己在京城那是處處危機,再加上她與那人有那層關系,陸玨也想進一步知道那人有何用意,也就應了下來。可當他扭過頭看向周若水時,她垂著頭,雙手緊握,那是惹人心痛,剛要上前安慰幾句,馬玉嬌就走了過來。
她嫣然一笑道:“讓大人久等了,我們走吧!”
“請。”等馬玉嬌前行而去,陸玨回過頭看去,周若水在身后慢慢的跟著。
“大官人,大官人。”走了幾步不見人跟來,馬玉嬌止住腳步,回頭看去,陸玨的目光就沒有從周若水身上移開,眼神中多了異樣的神情,走過去,推了推陸玨手臂,又喚一聲:“大官人,怎么了?”
“哦,沒什么。”陸玨回過神來,歉意一笑一語點明:“有事三小姐盡管開口,只要陸某有這個能力,定盡力為之!可如果是牽關吏部官員升遷,官場之事請恕陸某無能為力。”
馬玉嬌笑了笑:“大人多慮了,小女子只是閨中女子,官場之事怎敢多問。剛剛只是有礙舅父面子,無奈只能替他進言兩句。”說著她停下腳步,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陸玨:“若不是官場之事,小女子的請求官人真的能應下?”
陸玨瞇著眼注視她片刻,笑著說:“三小姐客氣,能力范圍之內,盡力!”
馬玉嬌:“哪里是難辦之事不需大官人費神,小女子初來杭州,人生地疏不知可否能與大官人結伴而行?”
“好呀,我家娘子生長與杭州,哪里景致逸人我也是門外之人,若我娘子同意,讓她陪你游玩。這樣他日入京,我家娘子也可有一個相熟之人!”說完,扭頭看向跟在身后的周若水,她的思緒已不知飄到了那里,一步一步走的心不在焉。
看來是多想了。
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周若水,就算不想聽二人談話,離得如此近還是鉆進了耳朵。心中那就似萬刀再刮,不管周若寧用心如何,那句話說的不假,京城之中美女如云,陸玨身份尊貴不去招惹她們,也會有人招惹他!看來還是自己太過單純,只是信中的話語就如此相信。
只顧傷心并未留意腳下,一腳踩空,若不是跟在身后的劉茯苓,她就會滾下樓梯。
“水兒!”陸玨驚呼一聲,急急登了幾步臺階,來到她的身旁,仔細檢查一遍確認她未受傷后,依舊緊張的詢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周若水側過頭避開他的目光,偷偷拭去淚水,朝他甜甜一笑:“打擾相公與三小姐的談話了,是妾身腳下不留意,沒什么。”
“這才只走了一層樓梯,下面還有四層姑娘可要當心了。” 可不等陸玨說話,馬玉嬌又是先一步打斷,她的話語雖然溫柔,卻有些嘲笑之意。
寓意何意他人聽不明白,陸玨不會聽不懂!若你安分,我還可對你們的小招數不予計較,沒想到把主意打到我身邊人的身上,更何況他與周若水還有這重重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