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題
- 帝謀之君還記
- 醉月靜好
- 3268字
- 2020-09-13 01:32:24
自入京為官以來,陸玨難得一夜無夢,第二日醒來便已天色大亮。心情美美的起來,本意邀約周若水同進(jìn)早飯,出門就看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劉茯苓,叉著腰瞪著眼看著樓下。
就走過去,詢問:“不下去吃早飯,站在這里干什么?”
“你還有心情吃早飯?”劉茯苓回頭給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自己家少爺什么時候腦子這么遲鈍了,一點危機(jī)意識都沒有。努了努嘴給了他一個暗示,看向樓下:“你自己看!”
“趙言?”陸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趙言與周若水坐在非常顯眼的地方,怪不得一大早不見她人,原來是他來了。
劉茯苓扭頭看著他,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不由替周若水覺得不值,刺了他一句:“這下可好了,少爺是不用退婚了,人家二小姐未必愿意與你成婚!明知有情敵就是不知道對少夫人殷勤一點,現(xiàn)在可好……”正在講話卻見陸玨向樓下走去,忙追上去興沖沖追問:“少爺要去攪黃他們?”
“要不然呢?被你說道一輩子!”陸玨歪頭看著他,眼尾微微拉長,眼角出現(xiàn)了淺淺的細(xì)紋。
在京城中陸玨雖然身居高位,卻終日算計生活身不由己,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少的可憐。他可以逐漸放下負(fù)擔(dān),劉茯苓亦是心感安慰。
扭扭捏捏的說了一句:“人家這不是在做好管家的職責(zé),管好寺卿府的一切,也包括哥兒的終身大事!”
“那自然是不能辜負(fù)劉大大夫的心意了!”陸玨在他肩頭拍了拍,目光移到那個與他有一紙婚約的人兒身上,眼神漸漸的變得溫柔似水,“一紙婚約,三媒六聘,我為何要退縮!”說完,提起袍角加快腳步的下樓去了。
“少爺威武!”早就該這樣做,跟在身后的劉茯苓,一邊豎大拇指,一邊還為陸玨搖旗納威。
趙言猶豫了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個絲帕包的小包,放在周若水面前示意她打開:“看看”
“什么??”周若水疑惑地看向他。
趙言溫柔似水的一笑:“打開看看。”
“好!”周若水拿起絲帕將它打開,一把精致的發(fā)梳靜靜的躺在里面。這把發(fā)梳雖然精致卻不名貴,黃銅為體,邊緣用珍珠鑲著幾朵小花,到頭垂著珠串穿成的流蘇,小巧精致惹人喜愛。
看發(fā)梳周若水面露喜色,滿眼歡喜的望著趙言:“這個是??”
見周若水高興,趙言的笑意更濃了,輕聲道:“你只戴著試了試就把它放了回去,自己家的東西都不舍得私留。我看你真的喜歡,便自做主替你買了下來,就當(dāng)做你的生辰之禮送你好了。”
自己只是多看了兩眼,趙言就上心了,周若水感動之余又有疑惑:“可今日也不是我的生辰。”
“我希望你那日可以戴上,來,大哥為你戴上。”更希望她知道自己的那不可宣之于口的情感,不等周若水回絕就拿過發(fā)梳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后。
陸玨剛走下樓梯就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如同被錘了一下,臉上也變了顏色,剛想到要制止,聲音就已經(jīng)先一步脫口而出:“小若。”
周若水扭頭看去,陸玨已經(jīng)走到了桌邊。不由想起想起昨晚他那溫暖的懷抱,不由紅了臉頰。
“公子。”盈盈起身,走了過去,聲音柔柔軟軟帶著幾分羞澀。
陸玨淺淺一笑,十分自然的理了理她的鬢角:“一早就不見人,害的我擔(dān)驚受怕的,以為你走了。”
“只要公子不趕我走,我是不會走的。”與他目光相對,有柔情、有愛意,更有無懈可擊的堅定。
陸玨捏了捏她的手心,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短短幾個字包涵萬千,謝謝你還在原地等著,謝謝你還愿意等著我,一個來還債的我!!
“早點已經(jīng)做好了,奴婢去端來。”一想到陸玨還沒有出早飯,周若水強(qiáng)迫自己從那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抽離出來,剛要走,卻被陸玨攔住了。
陸玨拉住她的手臂,手掌劃過手臂,牽住她的手:“不必了,我有事要出去,早點就不吃了。”
周若水微微蹙起眉頭:“公子身體本來就不好,不吃早點身體怎么受得了,公子就稍等一會,很快的。”
不等陸玨開口,趙言就走過去將周若水的手臂,從陸一平手中拉開。一用力不知抻到了哪里,悶哼了一聲。
陸玨忙問:“怎么了?”
趙言沒有回答,不悅的掃了他一眼,扭頭對周若水說:“陸大人公事繁忙,你還是別擾了他的事。再說他一個大男人,少吃一頓半頓的死不了。”
聽到他的譏諷,陸玨絲毫不生氣,回之一笑:“趙兄說的對,你就別去忙了。正好我有些事需要你幫忙,你有空陪我走一趟嗎?”說罷還一眼期許望著周若水。
劉茯苓聽了陸玨的話,好笑一下,還是少爺棋高一著,只要將他倆拆開,想做什么都會順理成章。
沒等周若水同意,趙言先一口回絕了,在周若水生氣之前,把她拉到一旁,低聲道:“你別犯傻,你在他身上吃虧吃的還少嗎?讓他自己去,什么事非得讓你陪同,一定沒安好心。”
周若水笑了笑:“言兄多心了,也許公子真的是有什么急事呢!公子是個正人君子,不會有什么不軌之心的,你放心好了。”
“正人君子,哼,人心隔肚皮,你怎知……”義憤填膺的趙言還未講完。
周若水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講話,一臉歉意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想耽誤公子的正事,對不起。”
一句話堵得趙言不知該說什么,他知道她的脾氣,知道自己擰不過她,神情復(fù)雜的注視周若水許久,點頭同意了:“好,我不攔你了,去可以,不過你要提防他!”說完,他走到桌前拿起發(fā)梳包好,又走回周若水跟前將發(fā)梳遞給她:“收好。”
“謝言兄。”小心翼翼的將發(fā)梳放進(jìn)荷包中,轉(zhuǎn)身走到陸玨身邊,莞爾一笑,甜甜的叫了一聲公子,
陸玨滿是柔情的望著她溫柔一笑,扭頭向趙言儒雅一笑,拱手抱拳,說了一個請字,竟?fàn)恐苋羲氖忠煌鋈チ恕K梢钥闯鲒w言漸變的臉色,不悅的情緒,但是為了不讓自己再錯第二次,顧不得許多了。
剩下劉茯苓一人面對趙言頗有些尷尬,干巴巴笑了兩聲對趙言道:“對不起,請。”說完就追了出去。
獨留下的趙言望著三人的背影,心中難受,這就是事實,自己只是她的義兄!
不管那人識不識她,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會改變。
趙言緊緊握住拳頭,縱心有不甘也是枉然,在她的心里始終只有陸玨一人。
手臂上印出血漬,也沒有留意。
秋日去除了夏日的炎熱,人們也有了別樣的精神,小商販們賣勁的賣著要喝,富人們有的三五成群游玩、有的坐在臨近湖邊的酒樓看著秋日西湖的別樣風(fēng)景。
在西湖邊上有個有名的酒樓,取了一個別致的名字‘望雷峰’,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在那可看見有名的雷峰塔。
這座酒樓有五層高,算是杭州城內(nèi)最高的酒樓,更是一層賽過一層的豪華。
就在頂樓的一間雅間內(nèi),杭州的知州王文安與一名容顏嬌媚的妙齡女子坐在里面。不得說這間房間選的極好,不僅那雷峰塔可以觀全,就連那綿綿的西湖也是一覽無遺。
“都這個時辰了,他不會不來了吧!”王文安有些焦急的看著門外,已過一個時辰客人還未到來,他已經(jīng)開始有些焦躁了。
那妙齡女子見他坐立難安的樣子,提著茶壺給他斟了杯茶,輕聲言語:“舅父無需著急,也許大官人是路上耽誤了。如果他真的不想赴約,也就不會派人回復(fù)了,我們還是耐心的等等吧!”
王文安低下有頭嘆了一口氣:“嬌兒,你此來本是游玩,舅舅不該為一點小事麻煩你,可舅舅這知州已經(jīng)馬上滿任三年,不管留任還是調(diào)職,只希望不要到時沒有準(zhǔn)備。我與大官人只有一面之緣,只怕請不動他的大駕,只有勞動你父親的關(guān)系。”
官員升遷本來是吏部之事,為何他是去是留要去問陸玨呢?這其中也有一定原因,那就是在陸玨掌管大理寺的第一年的年底,吏部之內(nèi)發(fā)生了一件人命案,因為這是重要的部門,調(diào)查之事也就落在大理寺身上,更是由陸玨親自主持偵破。為了案件早日了結(jié),陸玨曾翻閱了全國各地的官員年終考核,這里面不僅記錄了所有官員一年的政績,還記錄了所有人的升職、留任或是革職,也是這一案陸玨白面閻羅的名號傳了出去。
不過最重要的卻是事過之后中宗立了一個規(guī)定,每年官員的年終考核必須有陸玨親自主持,而且還下詔到全國各地通知了大小官員,不管這是否是讓他監(jiān)督還是給他特別的權(quán)利,反正朝中的官員以及外地的官員一到年底就開始與陸玨走的勤了,因為誰不想走走后門,來個步步高升。
如今已經(jīng)進(jìn)入九月,馬上又要考核,這也就是王文安為何會如此著急的邀請陸玨的原因之一!
那女子乃是京城貴女,對此事也是知情。知道舅父是為此事著急,不免輕聲一笑,那一笑宛如鮮花綻放,絕美的容顏甚至可以與周若寧平分秋色。她如何會有如此大的面子,那因為她是當(dāng)朝右丞相馬承乾的小女兒,右丞相馬承乾育有三女,長女玉容嫁給了皇叔朱澈的孫子,次女玉珠嫁給了陸玨的好兄弟姚明浩的表兄,還有一個就是尚在閨閣的三女兒玉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