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長樂計劃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202字
- 2020-12-03 20:28:06
以前,這個傻子肯為自己做盡一切傻事,都沒換回自己一個注視,現在不傻了,翻臉不認人了。云天傾,你好樣的。舒夜細嚼慢咽,好像嘴里嚼著的不是食物,而是云天傾本人。
一桌飯吃的風云暗涌,誰也沒多話,只聽旁邊桌上有人說:“聽說沒,今早有人說昨晚李家遭遇采花賊,李家小姐和采花賊私奔了,李老爺氣得吐血不止,連百草堂的大夫都無藥可治。”
在低氣壓下吃飯的長樂眼睛猛地一亮。采花賊?下意識看向納蘭雪夜。他認真吃飯,一絲反應都沒有。但就是簡單的吃飯動作,由他做來,都是賞心悅目。長樂看得心神激蕩,猛然想起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急忙收斂心神。心中卻又一番打算。
吃完飯,容凌宣布,“現在都收拾東西,我們趕路。”
長樂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說:“不差這一點時間,既然來到百葉城,要是不上街看看,實在可惜了。明天再走也不遲。”
達鈺皺眉,“但是之前已經浪費了好幾天,若是在拖延……”
“既然已經遲了,也不差這一兩天。就這么定了。”起身,用命令的口吻說:“納蘭雪夜,和我上街。”嬌蠻本色盡顯無疑。
容凌沒有阻止。他想起昨天云天傾一個人站在空曠大街上的樣子,也覺得是應該上街好好玩玩。
納蘭雪夜跟著長樂到大街上。長樂站在一個路攤旁,拿起蘭陵王面具覆面,“納蘭公子,相見就是緣分,不知公子如何看待這份緣分。”
納蘭雪夜也拿著一個齊天大圣的面具,“既然是緣分,就該好好珍惜。”
面具下的臉紅了紅,長樂說:“公子打算如何珍惜?”
納蘭雪夜暗自發笑,一個即將遠嫁的公主,還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愚不可及。面具遮住他臉上的嘲諷,長樂只聽到他說:“一切聽從公主的意思。”
長樂一把扔掉面具,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大喜過望,“真的?”說著,拉著納蘭雪夜在路上跑。
納蘭雪夜皺眉看著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忍住甩開她的沖動,若不是這個公主還有幾分用處,他一定掐死她。
長樂悶頭在前面跑,心中的喜悅淹沒一切。既然上次在樹林里沒逃脫,這次可是天賜良機。她的打算是,他們在街上拋頭露面,憑著她的美貌,一定引起采花賊的注意,晚上假裝和采花賊私奔,消失在眾人面前,實則暗中安排納蘭雪夜搭救自己,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和納蘭雪夜遠走高飛了。
長樂拉著納蘭雪夜跑到一個小巷子里,把自己的打算和他說,納蘭雪夜一口答應。
云天傾和容凌逛街,發揮女人購物火拼的天性,她在前面見一個拿一個,容凌跟著她,一方面要付賬,另一方面要拿東西,不一會兒,手里包的東西就超過了頭頂。看著路攤邊興致不減的云天傾,容凌終于知道為什么京中那些貴婦人出門要做馬車——實在是東西太多,要靠馬車運載。
達鈺大早上見到容凌和云天傾的曖昧,心里空空的,一晃神,二人就從眼前消失。于是和權師魚追到街上,找了幾條街才找到二人。遠遠地就看見容凌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一點平日里的威嚴都沒有,達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權師魚一雙手死死掐著衣角,惡狠狠說:“小王子,你可知道為何容小王爺為何對云天傾這么好?”
達鈺傻乎乎說:“那還用問?當然是容凌喜歡云天傾。像云天傾這樣的人,有誰不喜歡。”
權師魚心中的恨意到達極點,“云天傾顛倒陰陽,女扮男裝,這樣的人連婦德婦容都不知,有何可取之處?”
“什么?她是女的?”達鈺吃了一驚。他一直喜歡云天傾,覺得云天傾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沒想到他竟然是“她”。想來他一直喜歡男人,沒想到竟會對女兒身的云天傾產生興趣。
權師魚借機說:“云天傾明知小王子你喜歡男子,他還假扮男子,分明就是在欺騙你的感情,這樣的女人,真是可惡至極。”
達鈺愣愣看著不遠處的二人。云天傾站在路攤前,容凌抱著東西貼身站在她身后,說了句話,她回身仰頭對著他笑,看不清他也能猜到,此時云天傾的笑容定是比陽光燦爛。而對權師魚的話,他只是隨意“嗯”,完全沒聽她說話的內容。
權師魚以為達鈺一直看著那二人的互動,被刺激到了,認同自己的話,于是信心大增,繼續詆毀云天傾,“之前云天傾是個傻子,勾搭了七皇子,后又嫁給容小王爺,還指示人把新娘的我打暈扔進河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權師魚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云天傾的身上,她就不信,這么遭到的人,達鈺還能喜歡。
說了半天,達鈺都沒反應,權師魚在他眼前揮手,“小王子,你在聽嗎?喂……等等我……喂……”
買東西的兩道身影在視線中消失,達鈺急忙尋找,權師魚追在他后面。
長樂以為憑借自己的美貌,肯定能在人群中引起轟動,采花賊就算見不到她,也能聽到她的名號,可惜她忽視了身邊男人的實力。作為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納蘭雪夜用雪白的衣袖遮住半張臉,身姿如芝蘭玉樹,雖然比長樂高,但是一顰一笑間都風情萬種。一下子把身為女子的長樂比了下去。二人剛走到街上,就被人群圍住。就是為了看美人臉上的表情。
長樂尷尬,“納蘭公子,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拋頭露面,不好。”
納蘭雪夜似笑非笑看她,“這不是你提議的嗎?”
長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事情發展讓她自卑吧。簡直太丟人了。
二人竊竊私語,在旁人眼中是兩個閨閣密友嚇壞了,在相互商量。
在二人說話時,一個挺著大肚子身著華服的男人從人群里鉆出來,“哎呀,這是哪里來的美人,這是讓哥哥疼在心尖上了。”說著就朝二人撲來。
長樂嬌羞地捂住臉,不好意思地說:“別這樣嘛。”
沒想到,她什么事都沒有。旁邊,大肚男人和納蘭雪夜玩起了捉迷藏。長樂失控大叫,“你什么眼神,那是個男人。”
大肚男鄙視看她,“當公子我是瞎子嗎?這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美人。”
長樂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旁邊有人說:“那個姑娘真是命苦,長得花容月貌,竟然遇到了王公子這個紈绔子弟,靠著縣令公子的身份為非作歹,誰也不敢管他,現在竟敢在大街上調戲民女。”
長樂快哭了。那人說什么“那個姑娘”!那她呢?她這么大一活人就沒人看見嗎?
長樂在風中凌亂,納蘭雪夜躲得甚是辛苦。他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女子,更討厭這個王公子的肥爪子,要不是不想暴露有武功,他一定剁碎了這頭肥豬。
左右躲散間,王公子征服的欲望被激起,氣勢洶洶宣布,“小娘子,你要是乖乖從了我,今后吃香喝辣定少不了你,要是不聽話,有你苦頭吃。”
納蘭雪夜雖然身份尷尬,但從來都是備受寵愛,從沒人敢當面說出這樣混賬的話,一時聽了氣血翻涌,也不管后果,他一定要這頭豬受到懲罰。當下,不再躲避,站在人群中冷冷看著王公子。
王公子見美人乖巧地等他,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嘿嘿淫笑著朝他走去,距離他三步遠時,后腦勺一疼,記得他跳腳,“誰?敢如此戲弄本公子?”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
懶洋洋的云天傾手里拋著一塊兒石頭樣的東西走來,身后跟著陰沉著臉的容凌。
經常鑒賞古玩的人吃了一驚,云天傾手里的可是上好的翡翠,就這樣被她當做石子玩耍,真是財大氣粗。更多的人是嘩然。這玩石子的男人一身衣服看似普通,細看針腳嚴密,布料和店鋪中的料子全然不同,顯然是大富大貴之人,隨意懶散的樣子像是混跡歡場的風流浪子,但在顧盼間風骨自現。而他身后的男人更是不同一般,一個眼神就讓人心驚膽戰,明顯是長期身居高位的人,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可不是一兩日能隨便鍛煉出來的。有心人紛紛揣測,什么時候小小的百葉城來了這等人物?
可惜,王公子不是有心人,他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好事被陌生人破壞,怒不可遏,“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壞本公子的好事,不想活了?”
人群中更多的普通人,本來很惋惜一個清白美麗的大姑娘就這么毀了,這時見到有人英雄救美,本來很高興,但見到云天傾瘦弱的樣子,又擔心起來。人群議論紛紛,“真是可惜了……”“王公子也不怕遭報應?”
聽著雜亂的聲音,云天傾彈指,“我的人你也敢動?”
殺豬一樣的嚎叫。王公子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容凌黑了半邊臉,把手上的東西仍在地上,“云天傾,誰是你的人?”冷氣爆發,人群自動避讓到三尺之外。
云天傾沒心沒肺笑著,“你呀,怎么了?”
“哼。量你也不敢。”容凌攬住云天傾,很臭屁地說。
達鈺看到圍觀的人群,正想打問云天傾的下落,還沒張嘴,就看到容凌把云天傾抱在懷里,身后的權師魚酸酸的嘮叨,“真是不知廉恥的賤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和男人摟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