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對戰獨孤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130字
- 2020-12-03 20:28:06
不管出了是什么事,我始終站在你身后!云天傾受寵若驚。原先那個游手好閑的少年長大了,居然能向她許下這么沉重的諾言。驚異過后,云天傾感動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記住了?!?
達鈺淺淺笑了下,揮手告別。和來時一樣,達鈺飄到樹上,消失不見。風依舊輕柔,花香依舊迷離,達鈺好像從未出現過。
太陽剛剛升到樹頂,蘇櫻領著一群端著吃食的下人走來,見到云天傾一人,問道:“主子,李大人走了?”
云天傾一直看樹上飄下的花瓣,聽到蘇櫻的問話,似笑非笑可看她一眼,“這話是你主子問的?還是你自作主張替你主子問的?”
蘇櫻臉色煞白,撲通跪在地上,“小人逾越,請主子恕罪?!彼F在是云天傾的人,卻被她說成以容凌為主,不管從何種角度,都是致命的錯誤。若是罪名成立,她萬死不足惜。
云天傾負手而立,“說實話,容凌卻哪兒了?蘇櫻,別忘了你的身份?!?
蘇櫻狠狠一閉眼,“前主子,因為百步穿楊被殺,主子被誣陷,去找大周皇帝理論?,F在,人在長樂宮?!?
云天傾目光一揚,定定看著拱門外。半圓形的拱門下,立著一綽約人影,蘇櫻感到那人視線,看向拱門。竟是久未謀面的獨孤漣漪。
獨孤漣漪一步步走來,蘇櫻有種錯覺,短短幾步,耗盡她所有力氣。她站在石階下,低聲說:“相思似海深,奈何求而不得。大哥哥,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云天傾突然感到昨夜的風雨沒有停息,一團濃重的水汽鋪面而來。
同一時間,容凌撩起被積水打濕的衣擺,走進長樂宮。據墨寶說,獨孤軒然夜晚睡不安穩,只能在鐘室的軟榻上小憩。墨寶是宮中的老人,最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容凌淡淡一笑,穿過長樂宮悠長的庭院,從一道側門拐到鐘室的后院。進入后院,第一眼見到的不是獨孤軒然,而是抱在一起的云若依和南風玄。云若依見到容凌,拉著南風玄跪下行禮。容凌從二人面前走過,云若依突然拉住容凌的衣擺。容凌停止腳步,側身虛浮了她一把?!耙院笠娭遥槐匦写舜蠖Y。”
墨寶一直走在前面,一只腳跨入房間,才感到身后的人沒跟上,回頭緊張對容凌說道:“睿王殿下,陛下已經等你很久了。你看是不是快些……”
容凌點頭,“這位云小姐是你們總使大人帶來的人,以后莫要輕視了?!蹦珜殏阮^看云若依時,容凌趁機把云若依剛才拉他時塞到他手里的紙條收入懷中。
房間里,容凌彎腰行禮,獨孤軒然站著點頭回禮,二人在軟榻上相對而坐。獨孤軒然開門見山說來意,“大周的總使大人借住澤西行宮多日,多有不便。不知睿王何時放人?”
容凌剛開口“哦”了一聲,獨孤軒然截口說道:“我知道睿王殿下想說總使大人不懼男子相愛的名聲。但睿王總要估計總使大人不是?”容凌準備說話,獨孤軒然立馬又說,“朕知道是總使大人先開口對睿王表白,但睿王身邊沒人無數,總使大人家中只有他和妹妹,以后傳宗接代的任務落在他身上,總使大人說這話時定沒考慮清楚。還請睿王三思?!?
“……”容凌喝著茶,聽獨孤軒然嘮叨,一杯茶見底對方還依舊喋喋不休。容凌百無聊賴看向窗外。一片空曠的庭院里,有兩三間茅草屋,墻角的花藤下架著秋千,時而清爽的風吹進來,帶著淡淡的泥土味。容凌突然想起來,昨晚的雨來得快去得快,只下了不多一會兒,他進屋的時候就停了,好像在幫他演苦肉計似的。想起云天傾,容凌臉上浮現出暖暖的笑意。
獨孤軒然話音消失,看著獨孤軒然發呆,一股煩悶涌上心頭。他想打掉容凌臉上的笑。“睿王,你在聽嗎?”如此叫了三聲,容凌才正眼看獨孤軒然,“不用廢話了,直說你的來意?!?
獨孤軒然的臉黑了兩分,“朕要讓云清回到鐘室?!?
“讓她回到鐘室,住的離你這么近,然后被莫名其妙的刺殺威脅?然后你再用她的安慰做籌碼和我談條件?陛下,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獨孤軒然僵了一下,下意識否認,“不是。我怎么可能利用大哥哥,她是……她是……”獨孤軒然心亂如麻,他找不到立場,找不到他許諾肯定無法傷害云天傾的理由。明面上,云清是臣子,他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只是小小的利用。但除此之外,獨孤軒然很肯定,云清在他心中占有特殊的地位。昨晚他探望小妹漣漪,看她滿身傷痕,心中不是對云清的遷怒,而是心疼云清也遭到這種殘忍的對待——他對云清的感情竟超過了從小和他相依為命的漣漪!這算是朋友間的關懷嗎?獨孤軒然不知道。
容凌嗤笑,眼中是冷銳的嘲諷,“陛下,幫你絆倒太后是因為她動了不該動的人。我原以為你該知道總使大人對我意味著什么?,F在,你想走太后的老路嗎?”
獨孤軒然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回避容凌銳利的目光。窗外的冷風和面前濃郁的茶香混在一起,讓他一世清醒,一時迷糊,回神時,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的意思本王已經知道了,本王的意思陛下應該也明白了。還請陛下行事前三思?!闭f完,下了軟榻走出房間。
獨孤軒然“唰”的抬眼,看著容凌走出房間,在清冷的庭院消失,心中的震驚無法平息。他是大周的天子,而今竟被另一國家的王爺威脅恐嚇,他卻一點對策都沒有,甚至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身份的落差讓他明白一個道理,皇帝,王爺這些所謂的光亮的名號只哄得了平民百姓,真正到決戰一拼時,還是靠實力。容凌的實力他見過,他卻是比不上。
“你,你是誰?”獨孤軒然一直低頭沉思,抬頭時看到內室門口站著一個白衣白袍的青年,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覺得相貌不是凡間能見到的。長長的頭發柔順地披散在肩上,腰上系了一個大大的活扣,腰帶上懸掛著碧綠的玉佩。那抹綠色,是他身上唯一的顏色。不知道他在哪兒站了多久,和背景融合在一起,仿佛他本來就該站在內室門口,獨孤軒然的大驚小怪反而顯得可笑。
那人開口,聲音如泉水迸濺在山石上激越清洌,“陛下不必驚慌,納蘭前來做客未實現奉上拜帖,失禮之余已是心中愧疚,若陛下因此而責怪納蘭,納蘭真不知如何贖罪?!?
獨孤軒然愣了下。只覺得這人聲音真好聽,聽著這樣的聲音,不管他要求什么都舍不得拒絕。“你叫納蘭?”
納蘭雪夜靜默兩秒,突然笑起來,輕輕的笑晃開,照亮小小的房間。“陛下沒聽過我嗎?納蘭自認在澤西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獨孤軒然混沌的腦子在聽到“澤西”二字清醒兩分。在他還是無名小卒時,他聽過某人的事跡。那人名叫納蘭雪夜,姿色傾國,卻以色侍人,驕縱無禮,是身為男子的恥辱。一下子,獨孤軒然看向納蘭雪夜的眼神變得莫名,“原來是你。果然妖媚無雙?!?
納蘭雪夜顏色不變,對獨孤軒然的羞辱毫不在意,“初到大周,本想一到樊城就來拜訪,奈何身體孱弱,在病床上度過兩三日,今日身體稍好,特來拜見大周之主。陛下,納蘭這廂有禮了?!?
納蘭雪夜自出現,一直表現的彬彬有禮,獨孤軒然習慣了容凌的囂張霸道,舒夜的深沉詭譎,反而認為納蘭雪夜的溫潤如玉是個偽裝。他潛意識認為澤西局勢混亂,專門盛產各種怪物。納蘭雪夜表面無害,其實這種人才最可怕。
“納蘭公子的拜訪,真可擔當不起?!豹毠萝幦粡能涢缴险酒?,走到門口,指向門外,“納蘭公子既然已經來過了,是時間該走了?!?
納蘭雪夜垂下眼瞼,轉身對門口的獨孤軒然說:“陛下何苦如此心急。聽說,陛下初掌大權,真是可喜可賀?!?
“你想要什么?”獨孤軒然神情銳利看著納蘭雪夜,他的一絲反應都不放過,同樣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納蘭雪夜的厭惡。
納蘭雪夜捂嘴笑起來,“真是個孩子哪。”他見過的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是一副花花腸子,把自己的心情寫在臉上,獨孤軒然還真是第一個。
獨孤軒然抿抿嘴,神情更冷幾分,一點客套也維持不下去,“納蘭公子,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納蘭雪夜笑出聲,“如果我是帶著實力來和陛下商談呢?”
“什么?”獨孤軒然沒明白納蘭雪夜的話中含義,疑惑看向納蘭雪夜。一時愣住。納蘭雪夜的笑清秀溫柔,隱隱透著一股熟悉,他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大多數人都對他的容貌表現的癡傻,納蘭雪夜不介意獨孤軒然的失禮,走近,說:“納蘭此次拜訪陛下,是真心交個朋友。至于納蘭背后的勢力,陛下也是知道的。正是在云清帶領下叱咤大周的千機樓?!?
驀地,獨孤軒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