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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初到草原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286字
  • 2020-12-03 20:28:06

云天傾腦袋一直往下垂,眼皮打架,“哦”了一聲,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容凌靠在車廂上,笑得很輕,好像車廂里都是暖冬的陽光,“以后,我們周游各地吧。嗯,就等這件事結束。怎樣?”

周游各地。云天傾以前不是沒想過,她的世界不在朝堂,不在江湖,但在山山水水間,悠閑而又新奇的看著一處又一處風景,和容凌一起,想想就覺得幸福。

“好。我們兩人,一起周游各地,把風景都看透,然后選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就這么定了。”

到達漠北后,容凌才知道此次漠北相會,就是一次草原聯誼會,考慮到一個部落就是一個國家,漠北相會也可以理解成是多國會盟。既然是草原聯誼,就是比各個部落的實力。比試的形式和淘汰賽差不多,哪些部族比試,提前一天抽簽做決定。贏的一方有晉級的機會。

容凌剛到漠北,正好趕上一場比試,云天傾還沒休息,就拉著容凌去觀戰。奔到賽場,只見比賽的兩個部落前插著紅藍兩色旗子,其余部落觀賽,前面插著白色旗子。云天傾和容凌混在一個部落里,聽到有人議論,“沒想到那個達鈺小王子竟還是有幾分本事,既然能把一群鹿感到林子里面,說不定,今天獲勝的就是他了。”

剛來到就聽到熟人的名字,云天傾眼睛一亮,專心致志聽他們的對話,甚至忽略了容凌在一旁略帶酸澀的表情。

“若是達鈺那個狗雜種贏了,咱們的部落豈不是落個連兔兒爺都斗不過的名聲?真是太丟人了。”

“是呀,一定要想個主意。”

云天傾聽到關鍵處,腰處被撓癢癢,妞妞腰,胳膊肘往后捅,“別鬧。”

容凌摸摸鼻子,指著看著他們的正在說話的二人,“聽到沒,別動。”

二人一頭霧水,對視幾眼,終于反應過來,“你們是那個部落的?敢在這兒偷聽,信不信我把這種情況告訴天可汗?”

草原上每個部隊都有自己的可汗,但彼此常年征戰,導致每個部落都得不到發展,于是商定選出天可汗,專門調節各個部落間的紛爭。

云天傾夸張地睜大眼睛,“告訴天可汗什么?告訴他你們部落為了不輸給兔爺兒的部落,要耍陰招?”

二人色變,“你,你不要胡說,我們什么時候刷陰招了?你看到了?你要是拿不出證據就是污蔑。”

云天傾冷笑,“我看到了,你們往達鈺的箭筒上涂了一種粉末,所以他才能把鹿群趕到林子里,但是那種粉末能吸引狼群,你們這是圖財害命,哦,不,是肆意謀殺。”

二人驚詫,“你……不可能,阿兄不會做那種事,阿兄一直是按照草原的規矩辦的。”說著,往后退了兩步。

既然對方露出怯意,云天傾也失去調侃的心思。拉著容凌慢悠悠繼續混到下一個部落。

容凌操著手,皺眉,“你剛才說的那種藥,能引來狼群的藥,是什么藥?”

云天傾詫異,大笑,“我是逗那兩人玩的,你怎么也當真?”

容凌恍然大悟,露出專屬于狐貍的笑容,“那你為什么要逗那兩個人?”

歡呼聲從不遠處的草地傳來,七月的草原草勢兇猛,幾乎淹沒了半匹馬,草地中的蛐蛐不停地叫,還有大拇指甲蓋爾大小的蚊子亂飛,這和她印象中的荒原截然不同,也讓她止不住好奇,對于容凌的逼問,云天傾只是草草應對,“容凌,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露出這種笑,都是整人的時候。”

隱在暗處的四大鬼剎齊齊落淚,“主子,你真是太英明了。”

清晰的泥土味和馬匹的騷氣縈繞在鼻尖,云天傾看向遠處,只見賽場上的土地被踩踏的只剩下草根,達鈺彎著腰,揮著馬鞭從林子里出來,馬匹后,左右兩側都掛著獵物……

“你看,達鈺真的很了不起吧。我就知道,他要不是有龍陽之癖這個稱號,這草原上,誰也比不上他。”

容凌輕輕的聲音響起,“云天傾,你今天提了他幾次了?”

一般而言,容凌說話很輕有兩種情況,一是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見,還有就是現在這樣,他在隱藏自己的怒氣。云天傾一愣,溫柔地笑,“容凌,他是我們的朋友嘛,談談也是可以的,對吧。”

很難得見到云天傾溫言軟語,此時見到容凌沒有預料中的開心,心中的酸澀更重,“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求我?”

容凌說的很認真,眼睛一眨不眨,嘴角嘟起,好像委屈,好像倔強,好像失望,一瞬間,云天傾從他的表情看到太多東西,但在她仔細分辨時,這些細微的東西都一縱即逝。于是,云天傾傻了。

見云天傾沒回答,容凌抿抿嘴,一甩衣袖,扔下她走了。

云天傾看著比賽的情形,達鈺沖到主席臺,拿到象征勝利者的箭羽,然后提著獵物回到自己的陣營,接受自己部落的祝賀,一下子被人群圍住,云天傾再也看不到他的情況。一下子,想起容凌,那個神經病,一個人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

他們到達草原時本是下午,所以看到比賽的最終場景,比賽結束后,參賽的觀賽的都走了,只有云天傾站在原地,嘴里不停罵,“容凌你就是個神經病,自己一個人走了,就不知道回頭嗎?”罵到后來,終于自己身處空寥寥的草原,看著太陽變成橘黃色,把西邊的天空暈染成深紅色,心慢慢平靜下來。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太陽。

一直坐著,看夕陽。這種事情,她以前是可遇不可求的。得到很多,失去很多,后來遇到容凌,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想要的,除了這個,其他再好,都與自己無關。這個道理很簡單,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懂,只有把心里的塵埃都掏空,然后才能用更明亮的眼睛看待世界。正如她現在看的夕陽。正如她現在平淡雋永的生活。

容凌,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些。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云天傾。

晚上的草原是昆蟲的世界,云天傾抱著胳膊,一動不動,看著草叢中蛐蛐抖動觸角,慢慢走近她,一人一蟲對視良久,然后蛐蛐趾高氣揚離開。云天傾失笑,沒想到在人類世界中無往不利、無人敢小覷的她竟被一只蟲子鄙視了。

“看來你很開心。”容凌站在她身后,神色還是很清淡。云天傾抓不住他的心思,于是實話實說,“你走了,我找不到你,只好在原地等你。容凌,不管你走得多遠,走了多久,我都在原地等你,一直等著你。所以,你一定要要來找我,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生氣。”

草原的星星很大,很亮,容凌覺得云天傾的眼睛比星星還亮,在蟲鳴聲中,容凌點頭,“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云天傾雙手背后,“哼哼”兩聲,“什么勉為其難答應,分明就是不答應不行,口試心非。”

容凌摟著她的要,垂眸看她,“對,容凌總是口是心非,但總是被娘子一眼看出,所以,容凌今后還是經常口是心非吧。反正娘子是最懂凌的心事的。”

云天傾撲哧一笑,抽出手捶打他胸口,“好你個容凌,都學會甜言蜜語了。跟誰學的,從實招來。”

容凌笑著由她“撓癢癢”,“跟娘子在一起,哪里需要學,都是無師自通的。”

二人在星光遍灑的草原慢悠悠走回駐扎的大營,一路說笑。快到大營的時候,容凌拍了下腦袋,“瞧我,見到你就把正事忘了。我剛才去抽簽,結果運氣很好,明天就有我們的比賽,咱們一起上,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這才叫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好。”云天傾很期待。縱馬揚鞭,揮斥方遒,放舟山水……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者不拒。

第二天的比試如期來臨。容凌和云天傾都是一身騎裝,腳下踩著軟薄的靴子,并肩走到漠北天可汗的營帳中。草原的營帳大同小異,用作會客的營帳都是同樣的布置,最里面的座位是主席,下面兩排桌椅用作招待客人用。

營帳內,天可汗發虛全白,臉上是溝壑密布的皺紋,一雙眼睛雖然笑,但閃著精光,是個狡黠的老頭。

容凌照著草原的習俗,右手搭在左肩上,彎腰鞠躬,“天辰來使容凌見過天可汗。”

云天傾同樣的動作,“天辰來使云天傾見過天可汗。”

天可汗一邊笑一邊咳嗽,顫抖的手拿著酒樽,酒樽里飄蕩著奶酒的香味,站起來,被人扶著走到二人面前,“親愛的貴客,我代表整個草原,歡迎你們。”說著一飲而盡。

侍女捧著托盤上來,容凌和云天傾拿起托盤里的酒,飲盡。

天可汗被人扶到座位上,坐上墊著雪白的虎皮。狼是草原的圖騰,冒犯狼會成為整個草原的公敵。所以大漠子民獵殺的是鹿一類的食草動物,還有就是行蹤詭異的老虎。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本該讓你們休息一下,但既然抽到今日比賽的簽子,若是隨意更改,恐怕整個草原子民都會覺得不公平,但要讓兩位剛到草原就參加比賽,又顯得草原人民不同人情。不知道兩位貴客是什么意見?”

容凌說:“比賽只是交流,正好我二人對齊射很感興趣,對大漠子民的齊射功夫瞻仰已久,這次有這個機會,一定不會放過的。”

天可汗大笑,握著酒樽的手都在顫抖,“好,好孩子。”幾句話,讓天可汗很喜歡這兩個從天辰來的年輕人,從稱呼的改變就能窺見一二。“你們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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