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直在一旁的廖青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不過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反倒是云不悔,當他看向廖青峰的時候,發現對方眼瞳之中流動一絲不易覺察的閃爍,他覺得這里面似乎另有文章。
尤其他覺得這廖青峰的臉色給人的感覺總是不太正常,似乎他那一臉的紅潤之色好像是描畫上去的。
暗地里運轉自己的天目術,仔細的觀看,結果云不悔這上下一打量,他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通過天目術透視的功能,他清晰地見到這廖青峰的肝臟,竟然有不少干癟的地方。自從他掌握這種透視術以后,有的時候,他就會運轉一下天目術,順便查看一下別人身體里面五臟六腑的一些相關狀況。
如今他發現這個廖青峰,體內所呈現的一切,讓云不悔覺得相當不可思議。然而,這人年歲并不是很大,怎會如此呢?還不等云不悔去多想什么,忽然就聽到從外面傳出一陣窸窣的腳步的聲音。隨后便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就走了進來。這人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云不悔發現那人面孔呈現出一片蒼白之色,憑這點可以得知,此人的身體情況應該不是特別的理想。
“青山,究竟是什么好東西,非得這么火急火燎的讓我過來,趕緊拿出來,讓三叔看看。”這老者剛剛一進來之后,便如此笑呵呵的說道。
廖青峰和那個專家老者,見到這位老爺子進來之后連忙過來迎接:“三叔,你現在身體怎么樣?青山實在是不懂事,這點兒小事兒還把您給折騰過來了?”
聽完這話,那位被稱作三叔之人不由擺擺手:“沒事,沒事。這段時間我給家閑的呀,這身上都有點兒發霉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到外面走動走動。”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完,他又把目光看向廖青山:“青山,你既然已經把我老頭子折騰過來了,那可別讓我失望,趕緊的,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瞧瞧。”
廖青山聽聞這話,連忙把目光看向云不悔,云不悔從自己的衣兜里便把那個小木盒拿出。昨天晚上,眾人吃完飯之后,這云不悔就把這木盒一直貼身揣在自己的衣兜里。現在把這木盒拿出來,上面竟然還多少攜帶有那么一丟丟的酒香味。
廖青山的三叔廖程此刻就把這小盒子接到了自己的手里,隨后便直接坐在剛才那老者的位置上。至于那位專家老者,早早就把自己的位置給讓出來了,隨后恭敬地站在一旁。別看他的年紀要比廖程大一些,但是如果比起鑒定寶物來,那廖程可是直接要甩他幾條街的。
聊程小心翼翼地把這小木盒打開:“小盒子雕刻的挺漂亮,就是選材太過于隨便。先不說這盒子里面的物品真假如何,對這樣一個普通的紅木,花這么大的心思去雕刻,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啊。”
感慨地嘆了一口氣之后,他就把這盒子完全給打開,里面的物品也同時映入他的眼簾。當他見到那套精美的項鏈擺放在盒子里面的時候,雙眼忍不住就是一亮。首先,最先讓他感慨的就是這玉石的品質,特等的岫玉由,要知道這種材質現在可已經很少見了,況且,這還是特等岫玉。
廖程感慨了一聲:“岫玉!好品質啊!這種材質,現在不是說已然沒有了,而是多數都在石刻家和收藏家的手中啊。”
云不悔也沒想到,在酒醉之后會加速靈氣外泄。這才在一夜之間,讓處于特等邊緣的岫玉,趁著那個難得的契機,竟然被正式的進行了提純,且進階成功。云不悔靜靜的站在這里,等待廖程的決定。
此時,廖程把這項鏈拿出來的一瞬間,眼睛不由當時瞪得比剛剛又大了好幾圈,充滿了震驚。他看到,這個整體項鏈一共有一百零八個連接點,所有的連接點宛若一體,又似天然形成。現在像這種全部呈現一體雕刻的物品,平時可真是并不多見,在石刻一途,沒有真正這方面技藝功底之人,實在是極少有人能夠做到。
仔細看時,每一個小珠子上都有著宛若天然般的紋路以及超凡的花紋。仔細辨別之下,才發現那竟然是各種各樣的植物和動物,一切都是美輪美奐,有超凡脫俗之感。尤其是這串項鏈入手之后,還特別的潤澤,給人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再從而配合那些雕刻的淡淡的花紋,簡直讓你一瞬間就宛若徜徉在了一道優雅的畫廊里面,賞心悅目。
“不錯,好東西呀!能把這一串項鏈雕刻到這種程度,看來,這位雕刻大師的功底可真是不低。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此人應該已經達到形階水準,甚至已經超越形階一品的技藝。親眼目睹了一個形階大師雕刻的作品,又是如此的完美無暇,看來這次我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此時的廖青峰和那老者兩個人的臉上也全都流露出了震驚之色。然而那專家老者呢,卻早已把那很難相信的目光鎖定在云不悔的身上,半晌,他才再一次難以置信的問道:“這真是你自己雕刻的?”
“不錯,正是如此。”
云不悔的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后,那位負責做鑒定的專家老者頓時呈現出滿臉的苦澀,他做夢都不曾想到過,一名如此年紀輕輕者,竟然已經達到形階石刻大師的水準,這太不可思議了吧。不過他心中還抱著最后那星星點點的不信,忍不住再次詢問:“你真的是形階一品石刻大師嗎?既如此,那么可否問一下,你的師父又是何人呢?”
“我的啟蒙恩師名為孫田,后又拜入北派顧老的門下。”云不悔淡然回答。
聽完這話之后,這老者站在那里突然雙手就呈現抱拳狀態,然后十分恭敬地說道:“原來是顧大師的門下弟子,怪不得如此年紀,就竟然擁有了這等作為。先前是老朽有眼無珠,還請這位小友不要見怪才是。”
“您客氣了,一點小事,何必掛懷。”雖然剛才云不悔這心中也是挺氣憤的,不過現在這老者正面露真誠的給自己道歉,他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糾結先前的那些是事情了。
而與此同時,他也竟然從廖青峰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欣慰之色,可是這又怎么可能?一時之間,他覺得這是否是來自自己錯覺的產生。
“小兄弟,你的這件項鏈叫什么名字?”廖程在那里左一次右一次的觀察了那個項鏈良久,之后,他順勢詢問了一句。
“‘超然’,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云不悔笑呵呵的說著這話的時候,又朝著這項鏈掛墜的那個方向指了一下。廖程見狀,急忙朝著云不悔手指的那個方向望了一眼,果然,仔細一看,在掛墜的下面那里,正有兩個小字顯現期間——超然。而且在這兩個字的旁邊,還有一只即將要展翅飛翔的小燕子。
“超然。超然物外。好名字!既有清麗脫俗之意,又不失之高貴典雅的派頭,不錯。這一次啊,看來青山你是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呀!”老爺子笑呵呵的在那里面點著頭,一臉欣慰的看著廖青山。
“這件‘超然’的底價就定在八十萬吧?小兄弟,你是否有其他的意見?”
云不悔聽到這話,他明顯就是一愣,還真是令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條‘超然’項鏈竟然值這么多的錢。他其實原本是打算把這物件能賣到三、四十萬的價格就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那樣的話,他不僅能夠把飛燕合同上的那個賠償給堵上,而且剩下的錢自己也可以再做點其他的事情。
尤其是家里的雞舍擴建問題,如果自己一旦手里有錢的話,他很想把它再繼續擴大一下,現在看來,這一切的難題都將迎刃而解。想想這事,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往上面翹了一翹。
“當然可以,這一切,只要您老說的算就好。”
“這樣一條項鏈,你應該提前幾天拿過來才是。現如今想要打個宣傳廣告,恐怕這時間都有些來不及了呀。”說完這話之后,稍稍猶豫了一下,旋即,老爺子看了一眼廖青峰。
“這樣吧,青峰,迅速的把這條‘超然’項鏈的消息宣傳出去。想必會有很多人對他感興趣的。”
廖青峰聽罷,急忙恭恭敬敬的走了過來,隨后,便開始對這個‘超然’進行了一番各種各樣的拍照過程。一切處理完畢,他這才轉身離去,不過由始至終,廖青峰都沒有再和他弟弟廖青山有過任何的交集。
看著自己大哥就這樣離去了,廖青山的臉色淡然不悔很好看。他覺得這次大哥是真的生他氣了,要不然,怎么連最起碼的冷嘲熱諷的話語都沒有了呢。最終,當云不悔與廖青山這兩個人從這里離開的時候,云不悔發現,那廖青山的臉色多少有些傷感。
兩個人原本是打算把拍賣物放在這里之后,便直接去包房的。不過眼下這廖青山的心情實在是有些個糟糕,就準備到外面走上一走,如此一來,云不悔獨自一個人滯留包房之內,也實在是覺得有些無聊,索性,他也就跟著廖青山一起走了出去。
等兩個人來到外面的時候,發現這外面竟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飛灑起毛毛細雨。二人雖然手頭沒有帶雨傘,但還是如此這般的慢慢走在細雨紛飛的天際下面。
“為什么?我們是親兄弟,他為什么要對我這樣?我都已經和他說過,我不想競爭那個他所期待的家主,但是,他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呢?我志本不在此,我只想做一個追求我自己事業的人,我不想和他競爭什么家主。”細雨正逐漸打濕廖青山的頭發,此刻的他卻不顧及這些,只是像是在和云不悔訴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