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蘭，你怎么找到這的？”素蘭低頭，如同耳語：

“昨天，幸虧你……我那些話，你別在意！”

蕭楓語氣平緩：“我昨天也說了不少氣話……你別放心上！”繼而他說：

“那地方你以后別去了，那樣你的人生就毀了！”蕭楓想找個地方招呼她坐下，好好聊聊。禮堂傳來蕭偉的喊聲：

“蕭楓，你干嘛呢，比賽馬上開始了！”他想起比賽的事，便給素蘭告了別，說有時間一起聚聚。素蘭留了個號碼方便聯系，蕭楓沒有手機便留了宿舍號碼給她。

蕭楓跑了過去，蕭偉把他拉到一邊低聲盤問：

“你怎么搞的！你到底犯什么事啦？”

蕭楓被這話問的莫名其妙，不假思索的說，‘’沒什么事啊！”

“沒什么事？你還瞞我！公安局抓你的人都來了，我剛才在學校保衛處都見到了。你把誰打了？”

蕭楓愣了。公安局？抓我？蕭偉不失輔導員身份地囑咐教育道：

“呆會兒知識競賽一結束，人家公安就帶你走，你可別耍脾氣，好好配合人家，這可不是任性的時候，聽見了嗎。到里邊有什么說什么，別害怕，現在公安局也都是講法律的，你也是學法律的，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應該懂！

蕭偉走了。演講比賽開始。

蕭楓懵了，他沒想到公安局會找到他。他知道后果的嚴重性，有可能被開除學籍！他后來是怎么走到臺上的，全是糊里糊涂。

辯論臺刺眼燈光刺得他睜不開眼，臺下黑壓壓的人群靜得只有一兩聲咳嗽。他下意識地想找一找蕭偉，但什么也看不見。

他看到臺下一個個面帶疑惑地注視著他的臉，他由此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難看。臺下也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他斷斷續續丟詞落句地勉強說著，平時準備的那些東西，全然不記得了！他再也想不起來了！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臺下肯定亂糟糟一片！他沒有開口，低著頭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但腦子里只想著如何應對那些幕后的公安！

一個幕后的值班人員上來，示意他下去，他這才挪動雙腳，步履蹣跚地走到后臺。看見兩個保衛處的人迎面上來，他馬上明白自己的時間到了。他這時突然清醒了，也鎮定了許多，問道：

“現在走嗎？”

保衛處人被他的鎮定弄得有些意外，表情反應了一會才說：

“對，走吧。”

公安也到了后臺，他們向蕭楓出示了拘留證并讓他簽字按手印。然后，其實大可不必要這樣，給他帶了手銬。

或許公安認為他是暴力犯罪，所以有必要銬起來這種危險人物。公安把他帶出后門，又從后門押到前門，押上停在那里的警車。蕭楓在轉頭的瞬間，看到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站著蕭偉正焦急的看著他。他想，他一定對他失望極了。

他并不知道，上官燦也來了。她在最后一排，聽了蕭楓半途而廢的知識答辯。然后，走到門前，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冷靜地看著了蕭楓被押上車的那個亂哄哄的場面。

在警察局的一個被墻圍起來的口字型房間里，民警正在給新來的嫌疑犯拍照和錄口音。相機支在四角架上，每次從房間里都叫出一個“嫌疑犯”用手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牌端在胸前，正面一張，側面一張，照完后再換下一個人。

拍的速度倒是挺快。蕭楓從房子里被帶出來時面容呆板，無精打采如行尸走肉一般！

蕭楓把頭正了下。咔嚓一張照完，又照了一張側面相。全照完之后，他在一張專用的紙上留下了指紋，然后被民警押到屋里。他被民警領進一間審訊室，手上還帶著銬子。一個干部模樣的　民警說：

“銬子摘了吧。”

值班民警把銬子幫蕭楓摘了，讓他在一只凳上坐好，便出去了。民警點上根煙，很隨意的問蕭楓：

“抽煙嗎，來一根？”蕭楓說不抽。

民警笑著問：“怎么回事，說吧！”蕭楓低頭不語。

民警說：“為一個舞女，值得嗎。你一個大學生，本來前途光明。這下好了，故意傷害罪，你知道要判刑多久嗎？”

蕭楓一動不動，眼睛不看他。民警對蕭楓的的態度有些反感：

"你是不是不想配合，這樣的話罪加一等，你要想清楚！"

蕭楓更直脖子看了民警眼說：“我沒犯罪！”

“嗬……你沒犯罪，沒犯罪你到這兒干嘛來了，旅游參觀來了！”民警把嗓門故意放大。

"沒犯罪你把人家腦袋打開花了，人家縫了多少針，有沒有后遺癥你知道嗎？我勸你嘴別那么硬，到了這兒只有認罪服法，配合我們，坦白從寬，你現在只有這一條路！"

蕭楓理直氣壯說：“只有法院才能判我的罪，你沒有權利!"

民警倒給他給說愣了一下，他剛意識到他是學法律的，他吸了口氣說：

"呦……你意思你來這是冤假錯案了，對嗎！”

蕭楓倒顯得理直氣壯：“我打的是個流氓，他玩弄少女，我這是見義勇為！”

“你還當英雄了？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你喝得爛醉如泥跑到夜總會去見義勇為！可惜到現在還沒一個人能證明你是見義勇為。”民警這番話把蕭楓的強詞奪理給捫回去了。

民警乘勝追擊道：“你現實一點吧，趕快把情況交待下。”蕭楓低頭無話。民警又倚老賣老，說：

“其實這種打架的案子我經手的多了，這案子可大可小，大的判幾年也沒什么稀奇，小的拘幾天，罰點錢，就放了，你們學校也頂多給你個處分，你還可以接著上學。但是如果判了刑，哪怕只有幾年，你這學是上不成了，檔案里有這么個污點，將來畢業找工作那是別想了！弄不好你這輩子就這么完了。‘’

民警長篇大論完了，蕭楓抬起頭，簡短一句：

“那我怎么辦？

"你先把情況交待下，我做個口供，這要看當事人想怎么解決，如果當事人纏著不放，那你這案情算麻煩上了。還有校方那邊我已經通知了，最好請個律師，先這樣吧！"

民警說完便得意走了，顯然他為自己打了個勝仗而自鳴得意，把剩余的事交給了值班民警！蕭楓在錄完口供后，便被帶到一間看守所，他四周張望了下這里，寒冷而又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