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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橫公魚卷 五 遇男孩包藏禍心

  • 織夢館
  • 慕詩客
  • 3126字
  • 2020-10-24 00:22:59

景色突然轉變了,眼前熱鬧的集市變成了身后翠綠的山巒,一片寧靜安詳的湖泊展現在二人面前。風生嘆道: “這是哪里,好秀美的風景啊!”高興地展開雙臂,閉目吸著清新的青草香。突然,她發現前面的草叢中有東西在動。難道是老鼠?!自從跟了姐姐之后很久都沒有吃老鼠了,今天這么一想口水都快流下來老長!反正是在夢里,沒人看見,不如今天捉些打牙祭吧!心念才剛一動,雙手就幻化成利爪突然飛身前去!夢姬看見風生這般撲過去儼然是捕食的姿勢忙喊道: “風生!快停下!”

眼見草叢就在眼前,姐姐卻焦急地喊停下。這力道怎么也收不住了,風生只能改變了方向,往右側撲去。險險站定回頭埋怨一句: “姐姐!”

夢姬抬起右手,沖她搖搖食指: “別怨我,你自己沒看清,難道真以為那草叢里是什么美味不成?”

聽她這么說風生瞪大了眼睛問: “姐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以為那草叢里是老鼠,所以才……難道不是老鼠啊?”

“都修成了人身還想著吃老鼠……”對于風生這種狗改不了吃屎的行為夢姬很無奈,還有這種后知后覺的秉性……好歹也是跟著自己混了幾百年的異獸,連人和老鼠都分不出來,這要是傳出去她夢姬的臉往哪兒擱?光想著就沒好氣,一副只怪自己當初看走眼的表情,郁悶說道: “是什么自己去看。”

風生答應了一聲,撥開草叢往里面看,一個渾身穿著破破爛爛的小男孩懷里抱著一條七八尺長全身赤紅的大魚,縮著身子躲在草叢里,十分驚恐的望著風生。他懷中的那條大魚也因缺水而十分難過不住地卷曲著身子。

看著男孩和他懷里的魚,風生慢慢睜大眼睛,驚嘆: “還是野味啊!這么大的魚烤著吃一定很美味吧!”

那個渾身顫抖的小男孩,一聽這話猛然瞪大眼睛,警惕的抱緊懷里的大魚,轉身就跑。不明就里的風生看著男孩的背影十分郁悶,直嚷嚷: “喂!你跑什么啊!”

夢姬嘆口氣,輕聲啐了一句: “我要是他我也被你嚇跑了。”足下施力追上去攔住小孩的去路,轉身與他面對面,問道: “孩子,別聽剛才那個姐姐的,我們不會傷害它。”

突然有人攔住去路,小男孩只能匆匆剎住腳步穩住身子,視線隨著夢姬一起回到自己懷里那個大魚身上。他側著身子將大魚護住,一雙眼睛滿是戒備: “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似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夢姬歪著頭,滿不在乎地朝他笑笑慵懶地回答:“憑什么?自然是不憑什么的,你可以不相信我們,但是如果再不把魚放進水里,他的皮膚就會干裂,到時候它可是會很痛苦的。”

小男孩遲疑了一下,低頭看看在自己懷里難受亂動的大魚,再看看身前身后的兩個怪人,一時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徘徊之際,一名滿臉橫肉的獨眼大漢,揮著一把大刀追來。看見男孩怒聲大吼: “小兔崽子!終于逮找你了!快把魚還給老子,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那個小男孩一看那獨眼男子,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一個勁兒地往后退。

風生對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十分看不上眼,喝到: “喂!你是誰?欺負一個小孩子也不嫌羞!”

獨眼大漢瞪著夢姬和風生二人冷笑道: “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倆女娃娃也是來捉這橫公魚的!還在這兒沖什么好人!”又惡狠狠地對那孩子說: “老子在這常年結冰的石湖守了小一年,終于等到冰面融化,用盡方法才抓住它,卻被你這小兔崽子破壞!到嘴的鴨子差點飛了!我告訴你,這一百兩黃金老子拿定了!識相的就乖乖放下那魚!”魚字還沒落下,那人就輪著大刀向小男孩砍了過來。

那孩子何曾見過如此兇神惡煞的人?兩腿早就不聽使喚,呆呆地站在原地都忘記了躲避。一看有危險風生連忙往他們這邊跑來,想將男孩拽到旁邊。但終究離得遠,她還沒跑到,但那泛著青光的刀刃眼見就要朝孩子砍下來!

就在這時夢姬與那孩子竟然同時有了動作。夢姬輕巧地回還轉身側手給了那大漢一記手刀并且連點了三處穴位,大漢悶哼一聲,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看大漢已經被放到,風生長出了口氣,跑上去踹了那人兩腳,轉身問: “小孩你沒事兒吧?剛才怎么也不躲呢?要不是我姐姐……哎?你把那條魚舉到頭上干嘛?”

只見那男孩將赤紅色的大魚高舉過頭頂,臉上表情有些驚恐又有些呆滯,似是不明白眼前的變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風生不明就里地碰碰夢姬問道: “姐姐,這孩子怎么了?”夢姬卻并不回答,只是臉色頗為凝重地直視那個孩子。但也只是一瞬間,那表情就消失不見,短的連風生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只是片刻夢姬就變回原本那個漫不經心慵懶無比的她了,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仍是那般不疾不徐的語調: “還不回神?魚馬上就變成魚干了。”

猛然驚醒似得,小男孩打了個寒顫。看了眼前的兩人一眼,轉身跑到湖邊將魚輕輕地放回湖里。原本十分難過的赤紅色大魚一遇見水變得十分歡快,擺了擺自己如紅紗般的魚尾,轉身輕輕地用魚頭觸碰那個小男孩的手,在湖面徜徉許久之后才向湖水深處潛去。男孩看著遠去的紅魚,目光漸漸變得深沉可怕。

一直站在男孩身后的風生雙手扶住膝蓋笑嘻嘻地道: “它在像你道謝呢!呵呵,真好。”

久久直視著湖面的男孩這時起身回頭,對風生和夢姬說道: “謝謝你們……”

風生連忙擺手: “不用謝,小事一樁!對不對,姐姐?”

“呵……對我們而言,確實是小事……”夢姬慢悠悠地渡著步子,用懶洋洋卻又十分魅惑的語氣對男孩說道: “但對你而言,你,可是剛剛放走了一百兩黃金。你一定知道吧?江都陳家懸賞一百兩黃金捉橫公魚的事情。”

“橫公魚”這三個字仿佛刺激到了那個孩子,他的眼眸猛然縮小劃過一絲戾氣,聲音充滿戒備與冰冷: “果然......你們也是來抓魚的。”

“呵!”夢姬掩唇一笑,諷刺道: “可別這樣看著我,我可沒打你一百兩黃金的主意,那魚總要是你親手送到陳家去的,旁人可是動不了分毫。”

似是被人撞破了心思般男孩楞了片刻,滿臉通紅的說道: “你……你胡說什么!我才沒有……”

夢姬冷漠地笑道: “呵,是嗎?那剛剛那人的刀砍下來時你為什么要用它的魚身護住自己?不是你下意識的動作,你根本就算好的。那人殺不死魚,如果魚這么容易死你得知消息時早就弄死它了,而且那個人想要把魚活捉運回去,必然不舍得砍下去。況且,魚的死穴,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旁人根本奈何不了它……”

男孩這一次沒有爭辯,而是驚恐的像見到鬼一樣,顫聲問: “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的?!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橫公魚就能得到一百兩黃金,有了金子你就能為你娘治病,就能讓人再也不敢欺負你,讓你無情無義的舅舅后悔,你和你娘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再也不用受人白眼……不是嗎?你心里不就是這么想的嗎?紅魚再好也只是個魚妖怎么能比得上你娘?在你心里你的命也比紅魚的命重要得多。”

在她充滿魅惑的話中,男孩不再驚恐,眼神漸漸被怨恨包圍,森然道:“不錯,我需要錢。我只是想讓娘快點好起來,我只是不想再過這樣貧窮的日子,我沒錯!我沒錯! 為什么那些富人的孩子就如金如玉,生了個病就能花一百兩黃金買命,而我娘卻要因為出不起十個錢得藥費,只能日日臥床備受煎熬!這不公平,不公平!”說著說著他就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之后又猛然回神,開心的拍手:“不過這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只要有了錢,一切就會好了。錢……黃金!......呵呵,現在想來我還要謝謝舅舅,要不是他嫌我們母子二人身無分文又病又窮,狠心地把來投奔他不足一月的我們趕出去,我就不會在江都的街市上看見那個告示。也就沒法治好我娘的舊病……哦,對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從小的玩伴懷里的那只晚上能幻化人形的紅魚,就是價值一百兩黃金的橫公魚!后來我們回到了家,我將那尾紅魚放回常年結冰的石湖中之后,才從大批為了金子前來捕捉它的人口中慢慢知道的。原來,我一直都有一百兩黃金,黃金!”

看著眼前這個尚未成年的孩子為了錢財恍如魔障一樣的臉,風生只覺得全身冰冷,滿目的不敢相信。

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之后夢姬轉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態最后只說了一句: “趁它還相信你,照你心里想的去做吧,要不然可就沒機會了。”然后就拉著風聲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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