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真的了解嗎(下)
- 上古遺咒
- 法布爾
- 2040字
- 2020-10-23 23:57:23
我心里一驚,伸直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不解地看著木曉曉,被怒火煎熬的頭腦瞬間冷卻下來。
她又悵然若失地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把這些說出來,這是深埋在我心里的秘密。這輩子我只喜歡過一個男人,但是卻變成我永遠的痛。”
我呆呆地望著她,試著想說點什么,但是無從開口,從她的眼神來看,他并沒有撒謊。而至于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絲毫摸不著頭緒。
她轉過身,回到椅子跟前坐下,再次點燃了一根煙。
“對不起,我……”我試著說些什么。
她拿起紙巾擦了擦眼睛,繼續說道:“你不用覺得怎么樣,這一切都是我選擇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回到床上,也點燃了一根煙,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我是個情商不高的人,對于此類事情沒有敏銳的嗅覺,但是現在回想起以前的諸多場景,木曉曉的話是千真萬確的。我愣愣地吸煙,頭腦里一團亂麻。
我的發小昨天過世,她的未婚妻今天告訴我我是她唯一愛的男人,這是一種諷刺,一種令我椎心泣血的折磨。
“你以為你了解所有人。你了解王龐清,你了解我,你了解大院里的每個人。但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有多少你真的知道,真的理解呢?”她情緒緩和了很多,音調也恢復正常。
我答不上來,我真的以為自己了解他們。但事實是,二十年來,我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喜歡我,而且因為我而變壞。
“王龐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他有很多秘密。”她說著拿出了手機遞給我。
我走上前接過手機,那是一張手機照片。照片的背景是霓虹閃爍的小樓,王龐清帶著鴨舌帽,站在路燈底下,歇斯底里地和另外幾個人爭論。照片照的很是清晰,王龐清胳臂上的暴起的青筋都顯露無疑,其他的人顯得垂頭喪氣,像是在接受他的批評。
“這是什么?”我迷惑不解地問。
木曉曉掐滅了煙頭,打開手提包開始補妝:“你看看拍照的日期。”
我再次看了看照片,右下角顯示日期是一個星期之前。
“一個星期之前,我在北區閑逛,意外地看見了他們,就拍了下來。”她一邊涂口紅一邊說。
北區是我們城市的紅燈區,據我所知,王龐清從來不去那種地方。更令我吃驚的是,這張照片拍攝于一個星期之前!
”王龐清早就回來了?“我壓低眉頭問道。
她補妝完畢,撥弄著頭發,翹起二郎腿說道:”你不是了解他嗎?“
我啞口無言。
“汶川地震的時候,我就發現他不對勁。大家都很悲傷,他卻顯得異常興奮。而且經常不打招呼,人就消失了。你知道他這個人很刻板,除了同事,很少有聊得來的朋友。而那段時間,經常有人叫他出去吃飯。”
我點點頭。
”他經常去圖書館,你知道他從來是不看書的。但是那段時間,他的屋子里擺滿了文言的書籍。每當我去他那,他都會很委婉地勸我離開。有時候他連續幾天不上班,不吃不喝不睡,就是看那些文獻。“她再次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地說。
“他在干什么?”我不解地問。
木曉曉攤開雙手:“我也不知道。那段時間他總是神神秘秘的,幾乎不怎么洗漱,這和他的風格不符。”
“還有。”她瞪著我的眼睛,說道:“他并不是被單位派去汶川的。”
“什么?”我更是吃驚。
“他離開的第二天,我去過他的單位,找過他的領導。領導說王龐清不在抗震救災的名單里。但是他卻請了長假,理由是和我結婚了,要去度蜜月。”她失落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跑去汶川災區?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難以置信地問道。
“信不信由你。”她看了看表,接續說:“我們得走了,葬禮要開始了。”
我匆忙地洗了一把臉,換好衣服,心里更加迷茫。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王龐清為什么要一個人跑去汶川?照片中他呵斥的那群人又是誰?去汶川之前,他又在神秘地研究什么?拿到這些和他的死有關?
我理不出個頭緒,那塊殷墟黑石的風波還沒有過去,現在又是王龐清詭異的舉動,再加上木曉曉對我的態度,我完全陷入一種狂亂的狀態。事情的發生已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還是希望一個一個的解決。
在趕去殯儀館的車上,我試探性地問木曉曉:“你說你后來‘變壞’是因為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才……”
木曉曉嫵媚一笑,說道:”你抱抱姐姐,姐姐就告訴你。“
我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她是不會說了,這是她一貫的偽裝。以前我只以為這是不正經,現在我明白,這是她脆弱內心上的一層軀殼,一層保護膜。
到達殯儀館的時間剛剛好,木曉曉換了一身正裝,和王龐清的父母站在王龐清的遺體旁邊,給來賓鞠躬答禮。
吊唁完畢。王龐清的母親已然哭得死去活來,父母害怕她出事,就讓我攙扶著她去二樓的休息室休息。
我安頓好王龐清的母親,關上門,站在二樓的平臺上向下望去。吊唁的人群開始慢慢散去,工作人員正在處理王龐清的棺材,將他的遺體搬上靈車,送去火葬場。
哀樂不斷,刺穿我的鼓膜,更重創我的心,我現在才感到那種痛失好友的悲哀,不覺淚如雨下。
黑色的人流跟著王龐清的棺材緩緩移動,遲緩且哀傷。像是眼里流出的淚水,遲遲不愿干涸,就在我轉頭的瞬間,一個亮白的影子從殯儀館的門口閃過,那種熟悉的恐懼再次涌上心頭。
我用眼光四下搜尋,果然,在門口的墻角,那一身白色西服映入眼簾。很快,他發現了我,摘下了墨鏡,仰起頭,冷冷地看著我,面無表情。
”又是他!那個夢中的操刀人!“我心里一驚,打了一個寒顫,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