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聽越覺得有意思,但是心中也產(chǎn)生了不少疑問:除了摸金校尉以外,其他六個盜墓門派為何在宋元以后逐漸凋零?而到了民國時期為什么又忽然興起?到了解放前又怎么會忽然隱居起來?這幾個門派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章家難道也是這六派之中的一派?我們章家是一派的話,那呂家、易家、左家肯定也是,這樣的話也只有四家,那么剩下的兩個門派去哪里了?想到這里我不禁想起失蹤二十幾年的父母,想起了離開這里已經(jīng)二十年的呂爺一家。
爺爺繼續(xù)說著:“但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當年那三個乞丐怎么就會把這三只破碗給丫頭你呢?難道他們也不知道這些碗的來歷?”
黃叔道:“或許那三個乞丐根本就不是開天一派的,要真是開天一派的,這三只碗應(yīng)該在一個乞丐手里才是,而大侄女當時碰到的是三個乞丐。”
爺爺又道:“這個就不好說了,當時丫頭才五歲多,六歲都不到,或許是她看的有些偏差,當時丫頭看到的確實是三個乞丐,但是給他碗的只有一個呢?”
這時,我正拿著水壺朝爺爺和黃叔的茶杯里加水,急忙說道:“過去那么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黃叔拿過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小口道:“我看也是,反正不管怎么樣,這碗是開天一派的是確定無疑的了,哦,對了,章爺,這匕首你是哪里來的?”
我搶著說道:“是我爺爺從一個農(nóng)民大叔那里騙來的,就今天早上,你進來的時候,那人剛走一會兒。”
爺爺一聽我說是他騙來的,不由得又開始耍起了腔調(diào):“臭丫頭,你這話真讓人蛋疼,什么騙啊騙的,我那是幫人消災(zāi)不是呢嚒?”
“哼,消災(zāi)?就算是消災(zāi)也是我出的錢,你算哪門子給人家消災(zāi)了。”黃叔知道爺爺?shù)钠猓瑯返迷谝贿呁敌Φ溃骸罢聽敚@身份還騙老實人的寶貝,可真有點說不過去喲!”
爺爺吹胡子瞪眼道:“別扯了,做咱們這行的這么做不算是騙。”說完,爺爺就躺著不再說話了。
我也坐下,拿著匕首把它的來歷仔細的對黃叔說了一遍,黃叔自然知道這個‘天問’匕首的歷史,所以我就只把那人發(fā)現(xiàn)這匕首的前前后后說了個明白。黃叔聽完,當即就說道:“章爺,咱們應(yīng)該去看看那地方。”
“嗯,剛才就叫丫頭準備去那里看一看呢,既然你也想去,那你就準備一下吧,需要什么人手可以向上海和武漢兩地要,就說是我的意思,裝備么你自己看著辦,確定人數(shù)后趕緊弄,別不舍得花錢。”
“好,我馬上就去辦。”黃叔立刻答應(yīng)道。
“哦,對了,在這之前你先給這把匕首弄個殼子,記得用桃木做,越老越好,上面刻再刻一只貔貅,然后用黑狗血浸泡三天三夜,刀把子就別換了,完了你就自己帶身上,回來之后再給我就行了。”黃叔連說知道知道。
爺爺說完又對我道:“丫頭啊,這三只破碗不是一般的東西,你就帶著它們,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是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那這三只碗出來。這幾天我會給你看些東西,你就什么都別做了,用心看我給你的東西就好了。”
就這樣,之后的幾天時間里我就在房間里使勁的看爺爺給我的那些資料,直到第四天中午才看完,當我下樓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店里多了幾個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三男一女,其中一個帶著一副圓形鏡片的墨鏡,酷似解放前的公子哥,他就坐在店門口的門檻上,背靠著門框,抬頭看著天;一個身材很矮小,邪里邪氣的,見我下來就不住的對我笑;還有一個怎么看都是一個帥哥,倚著身子斜靠在柜臺上,手里拿著本《吳越古文化研究》貪婪的看著;那女的打扮的相當前衛(wèi),穿著件緊身衣,酥胸半露的坐在椅子上一邊搗鼓手機一邊嗑瓜子。
爺爺見我下樓來了就招呼幾個一起進了客廳,幾個人相視一笑,各自坐下,只有那戴墨鏡的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獨自一人躺在了躺椅上。爺爺指著那帶墨鏡的對我說道:“這是王良。”我看了一眼王良,那神態(tài)簡直就像一尊雕塑,再配上個古董墨鏡,讓人看了就覺得有股寒意,而且好像我們的存在都和他無關(guān)一樣。然后爺爺依次介紹了其他三人,女的叫易夢,那看書的帥哥叫方繼龍,那邪里邪氣的家伙叫鮑余。最后對幾個人說道,這個是我孫女章陳雨天。
王良,易夢,方繼龍,鮑余,我禮節(jié)性的朝他們幾個一一招呼完畢,爺爺就叫了黃叔過來。黃叔一進客廳就看到王良躺在躺椅上,不由得一瞪眼示意他起來,王良鳥都不鳥黃叔,索性把頭側(cè)了過去。爺爺笑著說:“沒事沒事,叫他躺著,你有什么計劃就說吧。”
黃叔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次咱們?nèi)サ牡胤酱笮∫彩莻€風(fēng)景區(qū),游客比較多,人多眼雜,到時候都規(guī)矩點,別給我惹出什么亂子來。我們就裝成攀巖旅游的團隊進去,行頭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景區(qū)管理那邊我也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你們自己看看還要購置什么裝備的,需要的話列個清單,下午我去弄。這幾個都是第一次來這里,大侄女待會帶他們幾個去逛逛,順便去吃頓大餐,接下來幾天可沒什么油水的東西可吃,要是沒什么事就先這樣吧。”
一提起吃喝我就來勁,我一看時間還早,就叫王良、易夢、方繼龍、鮑余一起去街上,王良對我的邀請就當沒聽見,我還想再叫他,易夢開口道:“算了,別叫他了,這家伙到這里三天,在門口坐了三天,一句話沒說,算了,別叫了。”鮑余一聽要和倆女人上街就不去了,嘴里還直念叨到時候大餐沒吃到,還得陪著壓馬路。倒是方繼龍,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叫我?guī)黄鹑ァ>瓦@樣我?guī)е讐艉头嚼^龍,在城里逛了一大圈,中午本來我是想帶他倆去大酒店里吃的,沒想到方繼龍說大酒店里吃不到地道的菜,建議我去有特色的小店里吃,于是我?guī)е鴤z人在浦陽江邊的一家很出名的店里吃了農(nóng)家菜,吃得易夢和方繼龍直叫好。回來的路上易夢還特意去了趟零食店,買了一些小袋裝的話梅、烏梅、西梅,說這些東西最生津止渴,又輕便,多買些無妨。
回到御天章,一進客廳,我就看到六個偌大的登山包,整齊的放在一邊的墻角,每個登山包都是鼓鼓的。
我打開其中一個登山包一看,好家伙,全是專業(yè)級別的裝備,最底下居然還有一把M92手槍和兩個彈夾,一整盒子彈,我心想,這又不是去打仗,帶這玩意兒干嘛。易夢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也走過來蹲下身子對我說是為了以防萬一,說著就把一大袋話梅塞進包里。
地上還放著兩副一模一樣的登山繩,對這些裝備我雖然不是行家,但是在考古所的一年時間里也沒少接觸,一看就是尼龍纖維材質(zhì)的專業(yè)登山繩,直徑為6毫米,抗拉力在1200公斤以上,我看盤著的圈數(shù)估摸著應(yīng)該在100米左右。看完裝備我就拉著易夢上了樓,倆人年紀和脾氣都差不多,所以很合得來,當晚我就叫她和我住一個房間,別去酒店了。易夢也不推辭,豪爽的答應(yīng)了。
天一黑,易夢就睡了,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看著易夢熟睡的樣子不禁想,難道睡眠和名字也有關(guān)系么?易夢易夢果然很容易進入夢鄉(xiāng)啊。看看手機都快2點了,怕吵醒身邊的易夢,索性摸索著起了床,站在窗邊看星星。我是很少失眠的,或許是對于明天的行動太好奇太興奮了吧,但是看著窗外無盡的天空心里又有些不安,說不出來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