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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岳飛傳奇(上)

  • 夢回宋朝
  • 何仁勇
  • 2014字
  • 2020-10-24 00:01:06

終于說到岳飛了,心里有點緊張,這有點像即將見到一個思慕已久的女孩子一般,心里就忍不住撲通撲通的……

前面的章節已經略有提到岳飛,但我還是想從頭說起。一個偉大人物的產生,總是與他的少年時代有著深層次的因果關系。

岳飛,生于1103年3月,河南湯陰人,也是農民出身,而且是佃農,這就意味著他家是種別人家的田地。岳飛確實老老實實種了好幾年的田,直到20歲時參軍。跟其他農民不同,岳飛打小力氣就非常大,十幾歲時能夠拉300斤的弓。這樣的人才,拿到今天來可以參加奧運會舉重和射箭比賽,為國爭光;但在宋朝,除了當兵之外似乎別無用處。

北宋末年,為了抵抗金兵的侵略,各地有志之士紛紛招兵買馬,以期報效國家。剛開始,熱血青年岳飛到處投靠這些有識之士,但一直沒有得到發揮的地方。到第三次時,他在相州城遇到了正在開展招兵工作的武翼大夫劉浩。

劉浩的征兵工作開展得比較艱難,因為一些山寨大王也在進行招聘活動,而且政府的軍營里管制較嚴格,那些懶散慣了的沒有興趣,就直接上山了。劉浩對這些搶他生意的山大王很生氣,就打算派人收復其中一個叫吉倩的山大王。派誰呢?眼前這個岳飛就是最佳人選。

岳飛帶了幾個隨從去,帶了380士兵回來。

岳飛立功了,也因此做了承信郎,一種類似與今天連長的小官。就在這個位置上,岳飛做了一件連元帥都未必有膽子做的事情。

話說宋高宗即位未幾,朝廷內的主戰派與主和派就發生了一次爭論。前者以宗澤和李綱等為代表,要求皇帝揮軍北上,收復實地;后者以黃潛善、汪伯彥為代表,他們要求皇帝保存實力,退避金兵鋒芒。應該說,后一種說法更符合宋高宗的胃口。

在他們爭論得最激烈的時候,岳飛向皇帝上了一個帖子。

在這個帖子里,岳飛表達了對黃潛善、汪伯彥的強烈不滿,并且請求皇帝御駕親征,“……乘敵穴未固,親率六軍北渡,則將士作氣,中原可復。”前面的說法倒沒什么,關鍵是后者把宋高宗的后路堵住了。宋高宗可是剛剛從金兵的魔爪里逃出來的,現在又跑去御駕親征,豈不是相當于白白送死?要知道,宋高宗不是宋真宗,岳飛也不是寇準,在錯誤的時候,錯誤的地點,向錯誤的對象發出正確的建議,是會得到截然相反的待遇。

宋高宗聽了岳飛這翻刺耳的話之后,吩咐下面調查一下這人到底是做什么職位,何以這般牛逼哄哄的。調查的結果是,岳飛不過是一個連級干部。

宋高宗啞然失笑了。然后他順手就給了岳飛一個小小的懲罰:革去他的職務,開除軍籍。他要讓岳飛為“小臣越職”的行為付出代價。

岳飛確實付出了代價,處于“生活無著落,愛情無保障”的尷尬地步。岳飛是一個職業軍人,被趕出軍營后,一日三餐都成為嚴重的問題;這還不算,他家里的老婆劉氏也因為長期分居問題,丟下婆婆與兩個兒子:岳云和岳雷,跟一個小白臉跑了。

如果換了別人,當滿腔愛國熱情遭受到如此殘酷的打擊之后,是會產生“洗洗睡了”的想法。這大宋江山又不姓岳,我干嘛要為它那么拼命呢?大不了回家種田嘛。但岳飛不這樣想。經過打擊后他的愛國感情越發炙熱了。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素性跑到抗金前線,哪兒差人就往哪兒去。反正當時局勢混亂,群雄并起,到處都差人,岳飛靠本事吃飯,因此倒也混得個風生水起。

就是這個時候,岳飛遇到了在東京城留守的老將宗澤,如前所述,宗澤很賞識岳飛,有意提攜他。宗澤提攜干部的手法比較別致:讓此人到戰爭中去磨練。

岳飛很爭氣,帶著500騎兵圓滿的完成了磨練,順利的恢復了原來的職務。隨著他在宗澤部隊里的優異表現,得到了他參軍以來最大的官職:留守司統制。統制這個職位是什么概念呢?拿到現在來說,就相當于一個師長了。

我想,如果宗澤不是憂憤而死的話,岳飛肯定能在他手下有更佳發揮;但歷史沒有如果。宗澤死后,杜充代替了他的職位。

宗澤與杜充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在宗澤任上,他能夠把流寇變成奮勇殺敵的抗金戰士;而在杜充任上,他能夠把好好的士兵逼成流寇。

比如說,在河朔一帶有大量與金兵苦苦抗爭的義軍。杜充為了怕引火燒身,居然斷絕了與那些義軍們的聯系。這樣做的最直接后果就是陷義軍們于孤立無援的地步,導致被金兵一口一口吃掉。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也只有杜充這樣的人才做得出來吧。

對內狠,對外弱,這是杜充等人最真實的體現。因此,當金兵終于南侵的時候,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帶著大部隊從東京城撒歡似的跑,雄赳赳氣昂昂,一路南下,跨過長江,穿越河南,直達江蘇的建康(南京)。我敢說,當年希特勒的摩托化部隊也未必有這么迅捷,簡直跟范美忠老師一樣拉風。為了表揚這種比敵人跑得更快的精神,當杜充抵達建康時,宋高宗不但沒有責怪他不戰而逃,反而還加封他做宣撫處置副使,節制淮南、東京、西路等地,大有惺惺惜惺惺的況味;因為宋高宗同學在逃跑上面,也是很有心得的。不過,我覺得如果宋高宗再賜給杜充一塊匾,上寫“杜跑跑”三字,此事就比較完美了。

杜充逃跑的時候,沒忘把岳飛拉在身邊;經過幾年的磨練,岳飛已經成長為一名遠近聞名的愛國猛將。他可舍不得丟掉。不過對于岳飛來說,這樣的千里大逃亡實在是一種煎熬,可他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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