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呆著了,跑。”張旻扯著元寶的衣袖,沖著元寶喊了一聲。
元寶一個激靈,從震驚中醒了過來,撒開腿隨著張旻跑了起來。
“你干什么了,咋把它驚醒了。”張旻跑著,開口問元寶。
“我咋知道樹洞里有熊,娘的,這個頭還真大。我一槍崩過去連個響都沒有。”元寶回頭瞅了眼,那只瞪著發(fā)紅的眼睛,怒吼著追著他們的棕熊。
東北棕熊屬于棕熊的亞種體長一般在2米左右,體重約200多公斤。頭大而圓,四肢粗壯。和人一樣,前后肢有五個腳趾,前趾墊很寬肥厚。體形健碩,肩背隆起。它們的爪子不能伸縮,不是很靈活,但有巨大的力量,奔跑起來速度更是驚人。由于東北棕熊可直立行走,且足印像人,故又名“人熊”。中國古代稱之為“羆”。
也不知是不是元寶運氣好,他驚起的這只人熊體長都快三米左右,人熊追在兩人身后狂奔,震得地面一顫一顫的。
“咱倆這樣跑不是個法子,早晚會被人熊抓住。”張旻著急的瞅了瞅身后。
“娘的,這么肥的熊咋跑這么快,張旻,你跑快點,要不我這屁股就沒了。”說著元寶使勁抓了抓張旻的袖子,把屁股往前湊了湊。
“元寶,你上樹,槍給你,這次打人熊的眼睛,打準了。”張旻指了指前面的一棵老松,說著,左手把氣槍遞給了元寶。
“那你咋辦?我可不能丟下你。”元寶有些急了。
“滾犢子的,上樹。”張旻沒有回答元寶,到了樹前,胳膊一抽,把元寶抽上了樹干,畢竟從小生活在東北山村,元寶上樹的本事倒也不差,三兩下便爬了上去。
追在兩人身后的人熊見到此景,一呆,人熊擺了擺頭,看了看樹上的元寶又瞅了瞅跑著的張旻。還是選擇了繼續(xù)追張旻,畢竟熊是不會爬樹的。
心里剛剛一安的元寶看到人熊漸漸盯著了還在跑著的張旻。著急了起來,二話不說端起氣槍對著人熊的頭就給了一下子。
“嘣。”
一聲槍響,本準備去追張旻的人熊惱怒的盯著樹上的元寶。
元寶這槍打中了人熊熊耳,人熊吃痛轉身立在了樹下。四腳撐地的棕熊猛的力了起來。一聲怒吼,震的樹上的落雪疏疏落落的散了下來。元寶被這架勢嚇的有些發(fā)顫,但是依然端起來槍嘴里罵著。
“你個畜生,要不是我今天想練槍法,非和你地上比比,咱倆誰是爺。”說著又是一槍。
這次卻沒上次那么幸運,這一槍打中了人熊的前胸,可人熊連晃都沒晃一下。
人熊徹底憤怒了,盯著元寶,甩起熊掌朝著干拍去,樹干一陣抖動,元寶心里發(fā)寒,乖乖,這力氣真大。人熊見自己這一抓并為建功,憤怒了起來,不再用熊掌,而是整個身子朝著樹干一撲。
樹干一陣晃動,元寶趕緊抱緊了樹干。還好元寶抱得緊,才沒從樹上晃下來,可是元寶心里卻嘀咕,這樹能被撞幾下啊,可千萬別折咯。正想著,人熊又是一撲。
元寶抱緊了樹干,可是心里卻急了,這咋整,這樹早晚撐不住的。
這時人熊再次立起來,正準備撲向樹干,一道寒光突然朝著人熊的肚子一劃,借著人熊自己的沖力,張旻手里的砍山刀狠狠的豁開了人熊的肚腹,張旻出手完借勢一滾,滾到了一邊的草叢趴了了起來。可是由于力大,張旻手里的砍山刀也被震的飛了出去。
人熊的肚子被豁出了一個一扎左右的大口,人熊那發(fā)青的腸子和血液頓時涌了出來,冒著白氣,一股子濃濃的腥味散了出來。人熊并沒有就此倒下,反倒憤怒了起來,咆哮了一聲,卻沒有理會張旻,只是再次著樹干奮力一撲。
“跳!”張旻沖著樹上的元寶一聲大喝。
元寶也激靈,在人熊即將撲上樹的時候從樹上躍了下來,在雪地了打了個滾。緊接著,那棵幾人合抱粗細的老松吱呀了幾聲便倒了下來。元寶沒有回頭看人熊,爬起來朝著張旻跑去。
兩人合在一處,瞅了眼發(fā)狂的人熊,不敢再停留撒腿朝著林子深處跑。人熊把拖在地上的腸子塞回了肚子,憤怒的吼著,朝著兩人追去。
人熊見了血更是發(fā)起了瘋,紅著眼睛,朝著兩個人追去,距離越拉越近。
得,這下完了。元寶心里想著。就在這時,慌不擇路的兩人突然腳下一松,張旻和元寶便踏了個空,順著山坡朝山下滾了下去。人熊也沒停住腳,隨著二人朝山下滾去。
不知過了多久,元寶悠悠的醒了,漸漸的睜開眼睛,元寶猛的瞧見了眼前一團棕黑色的皮毛。
“啊”元寶大喊一聲,爬起來就準備跑。
“得得得,就你嗓門大,那熊死了。”張旻坐在一林子里一棵老樹裸露出來的樹根上,對元寶說。
“你咋不早說。”元寶喘著粗氣虛驚一場。
“不過給你說,它就是活著,咱也未必就怕了。”說著元寶晃著腳,用腳尖點了點趴在地上的人熊。
人熊在滾下山坡的時候,樹枝掛住了人熊流出來的腸子,一路的拖拽,等人熊滾下山, 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說么,你個畜生,敢嚇唬你牟爺,你這不是作死么。”說著使勁踹了人熊幾腳。
“旻啊,這下好了,這黑畜生死了,真還不知道熊掌是個啥滋味。現(xiàn)在有了。”元寶對坐在那的張旻說。
“牟大爺,您老能不能別想著吃了?咱現(xiàn)在慘了。”張旻皺著眉頭看著那興致勃勃用折疊鏟砍著熊掌的元寶,說。
“啊?慘了?為啥,這黑畜生不是死了么?”元寶砍下了四只熊掌拿衣服包了起來,撓了撓頭問張旻。
張旻徹底無奈了。
“你抬頭看看咱在哪?”
元寶這才抬頭看去。
元寶和張旻從山背上滾下來的,好在山不陡,兩人滾下來只是粘了一身的落葉浮土,蹭破了點油皮,真正的倒是沒怎么傷到。兩人現(xiàn)在待的地方是一個河谷,可是冬天水結了冰,一片河床便裸露了出來,兩邊是斜刺刺兩座高山,茂密的老林露出一條河谷的空地,張旻和元寶就處在這片空出來的河谷中,山風吹著,帶起著一陣陣的寒意。
張旻手里拿著一塊從河谷上撿起的鵝卵石拋著,看了看四周的老林深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無奈的看著元寶說。
“牟大爺,這熊羆咱是弄死了,熊掌也取了,可是咱迷路了咋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