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殺人?怎么可能!斛璇滿臉不信地腹誹。
那婢女見斛璇不吭聲,便知她不信自己的話,擰了條帕子替斛璇擦臉,“王妃你可是昏睡了四天了,王爺連日來都守著你,眼睛都沒閉一下。藥也給你用了不少,可你這燒就是不肯退,每到夜里便說胡話,還拳打腳踢的,誰也拿你沒辦法。”
拳打腳踢?有嗎?她怎么一點也記不得了?
婢女一邊說一邊觀察斛璇,見她狐疑的神色,便知自己的話已然奏效,立刻又加把勁說:“藥祖爺說捆了你,喏,你看那邊,繩子都拿了來,大王卻偏是不許,趕走了藥祖爺和阿奴們,自己留下來照顧你。說來也奇怪,只要大王在,你便立刻不吵不鬧的。”
斛璇看見丟在地上的繩索,翻了個白眼。感情她是林子里的野獸啊,至于用這兩指粗的繩索來捆她么?
那婢女旁若無人地喋喋不休,斛璇聽得不甚煩躁,瞥了她一眼自己下榻往外走。那姑娘這才注意到王妃不耐的臉色,閉了嘴跟在她身后。
斛璇一路往自己的大帳走,哪知半路遇上
車牙箬嵐和烏洛蘭兩姐妹。她原不想多管閑事,賀蘭臾娶了烏洛蘭,這是整個漠地都知曉的,而車牙箬嵐一直無名無份,光這一點,便足夠她們兩姐妹鬧個不休了,添油加醋之事,盡可留待日后再做。
斛璇只朝那角落看了一眼便要走,跟在她身后的婢女也跟著瞧了一眼,脆生生地朝烏洛蘭喊了聲“鈷姆”。
烏洛蘭回頭見是斛璇,趕忙行了禮。她回頭那會兒,斛璇已然看見她臉頰上的紅印,她皺眉走過去,端正了烏洛蘭的臉仔細看了看。
“王妃……”烏洛蘭委屈地喚了聲,眼淚便落了下來。
“哼!”車牙箬嵐收起自己的右手,惡狠狠地看一眼那婢女,陰陽怪氣地說:“不知為何,跟了王妃便一個個都不知天高地厚了,一個爬上大王的床,另一個不知卑賤。想來王妃平素里便是這般教導的吧?”
斛璇懶得跟她糾纏,拉著烏洛蘭就要走。
“喲,果不其然,王妃自己都這般目中……”
斛璇霍得回頭,啞著嗓子反問:“你想要別人怎么稱呼你?鈷姆?大王娶你了嗎?人家爬上床去倒是能有個名分,你上去這么多年為何不讓大王給你個名分?若是你有那能耐,別說鈷姆,便是連這王妃你也早當了!目中無人是嗎?我目中倒是有人,不是人的東西倒是真的瞧不見了。”
了。”
說罷,斛璇便領著烏洛蘭與那婢女走了。
她的帳外,賀蘭臾負手而立,眼里笑意狡黠。
烏洛蘭看見賀蘭臾,立刻嬌滴滴的如弱柳般,嚶嚶喊了聲大王。
斛璇聽那聲音,鎖了眉甩手就進了帳。
賀蘭臾的笑容一僵,不過一瞬便恢復正常。
“璧琢,帶鈷姆去處理下。”說罷,他掀開帳簾進帳。
“伶牙俐齒的貓兒,病似乎已經好全了?”賀蘭臾涼涼地開口。
斛璇正在榻邊,聽見聲音把手里的衣裳一丟,冷聲道:“管好你的女人們就好,我的事情不勞您操心。”
“你難道不是?”賀蘭臾笑,“或者說,王妃是吃醋了?”
斛璇轉身推開他,沒好氣地說:“我吃藥,不吃醋。請大王轉告車牙箬嵐,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不要給臉不要臉,哪日我真翻臉了,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賀蘭臾愣了一會兒,笑了起來。攬過斛璇的肩,將她禁錮在懷中,一手探到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眉頭便又皺起來。
“這燒怎的還不肯退?”
“燒退不退與你何干?”
“燒壞了你,我倒是不心疼,可若燒壞了我兒子,你說我能不心疼?”賀蘭臾伸手放到斛璇平坦的小腹上,一臉戲謔地看著斛璇臉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