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撲騰一下子坐起來,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
是夢,又是一場摸不著頭腦的夢,不過還好,只是噩夢。
白天的光亮透過窗戶,我看向窗外忽然想起還要上課,心里一陣慌亂,匆匆忙忙準備下床,又發現這里并不是寢室。
“你醒了?”還沒來的及觀察周圍環境,我便聽見從右邊傳來聲音。
我轉頭,看見阿寶正一手推開門,一手端著飯盒對我笑。我不解的朝他點點頭。
“你發燒了,宋青今早怎么都叫不醒你,發現你滿頭大汗,臉色也不對,只好和其他同學送你來醫務室?!卑氉叩轿掖策叺牡首幼?,我這才發現他身邊的吊瓶支架,跟著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早上你班主任來看過你,校醫說你發燒了,吊了兩瓶水已經退燒了,讓你再休息休息就沒事了,不過,真是奇怪,這天氣這么好你竟然還發燒了,體質差呀,同學!”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先吃飯吧,我幫你買了粥。”阿寶說完,從包里摸了一包榨菜,他拆開包裝,拿出勺子,然后又將飯盒蓋子打開,粥面上是騰騰熱氣,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看著他將一勺粥遞到我面前,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來吧。”我伸手欲接過勺子,他卻將手往后一縮。
“你不是生病嗎,還是我喂你吧。”
“沒事兒,反正也掛完水了?!蔽业皖^看了看兩只手,將貼著棉球的膠布的那只手伸到他面前,阿寶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于是將勺子遞給我,飯盒卻依然留在手上,他說:“我幫你拿飯盒吧,手上才扎了針,你不疼嗎?!?
關心從他口中說得很自然,這股細微的暖流卻讓我覺得有些不自然,我接過勺子,不敢再多看他的臉。
阿寶走后沒多久,宋青就來了,她把電話遞給我,讓我給我爸回電話說一聲。
我爸在電話那頭也沒說什么,他說如果我不舒服,就讓我請假回去,我說算了,反正也沒什么大礙。
回到寢室后,我感覺自己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并沒有以前那種發燒后的不適,但宋青硬是要我回到自己床上躺著,她在一旁給我倒水,問我想吃什么,我說我已經吃過了,于是她又幫我把藥拿出來分好,讓我吃掉。
看著我吃完藥后,她又從包里拿出本子遞給我,讓我躺在床上看她的筆記。而她則坐在我床邊的凳子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玩手機。
我借著余光偷看她,感覺她那小小的腦袋都恨不得鉆進手機里去,忽然又想不起平時這個時候她都在干嘛。我一直覺得我和宋青的關系是屬于同步型室友,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打水回寢室,一起在周五相互說再見,除了偶爾打趣,開開玩笑,基本不會談論其他事。就這樣的關系而言也算不上多么交心的朋友,但是想起剛才她有條不紊照顧我的情景,心里有一種別樣的滋味,然后鼻子就有些酸酸的。
“宋青?!?
“嗯?”她依然埋著頭玩手機。
“謝謝你?!?
她這才抬頭向我翻白眼。“說什么謝謝,我們是朋友,本來就該相互照顧。”
“不是不是,我只是。?!蔽液鋈徊恢涝撛趺幢磉_了。
“什么都不用說?!彼仙鲜謾C,表情比之前認真了幾分:“感激的話不用多說,這樣挺好,我不覺得友情一定要建立在深入交談的基礎上?!?
她說完后,還朝我調皮的眨了眨眼。被她認真既幽默的語氣感染,我竟然覺得自己顯得有些小氣。
“宋青?!蔽矣纸械?。
“嗯哼?!彼泵甲⒁曃摇?
“今天早上你發現我生病啦?”
“是啊,早上我叫了你幾聲你沒回應,平時你都比我先起,所以我第一感覺就沒對,然后拉開蚊帳發現你滿頭大汗,呼吸急促,臉色也很難看,一模額頭有點燙,我估計你就發燒了。。?!?
“我昨晚上做了個夢,很奇怪?!蔽掖驍嗨?
“什么夢?”
“夢里我去了個地方,挺詭異的,一個小鎮上,沒有人居住,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后來我又夢見水里有一女人,再后來那個鎮上忽然又出現了人,最后把我燒死了?!?
“感覺好亂?!?
“是挺亂的。。而且很奇怪,他們叫我伊芙,說我引誘了死神?!?
“伊芙,好西方的稱呼,難不成你是被噩夢給嚇生病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那個夢很真實,很恐怖,他們燒我的時候我竟然都能聞見皮肉燒糊的味道?!?
“不是吧?”
“真的?!?
“我沒說你的夢,我忽然想起我最近在跟的一篇帖子,里面的故事主人也叫伊芙,也和死神有關系?!?
“。。。。”
“別不信,我剛還在看呢,不然你自己看?!彼吻嗾f完將電話遞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