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饞我身子
- 少奶奶今天又寵夫了嗎
- 糖果炸彈
- 3177字
- 2020-12-30 01:29:51
小槐擔憂地望了一眼柳依依,不敢違抗命令,行了個禮就往外走去,還帶上了門。
柳依依捏著拳頭,她為今晚已經設想了很多種可能。
嫁人哪有不做那種事的,她反抗不了,大不了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待日后她攢夠了本,可以離開,那現今受的一切苦楚都是值得的。
“若是個好騙的主,說不定能榨些銀元出來?”
柳依依自我安慰一般,壞壞地想著,那人卻遲遲不動,她反倒坐的腰都要酸疼了。
大紅的龍鳳呈祥蠟燭爆出一聲響亮的燈花,那道腳步終于動了。
柳依依看著地面,一雙黑色的、繡著吉祥花紋的長靴停在了她三步遠的地方。而后,清朗的男聲沒什么感情地響起:“晚上好,小姐。我就直說了吧,我們兩人的成婚,不過是兩家的利益交換罷了。”
柳依依輕輕點頭。這話,她倒是十分認同的。
余家趕上了時候,攀上英國商人,靠棉布生意發家,雖看著繁花似錦,到底沒有能把他們往上流圈兒帶的人。
而柳家的娛樂場所,進來的非富即貴。
換而言之,一家要錢,一家要人脈,就此一拍即合。
余蕭皺眉看著床上端坐的身影,心中只覺得煩躁非常,見女子默默點頭,也只覺無趣。他信奉西方那套自由理論,一想到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竟是來自父母之命,便更加厭惡。
他冷聲宣布道:“我不會喜歡上你,你也休要糾纏我,做好你的余太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話說得,倒像是她硬貼上去似的。
柳依依這幾天都快給身邊人物事氣飽了,哪受得了這份冤枉,當下起身蓋頭一掀,杏眼瞪著他,冷冷一笑:“余少爺這話說得可正合我心意,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和你扯上半分關系。日后,還請余少爺記住您今兒個說的話,千萬莫要糾纏我,更別喜歡上我!”
余蕭眼睛一點點睜大了。
成親對象從芳名在外的柳家大小姐換做默默無聞的二小姐,他也沒什么想法,反正不管對方貌若天仙還是丑如夜叉,他都不會喜歡。
可誰知這位二小姐個子這般小,站起來才不過他肩膀,還生了一張娃娃臉,生起氣來,露出一顆小虎牙,似乎能隨時撲上來咬人。
他一時脫口而出:“你今年十三了嗎?”
“我今年十六了。”柳依依生得比她年紀更小些,平日里,也最煩那些問她幾歲的人,當即諷了回去:“不像余少爺,像是六十,否則怎會連我多大都看不出來、記不住。”
這丫頭倒是好生伶牙俐齒。
余蕭不欲與她多費唇舌功夫:“既你我心意一致,那以后便兩不打擾。”
他說著,坐上床榻就要脫靴,卻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柳……柳……”他怒上眉頭,卡了兩下,終于想起她的名字:“柳依依,你做什么?!”
“我倒想問問你想做什么。”柳依依緊張得雙拳滿是汗水,強撐著氣勢不落下風:“余少爺方才才說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那你上我床作甚?”
余蕭氣極,從地上爬起來:“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
“那……那現在是我的了!余家那么多房間,余少爺再自尋一處就是了。”
余蕭方才那點這個妻子勉強還湊合的想法眨眼間煙消云散,如今只覺得她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為何不是你去再尋一處?”
“這床我坐過了,就是我的了。”她初來乍到,上哪里再尋一處住所。
余蕭冷笑一聲:“那這床我還睡了十幾年呢。”
他說著又要坐上脫靴,沒想到柳依依故技重施,還要推他,幸好這次他有所防備,才沒落得方才的下場。
而柳依依已趁這會子功夫,飛快上床,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現在這床我也睡過了。”
余蕭磨著牙:“你睡得,我也能睡得!”
眼見他還要掀被子,柳依依嚇出了一身汗,急中生智道:“余少爺,莫忘了你剛剛的話,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上了這床,當心我改了主意,日后天天纏著你,讓你一天清靜日子都過不得。”
余蕭腳步一頓。
柳依依忙再接再厲:“原本我嫁來還不樂意,現今見了余少爺,才知道你生得這么好看,我倒當真有些心動……”
她話尚未說完,余蕭已唯恐避之不及的倒退數步,臉色青白:“床給你就是了。”
柳依依沖他甜甜一笑,臉頰的小酒窩跟著盛滿笑意:“那余少爺好走,不送。”
聽著消失的腳步聲,柳依依在床上打了個滾,心中正喜悅,腳步聲突然去而復返。
這人莫不是反悔了吧。
柳依依抓緊被子,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干嘛?”
余蕭面色也不甚好看:“今日你我成親,若是傳出去分房睡,父母明日定要前來追問。”
他說著,身軀俯在柳依依身體上空,男人不同于女子柔軟的身軀極具有壓迫力,柳依依一慌,抬腿就是一腳。
饒是余蕭閃避及時,也被她一腳踹在大腿,他腿一軟,直接壓在柳依依身上。
柳依依讓他壓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余蕭面色徹底黑了下去,他怒瞪著身下的女人:“柳依依,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你快起來!”柳依依雙手推拒著他,再不起來,她就要被壓死了。
余蕭并不起身,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方才若不是我躲得及時……”
柳依依受不了他這惡人先告狀,怒道:“你,你就是饞我身子!若非你對我起了那種心思,我又怎會那樣,分明是你自作自受!”
余蕭一口氣噎在喉嚨處,他手背都迸出了青筋,揚手將手中的被子丟到柳依依眼前:“我是來取被子的!”
被……被子?
柳依依眨了眨眼,遲鈍地反應過來,緊接著也生氣了:“那你不會直說,讓我幫你取嗎?”
哪有說了那引人誤會的話后,就趴人身上的,活該被誤會!
余蕭一臉鄙夷:“是你自作多情。”
柳依依嗤笑一聲。
她從小在歌舞廳長大,最常聽到、最常看到的,便是男人那張嘴。若是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
愛不愛,和他們想不想女人的身子可是毫不相關。
“現在拿到了,你可以起來了嗎?”
余蕭這才發覺身下是女子柔軟的身段,他猛然起身。
柳依依手在被子下揉著自己被壓疼的胸口:“東西拿了,余少爺能走了嗎?”
余蕭冷哼一聲:“不用你說,我也不想在這兒多待。”
他抱著被子走到外間,在美人榻上躺下了。
看出他對自己的厭惡與冷淡,柳依依反而放下心,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柳依依就被余蕭搖醒:“醒醒。”
柳依依年紀還小,平日里最愛賴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做什么?”
“今日要去給父母請安,快些起來,莫讓丫鬟們看出我們昨晚沒在一起睡。”
柳依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手往一邊摸了摸,卻只摸到了昨天的喜服,今日總不能還穿它。她無奈地看向余蕭:“我穿什么啊?”
突然,房門被輕輕叩響:“少爺、少夫人,可起來了?”
“等著。”余蕭撇了撇嘴,拉開房門,擋在門前:“把少夫人的衣服給我,你們在這兒等著,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他重新合上房門,把衣服丟給柳依依,自覺轉過身:“快換。”
柳依依很快換好,緊接著又想起一事:“有刀嗎?”
余蕭擰眉:“你要那東西做什么?”
柳依依指著床上的白帕,理直氣壯道:“昨晚我們應該圓房的,那這里就該——”
余蕭有些詫異地看向柳依依,他倒是頭一回見對男女之事如此不害臊的女孩子。
不過……還差了點火候。
余蕭輕嗤一聲:“你懂得倒是多。不過,你要知道,這不是所有姑娘家都會有的。”
他搖頭晃腦地進行著科普,得意洋洋,剛要偏頭去看柳依依的反應,誰知柳依依竟然直接奪過他腰間匕首,往他手指上一劃——
一個小傷口出現,溢出幾滴鮮血。
余蕭目瞪口呆,恍惚間竟忘了反抗,任由柳依依沾著那點鮮血在床榻上涂抹。
這個家伙,這才第一天就劃了他一道口子,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柳依依,你……”
“你什么你?大男人的受點傷算什么,走啦!”柳依依將余蕭的手指包進衣袖里,拽著他出了臥房。
待兩人收拾好,趕去大廳,余家眾人已經在等待了。
余蕭先行禮:“爹、大太太、二太太、娘、姐姐。”
柳依依也跟著喊,黑圓的大眼睛卻在四處亂瞟。晨光四合下的余家大宅,粗粗一看就知道是個奢侈的地方,院落重重,飛檐皚皚。
“不必多禮。”余家大太太笑起來,她打扮得珠光寶氣,偏偏手中捻著一串佛珠,看起來有種不倫不類的慈祥模樣,欣慰地看著兩人,將早已備好的見面禮遞過去:“蕭兒素來叛逆,原本還擔心你們夫妻會不和,如今聽聞你們恩愛,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柳依依有些尷尬地接過,明白這是早上他幫自己拿衣服的事情已經傳出來了。
“余少……余蕭他很好。”
其他幾人也送上了給新媳婦兒的見面禮,又隨意嘮了幾句家常,余老爺放下茶盞:“用早膳吧。”
“我就不用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