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賽場格局
- 染江山
- 不死成灰
- 3207字
- 2020-10-24 01:09:27
三人坐在一排,數柏逸話最多:“好你個東籬,溫柔鄉待夠了吧,赫彥可是問了你多次了。還有啊,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東籬見赫茲不語,順著柏逸的話輕浮隨意道:“當年輸的應是赫彥妹妹,是別人不想與赫彥比故意輸的,只是年紀尚小,做事漏了馬腳,細看還是能發現的。”
柏逸方如夢初醒,拍著腿,就差跳起來:“怪不得她下馬時差點站不穩,手還起了泡,我當她是太嬌弱了,原來是為了控制馬速,又不想做得太過明顯。嘖,一個漢人女子竟有如此心思……”
赫茲倒是想看她這次怎么應對,一直順從的綿陽偶爾也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圖烈比完了就是赫彥和她的比賽了”
柏逸道:“我聽赫彥說了,還當是鬧著玩,竟真有這事。”
東籬悠閑的喝著酒,平日里這時素來有風情萬種的女人環繞,像季蠻兒這樣的漢人女子卻未曾嘗過:“當年的小女孩,今日定不會讓我失望。”
世態猶如風云變幻莫測,事事難料,圖烈并不是最后的贏家,他那強勁有力的手臂竟在他肆意叫囂妄為之時,有個叫裘里的人上臺五招便放倒了他。
圖烈站起來當時就顫抖著退后了兩步,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這個高個兒大漢,腰上別著柄大彎刀,留著絡腮胡子。
人群中一個雜音道:“聽說這是蒼狼鐵騎里最猛的人,營里沒幾個人贏得過他,今日一見果然虛傳不假,圖烈那樣的人都一舉拿下,嘖……”
旁邊的人聽不下去了,拱了拱那人手肘:“不過此人腦子不好使,少言寡語,不善言辭,我兄弟與他一個營的,他平日里就不怎么說話,在營中沒幾人敢招惹他,有次有個人挑釁他,你猜怎么著?”
那人一臉好奇,擠眉弄眼,生怕聽漏了什么:“嘿!你別吊胃口啊!最后到底怎么著了?”
他故作神秘,靠近那人耳旁:“手斷了……你說還能怎樣。”
那人聽后倒吸一口涼氣,慶幸自己不是與裘里這個怪物一個營的。
這些群趨炎附勢的小人,隨風擺動的草,呼應聲立馬轉為裘里:“大高個兒,裘里!噢!摔死他,摔死他!”
圖烈生性狂躁,捶胸大吼,不服想再戰:“啊!老子不服!不服!再來啊!再來!你等小兒竟也想弄倒你圖烈爺爺,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面對這一聲聲咆哮吶喊,裘里無動于衷,神色削利,目光穿過眾人視野對著某個角落說道:“贏了。”也不再和圖裂糾結,打敗圖烈就是最終目的,周圍人也不甚在意其它。
時間流逝,眾人皆知的是接下來所有人關注的大事,十幾天前就已經在等著看好戲了。
都知草原閃爍的明珠赫彥竟要和一個漢人女子在蒼狼鐵騎營比出兵戰略,只倒是見過男人舞刀弄槍,還未見過女人排兵布陣,就連可汗及巴科大人都移位到鐵騎營一觀。
營內,季蠻兒著灰色束腰緊衣,用以發帶捆綁,干凈利落。相對季蠻兒,赫彥則穿了一身專門制作的賽馬服,扎了兩個長長的發辮,頸前帶著象征平安的彩色珠子,顯得潑辣霸氣。
赫彥這邊彥陣以待,先發制人:“擺陣!”
只見高臺上揮旗人揮舞著旗幟,下面約有百十將士迅速的形成一個回籠陣,對方若有所作為便可團團圍住。
這種慣用招數對于季蠻兒而言早已不算什么,幼時跟在父親身邊總是纏著他給自己講他是如何打敗壞人的,因此母親便常常打趣她若生為男兒身,指不定定又得是像父親這樣的驍勇善戰之人,好在啊是副女兒身軀。
季蠻兒傳話給自己這方揮旗的人,揮旗人是關鍵人物,指揮這將士的排兵布陣,不同的顏色不同的路數,只見十人一隊,分成十組分別每隔九步散落在敵方各處,用以尖刀赤膊上陣,看似繚亂,實則有序。
遠處的觀賽人言論道:“她這不是往赫彥那圈子里鉆嘛,區區百人怎可敵這陣容?我就說嘛,看這女人打仗啊,還不如去那美人帳內銷魂,哈哈!”
東籬手拿酒壺,順著脖頸仰頭喝下,有些灑落的酒水淌在衣領上,煞是誘人,帶了分微醺,唇啟道:“你可聽過漢人一句話?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哼!想必你們也是不懂的蠢貨,滾!”
都知道他是萬花叢中生,但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的,眼里揉不得一絲沙子,與東籬并肩,兩人說話的將士嚇得抖擻:“拜……拜見東籬將軍,小的們還有事,就,就先走了。”
后面走來的柏逸怒吼道:“還不快滾!”轉而又笑著拍著東籬的肩膀,對隨后走來的赫茲說道:“我當這人上哪去了,原來上這偷喝酒來了。”
東籬把酒往赫茲手里一放,正色以對:“這是世上哪有不愛美人烈酒的,赫茲你說我說得對否。”
赫茲看了眼東籬不言,把酒塞到了柏逸懷里,柏逸啞然道:“你們……哎,我只好收著咯。”
再看賽上,赫彥這方的陣形以被擾亂,所謂打蛇打七寸,切中要害不死也殘。
尖刀是近身最好的武器,比那彎刀更減少距離,卻更能應對此局。這一百人只是虛張聲勢,掩人耳目用之,但也是取得最關鍵的地方,敵方以損過半,這方才耗一百。
季蠻兒趁勝追擊反攻,弓箭手五十人準備,兩箭一發,瞬間漫天離弦飛箭,迷惑對方,造聲勢用之,似百人齊射。信而用物都是木頭制作,并無大害。赫彥不甘示弱盾墻相對,步步緊逼對方用以拉近距離。
可汗同巴科道:“此人就是你當年救回的中原女子?”
巴科抱圈:“回可汗,他就是當年季宗的幼女。”
可汗摸著酒杯邊緣,道:“巴科啊!赫彥怕是要輸給她了……”巴科不答,只是一笑而過。
箭羽以然用盡,赫彥性子本就隨性,加之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不知道急功利切反而壞大局。眼看對方弓箭殆盡,立馬命令最后的盾牌百人騎軍長驅對方,只留五十人留守陣營。
這正中季蠻兒所想,臺上執旗人會意,揮旗號令卻是百人騎軍,不同的是將士馬背上都綁著大麻袋,只見百人揮鞭驅馬大呼道:“呵呦!駕!駕!”
馬蹄聲聲亂,亂了人眼花繚亂,兩方騎軍相撞,揮刀劃破麻袋,漏出來的全是馬匹最愛的青稞豆,頓時敵方馬蹄漸歇,許多馬都低頭吃著地上到處散落的青稞豆,任馬上的人怎么鞭策都不走。
四周有不少人都拍案大呼:“妙計,妙計啊!!”
遠處坐在白格上的她沖著馬下的人道:“古有撒豆成兵,我有撒豆困馬之說,你說我這招可妙?”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自顧自的說著。
他茫然的看了眼馬上的她,傻楞楞的回道:“姑娘說是好的他就是好的。”
馬上的人輕輕而一舉的就把敵方的馬腿打斷,正應驗那句話‘人仰馬翻’之勢。被打下馬的將士也全然沒了掙扎的余力。
赫彥氣得咬牙切齒,不得不撤退騎軍,只要用過的將士就算是無效了,現在就只剩五十余人了,季蠻兒卻剩百八十人。
赫彥揮鞭,唯有攜五十余人親自上陣與對方混戰廝殺,半柱香已過,赫彥這五十人原就是各營里八尖的人,而對方則是普通將士。
戰到最后,百八十人全被擊中,為之無效。唯剩赫彥一人:“季蠻兒,你出來,敢不敢和我單獨比一比!”
還在喝酒的東籬聽赫彥如此宣戰,無奈道:“還是不改當年。赫茲,你該管管你妹妹了。”
赫茲淡然處之:“東籬兄想說的怕不是此意吧?赫彥我自當會管教,不勞你費心。”
季蠻兒坐在馬背上不動,輕言道:“赫彥郡主怕是還算漏了一人,我尚還有一人未派出,裘里,該你了。”
馬下之人正是裘里,他也是比賽里的一人。之前一直未有人注意到,現在眾人才發現,適才摔跤最后的王者竟聽這漢人女子的話。
裘里不等她做出反應,就騎馬上前,一來一回之間,赫彥一點便宜也沒占到,裘里雖是摔跤的高手,可是這馬上技術卻不勝余力,幾個回和下來,也被赫彥挑下了馬,他想起季蠻兒交代他只要下了馬就認輸:“不比了!輸了。”
此時季蠻兒才驅馬上前,相比赫彥的狼狽,自己卻似四周看戲的人輕松自在:“郡主,這場賽算是我僥幸贏了,日后若有機會可再行比之,今日蠻兒若有逾越之處還望郡主不計前嫌。”
赫彥聽后,對于這結果她是不甘的,可明顯的是她季蠻兒贏了此戰,卻也只能這樣了:“你……”
這時一個矮小的人過來傳話:“季姑娘,郡主,可汗傳話到帳中一續。”
輸贏片刻間,到了帳門,只聽帳中有人談論:“方才郡主和那漢人的比賽甚是有趣。”
赫彥一聽,這不是他日夜思念的東籬哥哥的聲音還有誰,一掃剛才的忿恨,興沖沖的沖到里面:“東籬哥哥,你可來了!”
上面的巴科嚴厲呵斥道:“赫彥!不得無禮,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豈是你能胡來。”
赫彥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整了整衣裳:“拜見可汗,額祈葛。”
同時剛進來的季蠻兒也欠身行禮道:“見過可汗,巴科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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