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名傅葉
- 染江山
- 不死成灰
- 2726字
- 2020-10-24 01:09:27
濕氣太重,天色又太黑,四周彌漫著不安的氣息,凡生突然戒備道:“姑娘,這次我們怕沒那么輕松回去了。”
一道道刺眼的刀光劍影從四面襲來,凡生拔出刀,露出屬于它的鋒芒,左手護住她在其身后,盡量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這十來個黑衣人卻是下了死手,功力深厚,刀刀致命,目的很明顯就是沖著季蠻兒來的,目光狠辣,季蠻兒手中沒有箭,隨著凡生步伐的移動。
任凡生再怎么回擊,季蠻兒難免不受到傷,背后被狠狠的劃出一道裂痕:“嘶……”
季蠻兒用手抱著左邊臂膀,減少后背的撕扯,為了不讓凡生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咬著牙努力忍著劇烈的疼痛:“無…礙的凡生,別管我。”
凡生聽著身后的人傳來嘶啞的聲音,心莫名的疼了一下,焦急道“姑娘,再忍一會,很快就好了”此刻他狠不得一刀殺了這些人。
黑衣人已經被凡生殺了還剩四個,面前的少年像是發了狂似的,絲毫不松懈: “只要此人不死,便是我們亡,給我殺!”
凡生的刀上滴落著鮮血,臉上和衣服上已經滿是黑衣人的血痕,季蠻兒吼道:“小心右邊!”
凡生笑著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他不是說他不會笑嗎,這是專為她一個人笑的,可是身后人越來越蒼白了,必須速戰速決。
這時不知從那里射來了一支箭,一個黑衣人猛然捂住胸口滲出的血,嘴角一抽觸繼像后而倒去。
凡生看了一眼四周并,回應他的只有夜幕。
又是一支剪頭,黑衣人又倒地而亡,另外兩個人知道此次難逃一死,相視一眼,咬牙暴斃而亡,凡生本想攔住,奈何毒性太大,咬破即死,由此看來都沒打算活著命回去。
由于傷口在后背, 凡生轉身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上下之卑,把她背在背上。
對著茫茫夜色道:“既然你不愿出來,也不強求,在下凡生,今日救命之恩凡生警記。告辭!”猶如離弦之箭消失于此地。
坐在木椅上的季蠻兒一動不動把嘴唇咬出了血絲,眼看天都灰蒙蒙了,又不能尋來大夫以免驚動了驛管內的人,季蠻兒艱難的說出話:“你是想讓我死嗎?磨蹭什么!”
凡生知道此事耽誤得,何況此人還是她,凡生閉著眼面對著她的輕言道:“姑娘,凡生逾越了。”
他慢慢睜開眼,極盡緩慢的幫她側了個身,讓她使傷口對著自己,凡生猝不及防的一把撕開粘在傷口上的衣服,減少衣服與肌膚帶來的撕扯:“啊!”暴露在外面的傷口足有兩寸,血已經凝固成一團。
看著傷口,凡生心無雜念,動作無比的輕柔,他現在唯一想的便是怎樣減少面前女子的疼痛。
他遞給一塊事先準備好的布巾:“咬著它,再咬你的嘴唇就破了。”季蠻兒接過布巾咬住,也能避免待會上藥疼得叫出聲引來不必的麻煩。
凡生用清水擦凈傷口周圍的污穢:“這是我平日里備的芙蘭露,這是從巴圖那里得來的,它藥性強烈無比,有止痛結痂的藥效,好在刀上沒有毒,不然……姑娘定要忍住。”
季蠻兒死死咬住布巾,哼出一句:“嗯,這是我聽你說過最多的一句話,竟是在這種情況,呵。”凡生聞言無聲的看了她一眼。
凡生將芙蘭露倒在傷口上,剛倒上去季蠻兒就感覺到了:“嘶……疼!”
“姑娘,我現在給你把紗布裹上。”一層層的紗布裹著她傷口,偶爾碰到她的肌膚,他也會很快躲避。
這讓凡生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晚上,也是靠的如此近,現在依舊能聞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蘭花香還有……藥的刺鼻。
“好了。”凡生站起身,背對著她。
季蠻兒進了屏風內緩慢的換上干凈的衣裳,出來時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以然冷掉的茶水,詢問道:“你可知道這次又是何人想要我的命?”
凡生從懷中拿出一塊黑布:“這是從他們衣角上發現的。”
“無常,無常,索命黑白無常,哼!好一個黑白無常!”季蠻兒把手中的黑布捏在手掌。
父親以前派出去找救兵的人就是被這所謂的無常的死士在半路劫殺了,抬頭問凡生道:“他們是死士吧”凡生默默的點頭。
“傅云還真是把我看得太重要了,才來中原幾天就派人來了兩次,咳……這次還動用了自己的死士,可笑!”過多的說話讓她額頭布滿了汗。
眼看天都要明亮了,稀稀拉拉的能聽見樓下街道外販子叫賣的聲音。
背上的傷,讓她昏昏欲睡,下午赫茲還要來,不能讓他看出什么: “凡生,我困了,今日不管何人找我一律不見。”
“姑娘就且歇著,不能再多言了,小心傷口裂開,我就在外面。”也許是芙蘭露的作用,又或是有凡生的守候,不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你說她受傷了?”樓辰停下筆,墨汁滴落在信紙上,暈染了一大片字。他在酒樓暗中派人跟著他們,卻被她身邊的那個護衛甩掉了。
只影彎著腰,稟報著發生的一切: “屬下跟去時發現他們正與一群死士糾纏,當時季姑娘已經受了傷,屬下便出手救了他們。”
“去把傅葉叫來。”只影退下去后,樓辰重新書寫出一份信紙,剛剛發生的晃如云煙。
不一會傅葉就來了,她就是傅云的幼女,跟在她身后的還有兩個丫鬟,傅葉生著一張眾人所傾倒的容姿,眉宇間天生的貴氣,一層層薄莎襯出她的纖纖細腰,說是妖嬈勾人也不為過。
“尚,婭,侯在外面。”傅葉一甩袖帕,被喚做尚和婭的俯身道:“是。”
傅葉一步三搖,盡顯妖媚,她喜歡著眼前這個男人。
自兩年前被他在雪地里救起的那天,她的一生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那年他找人教她學習名門閨秀的模樣,舉止端莊,含笑半步,原因就是她和那傅太師的幼女極為相像,她要代替那真正的傅葉,從外表到習慣,可是一個人的本性怎是說變就變的。
上天許是憐憫于她,第二年初夏她得到一個消息,傅太師會將他的幼女嫁給他,就這樣他派人堂而徨之的殺死了那個名為傅葉的閨秀,同在一天她到底是成為了傅葉嫁給了他,哪怕只是一個妾,哪怕從來不曾認真看過她一眼……
“聽說昨日酒樓里出了個墨客?還是位女子?”
“有何動靜。”自傅葉進來,樓辰都未曾看過她,這次問的話他都懶得給予理會。
她早以習慣了:“傅云想讓我偷出你的兵符,我只道這幾日無法近你的身,套不出兵符的所在。”
樓辰將剛才書寫的信紙放在桌上:“你把這個那去重抄一份,務必在下午之前交給他,這是我寫給蔡吉的信,接下來你知道怎么說吧。下去吧。”
“傅葉知道。”拿過信紙不再多言轉而離去。
尚和婭恭敬的侯在門外,婭見自家主子才進去不到一刻就出來了,低聲細語道:“主子,你是這府的第一個女主子,大人怎么這么對你,都不知道多關心主子幾句!”
傅葉一聽轉身就是一響亮的耳光,呵斥道:“多嘴!主子的的事是你們能過問的!還是平日里太放眾你們了!”還不忘瞥一眼將頭低入塵埃里的尚。
婭捂著火辣的臉,硬生生忍下這耳光:“奴婢錯了,下,下次奴婢不敢了。”
想起剛才樓辰至始都未看過她,怒氣不知從何發泄: “哼!別說下次,這次我都敢要了你的命。”婭唯唯諾諾的跟在身后,尚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得意之極。
婭是之前真正的傅葉的貼身近侍,可就在嫁了樓大人之后,對她的態度就變了許多。
尚是她親自提拔的另一個丫鬟,自從有了尚,所有親力親為的事自然而然被她攬了去,平日里也沒少受尚的欺負。
她傅葉雖嫁與樓辰一年之久,可是除去有事過問,他樓辰何時留戀過她的后院,現如今就連卑賤的下人都如此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