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探簡府
- 染江山
- 不死成灰
- 2983字
- 2020-10-24 01:09:27
回到屋內(nèi),季蠻兒摘下面紗,叫凡生在酒樓簡玉給她的令牌給她。
凡生從腰中拿出令牌交到她手里,令牌上可以看出上面有個繁體的簡字,周邊是用的一些看不懂的奇怪的圖案合成。
季蠻兒用指腹細細的摩擦著,她知道,這上面有父親最愛的蘭花,父親和簡夜兩家是世交好友,那時的簡夜兩族在朝中并不是皇帝青睞的重臣,父親出事的時候他們也正在受著奸臣的打壓,近一兩年她才把她沒死的消息秘密傳到簡夜兩家。
十年前,父親告訴她,等回到中原,第一個找的就是簡伯伯和夜伯伯,可是夜伯伯在三年前就突患疾病去逝了。
樓辰接手了他父親,現(xiàn)在他也算是朝中不容小覷的人,短短三年,他用他的狠辣的手段獲得了他現(xiàn)如今的位置,朝中不少的墻頭草來此攀附這棵大樹。
凡生靜靜的守在她身側,這時門外想起了敲門聲,待季蠻兒把令牌放好后,凡生走到門邊道:“何人。”
門外那人笑嘻嘻回道:“季姑娘,赫茲大人有話叫我傳與你,可否先開門?”見屋內(nèi)沒動靜,繼而道:“赫彥郡主那送的糕點也說好吃,下午沒見著你,下官想來你現(xiàn)在也餓了,也一并送了些糕點來。”
季蠻兒聽他稱呼,想不到,之前那個驛官這么快就被革了職,換了新的。
“門外說就可。”她輕揉著額頭,不想理會門外的人。
那驛官聽后不知所以,只有心里納悶和嘀咕‘切,又不是赫彥郡主那樣,擺個什么譜。要不是看在赫茲大人的面子上誰稀罕你,竟然還是個中原女子,呸!’
可是面子上還是要裝的,知道得罪了她也沒好下場,要讓赫茲那位暴怒的大爺知道了,這位置不得又玩完了。
死皮賴臉道:“這……這,季姑娘,那我就站在外面說了,赫茲大人叫下官給你說明日下午就可以去朝中了,他會帶你一起去的,他明日下午回來找你。”
季蠻兒聽后睜開眼,看著一動不動的凡生還立在那里,莫明就放松了不少,道:“嗯。”
驛官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噼里啪啦一股腦說了這么多話,得來她一句‘嗯’這算什么事:“額,那季姑娘,我把這糕點放在門在門外了,有是吩咐說一聲就可以。”門外傳來木板踏踏的聲音,想來他是走了。
凡生合上門把糕點端到桌子上,還有溫度,本來想要轉身出門時,被她喚住:“凡生,我很可怕嗎?”
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搖了搖頭,季蠻兒追問道:“那就是說我不近人意咯。”
凡生不明所以,抱拳道:“姑娘多慮了。”季蠻兒見此,不免想捉弄他一番。
她從食盤中取出一塊糕點遞到他面前:“你跟了我也有兩月之久,為何從未見你笑過。”面前的糕點凡生接了拿在手里,顯得有些滑稽。
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蠻兒一本正色望這個只比他大一歲的人:“我從你姐姐宮鈴那把你要過來不是為了看一塊木頭的。”
凡生退后一步:“姑娘,凡生今日可有做錯什么,任憑責罰。”
“實是無趣,宮鈴說你精明能干,卻是呆子一個,笑也不會嗎?”季蠻兒見面前之人倒像是懂裝不懂的呆傻樣,卻又找不出破綻,捉弄他的心只好做罷:“罷了,凡生,今晚你還要去個地方,三更天便行動,你且先出去吧。”
“是。”面對她的突然的捉弄,讓他措不及防。
手里的糕點漸冷,凡生走到門邊嘗試著吃了一口,轉頭對她說道:“姑娘,這糕點太過甜膩,夜間少吃為好。”勉強使自己扯出一個不自然的笑。
幾步外之處的季蠻兒聞言片刻無言,他這算是笑了?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笑讓人如沐春風,即使是短短的一瞬。
凡生出了屋,便消失不見……
剛剛的不過也只是個小小的插曲,今日白天所發(fā)生的事,夜華一定會很快就尋到這里。
季蠻兒合衣而臥,這一切不過都只是一個開始。
夜半三更天,空蕩蕩的街道穿梭的身影,一個挺拔的護衛(wèi),一個頭戴帽子的嬌小玲瓏的女子,面紗遮住了她大半張容顏,街道的霧氣濕潤了他們的外衣。
遠處時不時傳來老人打更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天干…”還要躲避那些夜間巡視的官兵。
白日里早就打探好了簡府的府邸,離驛管也有好些距離,好在有凡生的保護,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驚醒:“什么人!”
凡生把令牌顯出來給他們看“讓開!”那侍衛(wèi)雙眼睡意全無,這哪是他們敢攔的人,耽誤了事命都沒了,那人急促的吼著左邊那個人:“還攔個屁啊!大爺快進…”
凡生難得理會他們,用內(nèi)力感受四周,確認沒有影衛(wèi)跟來,護著季蠻兒進了簡府。
那個護衛(wèi)不服被罵了,沖右邊的護衛(wèi)道:“不就是塊破木牌嘛,瞧你那死了人的樣子!”
護衛(wèi)聽后,恨不得立馬打死他:“他媽的,要不是老子讓你讓開,你他媽早就死了,那令牌可是有來歷的,看你是新來的,老子今天不跟你計較,真他媽霉!滾滾,別他娘的跟我說話!”
季蠻兒進到這府中,就有人提著燈籠走了過來,原來是白日里的簡玉:“可算等到小妹來了,快快進屋,我就跟父親說嘛,今日我看見你了,父親還不敢相信,我哪能把小妹認錯啊?快些進屋,父親看見你不知會怎樣!”
簡玉看著她身后的凡生,再看了一眼季蠻兒:“簡哥哥無需在意,有什么說就可以,他叫凡生,是我的人。”
簡玉點了點頭,既然她都如此說了,自己還有什么不信的。
凡生就不一樣了,時刻提防著她身邊的每個人,許是替巴圖殺了太多人,麻木了,不知在何時起,從未有過想要護住某個人這么強烈的感覺。
走過亭臺樓閣,越過荷花池,熄燈一片,偶有幾處轉角有燭火跳躍,簡玉走在前面,摸約半刻,來到一間屋外,季蠻兒卻阧然停下腳步:“小妹,父親正在里面等候你,他看見你肯定高興得不得了。”
“凡生,你就等在外面,沒有我叫你,不許進來。”
季蠻兒艱難的邁著步子,推開門,燈火闌珊,一位身著暗色的老者,正端坐在上位,已有白色發(fā)鬢刻在了額頭,老者在看見她的第一眼雙手就止不住顫抖,十年了,十年了啊……
季蠻兒一進屋,摘下面紗,脫下了黑色外衣。
這還是簡玉第一眼看見她的面容,白日里她還遮有面紗,十年前那個調(diào)皮搗蛋,惹事生非,整天捉弄夜華和他的那個小女孩,如今也成美艷的人兒了。
季蠻兒跪下,磕了一個頭,滄然道,言語間以有幾絲哽咽:“簡伯伯,我是季丫頭……”
簡陵顫顫巍巍起身,一步當兩步,站在她面前,扶起她:“好,好啊,季宗果然沒有騙我,哈哈,他托夢給我說要我保護一個人,哈哈哈,果然不曾欺我啊,快起來,丫頭。”
簡玉在一旁附和道:“父親,這不是見到小妹了嗎,你還哭什么。”
簡陵用寬松的袖口擦拭著,道:“我這是高興啊,季宗后繼有人了,高興,玉兒你懂什么!”
季蠻兒一聽,破涕為笑,打破了這凝重的氛圍,簡伯伯把她拉倒位置上坐下,屋內(nèi)只有他們,簡玉倒成了侍候的人,為他們斟上香茶,無聲的坐在一旁。
風過無痕,雁過無聲,季蠻兒把當年曲桓城的滅亡的經(jīng)過講訴給了簡陵,卻并為提及母親是如何死去,自己又是如何無情的舍了誰才換來這條殘命的。
曲桓城,一座渺無人煙的空城,土下埋葬了太多墓碑。
簡伯伯和簡玉聽著季蠻兒講訴,往事如煙,不堪回首,傳言語道斷,民間只道是可惜,卻不知是一場奸人所為之。
“此次你回來,定有人虎視眈眈,你可做好準備,如今朝中的傅太師和那蔡吉都是奸詐小人,你回中原之事滿不了多久,可有做何打算”外面已是五更天,簡陵實是放不下她。
季蠻兒決然道,看了一眼一旁的簡玉: “簡伯伯,我不是當年那個丫頭了,這次我不打算躲藏,我要拿回我的一切,拿回屬于父親的東西。”
“今日赫茲會帶上我一同上朝進貢,那時簡伯伯也會在,到時簡伯伯只需聽著,無需擔心丫頭我。”
這時屋外的凡生站在屋外說道:“姑娘,已是五更天了。”
季蠻兒這才意識到原來已經(jīng)五更天了,也不再多言,起身行了個大禮便告辭離去。
簡玉知道目前她是住在驛管的,天也快亮了,一來二去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徒增是非。
臨走前送到府邸門口,將外衣遞給她:“小妹,萬事小心。”
季蠻兒與他相視一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