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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監禁后堂

就這么安穩的過了幾年,忽然一日習明義被一位朝廷中的大人物傳喚到家中。

那人對習明義說道:“習教頭,我深知你武藝高強,當世難以有人與你匹敵。所以在下想拜托習教頭一件事情。”

習明義知道這人在宮里權利很大,今日被招,便知道事有蹊蹺,現在聽他說有事相托,心想:“他權利如此之大,有什么事辦不成的?而且又夸自己武藝高強,莫非是要倚仗我的武藝去做什么事?”于是說道:“大人過謙了,習某不過懂些粗淺功夫而已,高強兩字實不敢當。大人倘若有事,但說無妨。”

那人笑道:“習教頭的功夫如果只是粗淺,又怎么會坐上這禁軍教頭的位置呢。我今天找習教頭來,是想你為我除一個人。倘若習教頭答應,那榮華富貴自然不必說。”

習明義心頭一驚,面不改色的問道:“不知是什么人?”

那人淡然的說道:“當朝首輔。”

習明義這時候內心才覺得有些恐慌起來,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讓自己去殺掉當朝首輔。

之所以恐慌,是因為習明義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除了自己會送命,連同妻子和女兒也會送命。但習明義也知道當朝首輔是一位為國為民的好官,讓自己去殺他,那是絕對不可的。

于是寧愿犧牲自己一家,也不去做那罪人。便果斷拒絕了。

本以為那人會立刻下殺手,誰知道那人笑了兩聲,說道:“習教頭,我也不逼迫你。不過既然你知道了這個機密,我是不能讓你走出府去的。你妻子女兒我已經派人監視起來了,不會有什么危險。還請習教頭屈尊到后堂居住。你什么時候答應,我再什么時候放你出來一家團聚。”

習明義知道現在反抗的話,妻子女兒肯定會立刻沒命。于是習明義只得給關到那后堂去了。

其實說是后堂,卻是一個山洞,洞內十分黑暗,那洞口又用手臂粗的鐵條封牢。但是習明義真要想逃的話,這鐵條又如何能困住他。只不過自己的妻子孩子已被那人看管了起來,只要自己一逃走,她們母女必死無疑。

于是習明義就每天都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內,除了每日送飯的人,就再無其他人進來,雖然飯菜豐盛,可如何有心思吃得下。

如此過了一年,習明義感覺自己再也忍受不住如此痛苦了。他知道一切的根源都在自己,因為自己知道了那個秘密,倘若自己不執行,那便永遠得保守這個秘密。

可那人并不殺自己,只將自己關起來,想通過這樣的內心折磨讓自己就范。但是只要自己死去的話,那妻女不知此事,自然也就無恙了。而且自己的徒弟張力應該會照顧好她們母女的。

想定之后,習明義緩緩舉起手來,想一下拍碎天靈蓋。習明義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跟著鄭道生學武的時候,那時候鄭道生讓他回家耕種務農,不要學武了。

心想如果那時候真的就這么回去好生務農,或許現在正和妻子女兒在家中閑樂。雖然現在自己武藝高強,可卻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女。想及此處,手一用力,就朝著自己天靈蓋拍去。

就在這時,忽地一道金光射了進來,這洞內本就黑暗,這時被那金光照得亮如白晝。那金光停到自己面前,從中化出一白發老道,習明義一看到這道人,便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卻也想不起。

那道人把拂塵一甩,說道:“無懼死亡,才能重生。很好,很好啊。”

習明義知道這世間奇人異士甚多,修道之人也有不少劍仙前輩,那更是參透玄妙得道長生。

他看這道人由金光而來,便知道絕非凡人,于是便要跪下磕頭求那道人搭救。

那道人卻將拂塵一撩,正好橫到習明義小腿處,用力一提,硬生生將要跪下的習明擋了起來。

那道人又說道:“何必如此著急,一會自然會讓你跪下叩頭的。你先將此丹吃下,細細聽我說來。”說罷從腰間葫蘆中倒出一粒金丹,遞與習明義。

習明義接過金丹,毫不猶豫吞進腹中。只覺得清涼無比,從喉嚨到小腹形成一條直線。

那道人接著說道:“我乃御劍門掌教,五華老仙是也。你以前的師父,便是孤峰神僧落霞大師。當年你在靈隱寺后山孤峰上拜他時,他便看出你有三世靈根。只不過當時落霞大師即將坐化飛升,料定自己不是引你入門之人,且又不知道你為人如何,所以才用三年時間觀察你。直到最后半年,才傳你他當年修習的凡間武學。做了你這一世的武學師父。”

習明義聽得神奇,插嘴問道:“三世靈根是什么?”

五華老仙說道:“你這一世成為人中豪杰,一身凡人武藝誰能敵手。下一世成為劍仙之主,劍法道術驚天裂地。第三世修成正果,得道大證,自當飛升入仙。”

習明義聽聞此言,心中熱血沸騰,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五華老仙繼續說道:“當年我潛心修道,業已幾乎飛升,只不過我不如落霞神僧無牽無掛,一到時日,自便飛升是了。我既為御劍門掌教,就得將道統傳下,才能飛升,不然此一門千年延續,到我這里不就斷了?因為我潛心修道,所以不曾去尋覓一位傳人,到了快將飛升之際,我才想起此事。于是我多年前就一直云游四方,想找一個生有仙骨的童兒收了。雖然尋著幾個不錯的人選,可終究不如我意。一日我得了落霞大師飛劍傳書,讓我即刻去見他。我算定他即將飛升,還道是找我料理下凡間后事。剛到那后山孤峰,我便看到你在院中練武,又接到神僧傳音入密讓我隱了身形去見他。到了神僧房中,他便問我覺得你如何。我掐指一算,才算到你居然是三世靈根之人,著實讓我高興。本想立刻出去收了你,神僧卻攔住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那時你塵緣未了,劫數未到,需等到你悟透生死之際才得入門。”

五華老仙說到這里,習明義突然一拍腦袋,若有所悟的說道:“哎呀,道長你不就是師父他老人家掛在禪房中,那副畫中的人嗎?初見你時我便覺得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道長,適才你說去到師父禪房,我才想起房中掛的那一幅畫。原來當年師父說我日后有一劫難,雖然有關生死,卻有另一番緣分,說的就是今天啊。”

五華老仙哈哈一笑,說道:“那是我以前贈于神僧的。習明義,你現在要改投在我的門下,我將傳你劍法道術,因你此生已非童身修煉。待你參透之后,自當兵解重新入世修煉,那時我會再接引你一次。你叩首拜師罷。”

習明義何等聰明,當即跪下磕頭拜師。五華老仙從懷中拿出一卷書籍,上書天殘兩字,交與了習明義,說道:“我這里有天書三卷,分為天殘卷,地缺卷,人中卷。此番先傳你天殘卷,你自當每日修煉,不可懈怠。不過切記不可與他人觀看,就連你妻子女兒也不可。否則天書無字。你每晚悄悄練習便是。”

習明義一聽,便哀求道:“請師父也將我妻子女兒度入此門吧。”說完又是一陣磕頭。

五華老仙說道:“她們與我無緣,不過卻與你有緣,等你參透天殘卷,你自可度她們便是。”

習明義聞言大喜,當即又磕頭拜謝。忽地想起,自己的妻子女兒還被他人監視,只要自己逃脫,隨時可能死于非命,便將情況說于了五華老仙。

五華老仙摸了摸胡子,說道:“你妻女我已接出,一會你便可以與她們相見。跟我走罷。”還不等習明義答言,五華老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便又化作一道金光飛了出去。

好似只一轉眼,再一看,周圍樹木蔥蔥,哪里還在什么山洞之內。

習明義還未回過神,只聽身后有人叫自己,聲音如此熟悉,回頭一瞧,不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妻女還能是誰,于是三人相擁哭做一團。

五華老仙哈哈一笑,說道:“人間福樂,轉眼便逝。只有參透大道,才得與天地同存。你們即刻啟程去峨眉金頂罷,找一處僻靜的所在,就此隱居。”

說罷又掐指算了一算,說道:“正好我有其他要事得經過成都,我便送你們罷。你們買好用具,就徑直去峨眉金頂罷。”

二人正想磕頭拜謝。卻見五華老仙拂塵一揮,一團白云已經三人包裹住。習明義定了定神,左手抱住妻子,右手抱住女兒,等看清時,卻發現自己正在萬丈之高,身下那山川河流如水而過。再一看五華老仙,正在旁邊昂首而立。當下也不發話,只緊緊抱住妻女。

不多時,那云霧一降,四人又重回到地面。

五華老仙說道:“成都就在前方,我尚有要事。他日再見,我去也。”話剛說完,便腳一蹬地,破空而去。

習明義抬頭望去,哪里還看得到人了。當下便和妻女往成都走去,途中問及妻子是如何遇到五華老仙的。

妻子才說道:“自從你被叫去之后,就不見你回來,我幾番找到你徒弟,他只說你生命無憂,過不了多久就能相見。我再詳問,他就不肯說了,只說讓我好生在家照顧若蘭,少出門。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心想或許是執行什么特殊使命。那宮中的秘密自然不會說給我聽了,我也就老實的等你。這一等,便是一年。今天我和若蘭正吃了飯,若蘭在園中玩耍,我在屋內刺繡。忽地若蘭跑進來說,有個老道士在院中。我一聽覺得詫異,怎么會有老道士進來,也不聽前門稟報。便同若蘭出去,果然看見院中站著一個老道士,我問他是怎么進來的,他只問我想不想見你。我雖然心中生疑,但這句話卻問到我心窩了。就說如何不想。那老道士便走了過來,我正疑心他要對我母女不利,剛要呼喊,就覺得眼前一晃。等再看清時,已經到了城外一處樹林,那老道士說讓我和若蘭在此等候,過一會就帶你出來相見。我見他會使法術,就知道并非凡人,還道是神仙前來使我夫妻團聚。便在樹林等候,果然不多時,你和那老道士就來了。”

習明義點頭說道:“那老道與我有緣,今天特來度我。他日咱們都會是此道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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