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歌很奇怪,嫣塵夫人怎么突然顯得有些激動呢,于是她很小心的回答,“是啊,哥哥說他認識你的,怎么啦,有什么問題嗎?”
“前些時候聽說太后賜婚于王爺,準王妃就是姑娘吧。”嫣塵沒想到足不出戶且已被王爺遺忘的她居然會見到這個傳說中的準王妃,也不禁細細的打量起了她。脂粉不施的一張素臉,精致的面容,周身洋溢著一種從內而外的高雅氣質。加上身上所穿的綾羅綢緞衫,配著頭上的鳳釵,又襯托出幾分貴氣。
“那是過去的事了,王爺已經退婚。對了,嫣塵夫人,為何王爺壽誕你卻沒有去前廳?”蕭卿歌靜靜地坐在嫣塵夫人旁邊,疑問一個接一個。
“姑娘既是蕭公子的妹妹,那也不算是外人,有些事說出來也無妨。”嫣塵輕聲嘆惜,蕭卿歌安靜的等她說下去。
“這個晉王府在我來之前就有姬妾幾十人,我來之后王爺還繼續在納妾,是以,我已經早已沒有拋頭露面的機會了。這里雖不是后宮,可是也相差不遠,很多女子都日夜在等著王爺,只是望穿秋水一場空,王爺只寵新來的女子。”
嫣塵就像個宮廷怨婦,日夜思君不見君,每夜都是獨守空房,叫她情何以堪?特別是生完孩子之后,越發的覺得空虛寂寞,甚至是委屈。她只是個女人,也想要丈夫的關心和在意啊,雖然她和善解人意,但偶爾也還是會幽怨一下的。
“啊?他怎么可以這樣?實在太過分了。”蕭卿歌氣的兩頰通紅,很為這些女子不值,還好自己沒有真的嫁給他,她相信呼延銳是絕對不會這樣的,他一定是個專情的男子,會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守著她一個的。
“姑娘切不可這樣說,小心得到罪罰,王爺他…”嫣塵搖頭苦笑,“也許嫁平凡人會好些吧,世人只知飛上枝頭可以變鳳凰,卻不知一入侯門深似海,每日只盼見君顏的生活其實遠不如兩個平民百姓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若不是愛上了這個男人,她寧愿待在青樓之中。
嫣塵落寞的神情讓蕭卿歌心中一陣刺痛,她陪著嫣塵講了一個上午的話,都是長安近來的一些瑣事,嫣塵已經很久都沒聽到外面的消息了,難得開心一笑。
蕭卿璉在烏衣巷為呼延銳置了兩間房,現在趁著蕭卿歌不在,呼延銳便獨自在打掃。地方雖小,但由于久無人居住,灰塵遍布,倒是花費了他不少的心思去清理。
看著煥然一新的兩間小屋,呼延銳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了個家。鎖好門之后他立刻就去長安街購置家具了前些日子剛問過蕭卿歌喜歡怎樣的家具,她說紅木的好,他現在便只看紅木制品。由于錢財有限,他只買了些目前急需的,最后定定的站在一個梳妝臺前。他覺得蕭卿歌肯定會喜歡,可讓他為難的是,他的錢已經不足以支付這個梳妝臺了。
伸手摸了摸腰際,他還是狠心的卸下了那塊玉佩,然后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拐進不遠處的一家當鋪,很快便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這塊玉佩是當年唐駿為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贈送給他的,漂泊江湖的那些日子,再苦再累他也不肯把它當掉。現在為了給蕭卿歌買這個梳妝臺,他卻義無反顧的以廉價將它抵押在這當鋪之中。
回到家中他把梳妝臺暫且安置在自己的房間,另一間屋子則作為客廳,看著眼前的梳妝臺,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幅畫面,仿佛看到蕭卿歌正坐在這里對著銅鏡梳著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他嘴角微翹,情不自禁的笑了。
而在喧鬧的晉王府中,前廳的蕭卿璉突然發現妹妹不見了可真是急壞了,雖說他是李幕的朋友,可是晉王府有晉王府的規矩,他也是不可以太隨便的。
“王爺,小歌她可能迷路了,至今不見回來。”等到宴席散了蕭卿璉才得空和李幕說蕭卿歌的事。
“哦,什么時候的事?”晉王府有很多禁地,對于無令而擅自闖入者會有很糟糕的結果,李幕不禁擔心。
“可能是上午到這里不久后,小歌她向來喜歡安靜,當時我正在和幾個故友聊天,也沒太注意,等后來反應過來便出去尋了一下,但王府如此之大,我舉目四望未看到她身影,而且也不敢隨便亂走。”蕭卿璉很無奈的回答。
“卿璉,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說。”李幕也不想想自己剛才有多忙碌,蕭卿歌怎能打斷他會客,蕭卿歌對他來說很重要,對李幕可就是無關緊要的吧?不等宴席結束賓客散去他再擔心妹妹也要忍著的。
李幕立刻下令全府上下搜尋,務必把蕭卿歌找出來,蕭卿璉沒想到他竟擔心的猶如自己般。
王府里的下屬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不久就有人回來報告李幕,“王爺,找到蕭小姐了,她正在嫣塵夫人的屋里。”
他聞言即刻就帶著蕭卿璉親自去了后院的東院,正在和蕭卿歌聊天的嫣塵也終于又見到了自己的丈夫。
“煙塵見過王爺。”嫣塵立刻去向李幕行禮,李幕卻不正眼瞧她,只是盯著蕭卿歌,這讓嫣塵心灰意冷。
“哥哥,你終于來了。”蕭卿歌這是真的見到了親人。“這里實在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迷路,找不到哥哥。”她不好意思的嘟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