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嚼著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一邊穿梭在人群中,呼延銳也終于感受到了帝都的繁華與熱鬧。來到一處首飾鋪前,他突然駐足,目光停留在一只鳳釵上面。
“怎么了?”蕭卿歌回頭問道。
“小歌,我想送你份禮物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呼延銳拿起那支鳳釵仔細(xì)的看了看,滿意地笑了起來。
老板立刻笑瞇瞇的說:“公子,這可是上好的鳳釵啊,戴在小姐頭上肯定很好看。”他一臉的市儈之色。
蕭卿歌接過鳳釵看了看,美則美之,不過看著質(zhì)地和手工,價格肯定不便宜。她雖是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但近來蕭卿璉和她提過呼延銳的難處,無非是心有余而錢財不足,所以她不想讓呼延銳花這閑錢。可是呼延銳卻已經(jīng)在向老板詢問價錢了,并且立刻就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將它買下,她想阻止都為時已晚。
“小歌,來,我給你插上。”呼延銳將鳳釵輕輕的插入她的發(fā)絲,淡淡道,“以后無論我是否在你身邊,見釵如見人。”
蕭卿歌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摸了摸頭上鳳釵,笑了。
回家前蕭卿璉和他們碰面,一看到她頭上的鳳釵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似水流去,蕭卿璉一邊羨慕者妹妹和呼延銳的兩情相悅,一邊又擔(dān)憂著他們不可預(yù)知的未來,著實(shí)揪心的很。
反而呼延銳,一直感覺蕭卿歌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子,這次自己卻也變得跟她一樣,只沉迷于蕭卿歌的溫香軟玉之中,對于他們的未來,他竟然絲毫都不擔(dān)心。這就更加讓蕭卿璉擔(dān)憂了,整日愁眉不展,連姚靈兒那里都很少去。
九月中旬是李幕壽辰,蕭卿璉帶了蕭卿歌過來,一是為他慶壽,二是讓蕭卿歌當(dāng)面親謝他的成全。而呼延銳忙著在長安城安置自己的家將來好娶蕭卿歌過門,便沒有過來,再說他曾刺殺過李幕,也不好過來慶什么壽。
李幕暗自苦笑,他主動退婚不是讓自己離蕭卿歌越來遠(yuǎn)嗎?成全她?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其實(shí)更想把她留在身邊,就算她心有所屬眼中放不下一個他,心中更不會有他的位置,可是自己每日能看到她不也是好的嗎?但他在聽到蕭卿璉說她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時鬼使神差的就答應(yīng)了退婚,他還是在意貞節(jié)的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現(xiàn)在還能怎樣?
今日的晉王府尤其熱鬧,太后與皇上都差人送來了珍貴的賀禮,各級官員則紛紛親來府中拜賀,賀禮堆積如山,蕭卿歌不喜歡這種吵鬧的氣氛便尋了個空檔離開了前廳,都沒有和正在與朋友笑談蕭卿的璉打一個招呼。
晉王府很大,庭臺樓閣,流水軒榭,一條條小路錯綜復(fù)雜,蕭卿歌很快就迷路了,不知道該怎樣回去。想要去找人個打聽一下,路上遇見的仆人一個個都表情木然讓她不敢開口,隨便挑了條比較大的路走下去,她居然來到了猶如皇帝后宮的晉王府后院。
“什么人?”這里原來還有侍衛(wèi)把守著。
“客人。”蕭卿歌說著拿出請柬,那本是李幕給蕭卿璉的,她拿過來看了之后隨便就塞在袖中了,也幸好她沒有交還給蕭卿璉,否則現(xiàn)在就一點(diǎn)憑證都沒有了,說不定就被當(dāng)成了刺客,萬一來個格殺勿論,那蕭卿璉可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呼延銳又要怎么辦呢?
侍衛(wèi)看過請柬就沒再說什么,那上面可是有李幕的印章,這種請柬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
蕭卿歌也不管那么多,既然不攔她那就直接進(jìn)去吧,先看看這里再說,反正她也不認(rèn)識回去的路,還是等蕭卿璉來找她好了。
后院是李幕的萬花叢,這里住的幾乎都是女人,有美麗如仙女的李幕姬妾,有梳著羊角辮的丫環(huán),還有年老色衰的老媽子和四處亂躥的小孩子。
后院又分東南西北四院,蕭卿歌走進(jìn)了東院,這里似乎比較冷清。
“你好!”她看到有個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抱著一個孩子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樹旁曬太陽。
便走過去打招呼。
“你是誰?是王爺讓你來的么?”對方把懷中的孩子交給站立在一旁的丫頭,讓她把熟睡的孩子抱進(jìn)屋里去。
“我叫蕭卿歌,跟著哥哥來給王爺賀壽,才出來一會兒便走丟了。”蕭卿歌不好意思的說,然后便打量起了眼前的貴婦。
她雖然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但看上去仍然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風(fēng)華絕代的佳人一個。
“難怪,我說這后院怎么來了位小姐。”那女子說,“我叫嫣塵,姑娘若不嫌棄可在此歇息一下,等你哥哥過來找。”
原來這竟是嫣塵夫人的屋里,難怪略顯冷清,要知道晉王府后院可是至少都有幾十位佳麗,也只有這新建的東院比較特殊,暫時只安置了嫣塵及另外幾位新來的姬妾。
“你就是嫣塵夫人?”蕭卿歌驚訝的問。心想她長得如花似玉沉魚落雁,也難怪能成為長安城名噪一時的花魁了。
“是啊!有什么不對嗎?”嫣塵疑惑的問。
“沒,沒有,只是以前聽哥哥提起過而已。”蕭卿歌還是不好意思說出青樓二字,她覺得這是嫣塵夫人的傷疤。
“你說你叫蕭卿歌?”嫣塵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是不是禮部尚書蕭大人家的小姐?也就是風(fēng)流才子蕭卿璉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