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雅堂,祁天浩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房中的一切。
鎏金的花瓶,朱漆的書架,名貴的陶瓷,考究的地毯,大堂中間懸掛一副巨扁:清風朗月,如此大費周章的擺設,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與奢華。
“這個土包子,還挺講究情調的嘛!”他回過頭對著端坐在旁邊的南宮瑾,“你說,這清風朗月,彰顯的可是一種清心寡欲的心境,可是這張守元都八房姨太太了,還在這里裝的什么勁呢?”
南宮瑾的臉色一凜,“我說黃四爺,您說話聲音就不能小點兒啊,隔墻有耳是什么莫非你不知道?”
祁天浩不屑地撇撇嘴,“我堂堂當今皇帝竟然還能怕一個土財主不成?”
卻見南宮瑾搖搖頭,“自古山高皇帝遠,張守元雖然只是一個土財主,但是這些年聚斂的勢力已經不容小覷,否則他怎么可能壟斷了江南一帶的私鹽生意?如果到時真的要較量起來,恐怕想滅了這一據還真是相當困難的呢。”
“你怎么老滅自己之氣脹別人威風?”祁天浩直吹胡子瞪眼。
南宮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實話實說而已。”
“你!”祁天浩頓時一副癟下來的樣子,將聲音放至極低道,“對了,瑾,咱這回的計劃真的會萬無一失么?”
南宮瑾一臉正色,“不出問題的話,應該可以解決。”
他點點頭,正想開口再問一下計劃的事宜,卻只聽得門口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繼而張守元在家丁的帶領下來到屋中。
“哈哈哈,害黃四爺久等了,實在是守元的錯呀,守元這得先跟四爺賠個不是。守元素來久仰四爺大名,早就想瞻仰四爺尊榮,今日見到四爺,果然英俊非凡啊!”剛一看到祁天浩,張守元便上前握住了他的雙手,神情之中充滿了膜拜,激動難言于表。
看到張守元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祁天浩也不禁笑臉相向,“哪里哪里,黃四乃一介平庸之輩,得到張老爺如此褒揚,實在受之有愧,倒是張老爺名聲在外,黃四聞之如雷貫耳了!”
心里卻是充滿了鄙夷的,不愧是久經商海的老狐貍,見面講話都不一樣,還久仰四爺大名,四爺我這名字還是頭一回用呢。卻依舊懂得商海中的虛偽造作,你來我往一直如此,只要生意錢財掛鉤,誰還管你究竟是誰,其余一切自然都不在話下了。
“這是我的賬房先生,南風。”他指著南宮瑾。
張守元亦笑著跟他打過招呼。
見面完畢,各自落座,有的沒的扯了幾句之后,自然就要將生意抬上來了。
祁天浩將懷中的信拿出來遞給張守元,“實不相瞞,此次登門實是因為韓先生的介紹,否則黃四自是萬萬找不到這里,更何況江南一帶暗地歸屬于張老爺,因此此次前來,還望張老爺能夠……”
“嗯,”卻見張守元做了個停止說話的手勢,然后將信接過,“如果守元能幫,自會幫助,韓先生既是我的老友,我自是不會怠慢你們了。只是……”
說到這里,他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只是如果要守元做的是不合朝廷規矩的事,那守元可是萬萬做不得的。”
“那是那是。”祁天浩連連附和道。
心里卻在不停地咒罵,張守元這只陰險的老狐貍!
警戒心居然這么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