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醉漢亦是跌跌撞撞地搖晃走著，卻憨笑著嘟囔道：“那溫酒苑……不……不還新來了個清倌，據說……也不比……比那攬月閣的……那酉……酉月差啊?！?

“你……你說笑自歡啊……”

“是……是啊?！?

“那不……額……不也是有銀子……的……的人才玩得起的嘛。”

那幾個醉漢從白綰綰與書盡身邊走過，迎面而來一股濃郁的脂粉味與酒氣，夾雜在一起很是刺鼻。

白綰綰輕輕蹙眉，卻不知到底是因為那刺鼻的氣味還是因為溫酒苑又新來了個清倌。

攬月閣與溫酒苑斗爭已久，雖說攬月閣背后實力更加雄厚，根基更加穩固，卻也并不代表不必忌憚溫酒苑，因為溫酒苑無論如何都與二皇子有分不開的緊密聯系。

笑自歡？

此行正好去瞧瞧。

正是白綰綰與書盡第二次打算離開這兒的時候，身后那幾個醉漢又轉了回來，頗有些流里流氣地看著一襲羽白的書盡與一襲藕荷色紗裙的白綰綰。

雖說有面紗掩面，但怎么可能看不出來眼前這二人風姿綽約，定是佳人呢？

只是眼瞧著這二人髻上的發簪步搖雖并不繁重，卻極其精致，瞧著衣裳的料子也是上好的，說不準便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

只是恰好這二位小姐身邊竟然一個婢女護衛都沒有，這機會未免也太好。

大戶人家的娉婷閨秀，滋味總該比青樓里的清倌紅袖好吧。

那些醉漢方才是只見著兩個女子站在深巷之中，也沒多在意，方才風吹吹，酒醒了些，走過了方才發現那兩個女子可不是尋常的女子。

白綰綰緊了緊袖中的手。

看著那些醉漢通紅面上的那一雙雙帶著齷齪念想的眼睛，她忽然有些想剜了他們眼的沖動。

不過也是，若是大戶人家的閨秀，帶回去不僅可以嘗嘗閨秀的味道，也可以趁機勒索敲詐，若不是，這樣的翩翩佳人，也是可以好好養著的。

書盡望著那些醉漢，似是想起什么身子一僵，但是唇邊卻漸漸起了一縷笑意，刻薄幽涼帶著一抹譏諷得幾近銳利。

這幽涼笑意即使不帶半分柔色，但在她一雙露出的皓月水眸中卻展露出無限的風情，頓時使得那些醉漢都有些沉醉，目光呆滯起來。

白綰綰只是望了書盡一眼，卻只能在心中默默一嘆不再說話。

書盡上前幾步，袖中卻忽然閃過一道銀光，只見她身形一閃，那些醉漢頸上皆多了一道噴血的口子。

在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那些醉漢所能做的僅僅是因為剎那的疼痛微微瞪大了雙眼，便應聲倒地。

鮮血順著頸子順勢而流，瞬間便放了一地的血。

書盡輕哼一聲，卻低聲婉轉道：“最討厭用強的男人?！?

白綰綰并不說話，她知道，那是書盡的噩夢，她最痛恨的事情，所以她不多言，不插手。

只是……

白綰綰的目光漸漸落到那些醉漢身上。

無論他們到底是天性如此還是只因為醉酒神志不清，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只是這代價，無論輕重，那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