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驅寒毒
- 癡戀:姻緣錯,兩世遷
- 半開蓮生
- 3041字
- 2020-10-24 01:12:27
妲煙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笑容,轉身出去了。
剛出了風輕寒的房門,妲煙便扯開了步子飛奔到紀非城的墓前,直直撲到在墳頭,又哭又笑:“非城,非城,他就是你對不對,對不對……你果然沒騙我了!”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是停了,妲煙不好意思再像幾日前那樣壓榨風輕寒去做飯,只好自己動手解決了兩人的午餐。
用過飯后,風輕寒覺得頭暈目眩,便回自己屋子里休養生息,妲煙帶了天星,背了個小背簍子上山給風輕寒找治風寒的藥去。
采藥,煎藥,喂藥……幾乎是一氣呵成,至始至終,妲煙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這一切讓風輕寒覺得不可理解之外,心底不由自主對妲煙感到更加好奇。
妲煙的所有,對風輕寒來說無疑都是一個個的謎團。她孤單一人闖風石堡,武藝高強之外,還與爺爺口里的另一個妲煙關系匪淺;她討厭他居住在奉閑居里,卻又在自己出去一趟回來之后莫名其妙改了主意;她每天都要去的那所孤墳,究竟對她意味著什么……
而這些謎團,似乎都在等待他一個個去發掘。
風輕寒笑了:“既然你說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想怎樣!”
妲煙跟著人稱鬼馬神醫的紀非城游蕩過好些年,那一手醫術經過千年的歷練,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不過短短一日,風輕寒便覺得好了大半,再經過兩日的調養,就好了完全。
風寒治好了,便輪到治風輕寒先天不足造成的體質了。
因為有紀非城的例子在前作為研究對象,妲煙心知紀非城為此吃盡的苦頭,這千年的時間都在琢磨著怎么治,這一琢磨,還真給她琢磨出了些名目來。
妲煙為風輕寒細細把了脈后,又發覺出一些和紀非城不一樣的情形來。風輕寒的脈象不像紀非城那樣時穩時不穩,反而是一脈的陰柔,透著股寒氣。妲煙推測風輕寒的體質大概是在娘胎中發生的病變,一問才知,風輕寒的娘親在懷著風輕寒的時候遭人暗算中了毒,這體質大概就是那時造就的。
這個發現真是領妲煙喜出望外。
須知要改變先天的體質,還得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像風輕寒這種因為中毒引起的最簡單,他的體質大概是因為母子之間毒素的傳遞造成的,逼出隱藏在身體里的毒素即可;如果是像紀非城那種說不清的原因造成的,就無從下手。
妲煙又細細研究了一下風輕寒的身體,決定采用針灸、藥澡、內服祛毒的辦法來治療。主意定了,妲煙便積極著手準備要用的藥材。風輕寒得知自己有救,嘴上雖不說,心里卻著實欣喜,見妲煙一人忙不過來,便也跟著忙里忙外。
用了五六天,妲煙和風輕寒才將要用的藥材準備齊全,接下來就是要調養好風輕寒的身體,做好祛毒的前期工作。
于是接下來的十幾天,風輕寒又再回了一次風石堡,將風石堡的一切事物安排妥當后,又回了奉閑居,接受妲煙的魔鬼式調養。
整整半個月,妲煙天天窩在自己的屋子里調制各種藥物,制造出各種藥丸,統統丟給風輕寒。
風輕寒道:“你這是幫我解毒呢,還是要毒死我啊?”
妲煙笑道:“自然是解毒了。你聞聞這味道,清新凝神,這可是萬金都買不來的好東西,我不找你要錢,就是你撿了大便宜了,還好意思抱怨嗎?”
風輕寒說雖說,抱怨歸抱怨,自從妲煙兩日內治好他的風寒后,卻打從心里相信妲煙的能力。事實也證明了妲煙的那堆藥丸確實有效,半月過后,風輕寒身體里那時好時壞的寒氣的發作次數就少了很多。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有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半個月后,一切準備就緒,妲煙就開始督促風輕寒繞著奉閑居跑圈,三五十圈地跑下來,饒是風輕寒這樣一個大男子漢,也累得只差趴到地上爬不起來,全憑著一股韌力咬牙苦苦支撐,妲煙嘴上不說,心里卻頗有些佩服。
但說來也怪,累雖累,風輕寒卻沒有一滴汗,足見他的體質特殊。
妲煙見風輕寒實在累得不行,便在一邊給風輕寒打氣:“再堅持一會兒,等你跑出汗來了,就可以休息了。”
風輕寒歪倒在樓梯上喘著氣道:“我從小到大就沒流過汗,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妲煙笑了:“你不出汗是因為你從娘胎里帶來的毒素全堵在了你的皮膚下,我給你吃的那些藥丸,是為了增強你的血液流動速度的,現在讓你跑圈,也不過是為了讓藥效揮發出來,出出汗熱熱身!”
風輕寒只能從樓梯上爬起來繼續跑,再跑了三十多圈,皮膚才終于有了濕潤感。
妲煙便笑道:“好了,今天先到這里,我準備好了藥材熱水,你去脫了衣服泡一會兒。我去準備待會兒給你喝的藥!”
風輕寒解放式的發出一聲長嘆,答應著去了。進了房間一看,妲煙將自己房里的大浴桶搬了過來,擺在自己的屋子中央,浴桶里盛滿了深綠色的藥湯,正向外冒著熱氣。
風輕寒脫了上衣,本來還想脫了褲子,但想了想,還是穿著底褲慢慢將自己浸入到藥湯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
這藥湯顏色不怎么好看,味道卻不如想象中刺鼻,反而散發出一股不知名的淡淡清香。風輕寒靠著浴桶的邊沿,想到自己此刻呆的是妲煙赤身呆過的地方,不由一陣臉紅心跳。
聞著那淡淡的香味,風輕寒只覺得一陣心安,身體慢慢騰出一股倦怠,他終于抵擋不住,靠著浴桶睡了過去。
妲煙端著藥碗走進風輕寒的房里時,風輕寒已然睡得很沉,平日里那雙老是似笑非笑的眼睛此刻安靜地閉著,睫毛微卷,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說不出的好看。
妲煙伸手試了試水溫,已經有些微涼,看來風輕寒已經睡了多時了。妲煙伸手掐了掐風輕寒的臉,入手膩滑如女子,卻是真實的觸感,一時間就有些恍惚。
睡夢中的風輕寒似乎是覺察到了妲煙的觸碰,輕輕哼了一聲。
妲煙忍不住樂了:“小樣,剛見面時不把我當回事,看我是女子就欺負我,這下你昏睡著,看我怎么整治你!”
當即放下手里的藥碗,挽了袖子,雙手在風輕寒的臉上瞎捏瞎扯,直把風輕寒一張白色的臉弄出腮紅來。妲煙千年沒有這樣孩子氣過,一時就有些玩開了,玩了半天,似乎還不盡興,又伸手去藥湯里掐風輕寒腰上的肉。
誰料一伸手,位置沒找準,摸到了風輕寒的褲子。
妲煙呆了一下,隨后就笑開了:“看不出你還挺害羞的嘛!教你脫衣服泡,你卻不敢脫褲子,難道怕我非禮你不成?”越是這樣想,就越想要惡作劇,當機立斷地將風輕寒的褲子脫了,將濕淋淋的褲子扔到地下,索性又順手在風輕寒身上摸了兩把。
風輕寒動了動,頭沒靠穩,慢慢從浴桶邊沿滑了下去,妲煙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風輕寒的腋下,往上提了提。入手頗為沉重,不由后悔:“早知道你這么沉,我就不加這么多助眠的藥劑了,這下估計怎么折騰你,不到明日都醒不來了!”
風輕寒睡得沉,妲煙一個人玩著也沒什么趣,便搬了個凳子坐在風輕寒面前,一邊細細觀察風輕寒的反應,一邊等著藥湯冷卻變色。
風輕寒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皺了起來,似乎水溫的冷卻導致他有些冷,他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這樣的神態,和記憶中紀非城受傷時的樣子不由自主的重合起來,看得妲煙一陣一陣的恍惚。
木桶里的水汽漸漸稀薄到看不見,顏色越來越淺最后變做透明。妲煙心知時候到了,便抬起風輕寒的右手,在中指上輕輕劃了一個小口,再放入水中,然后繞過風輕寒身后,運氣天罡正氣,緩緩注入風輕寒的體內。
風輕寒在睡夢中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而柔軟的手握住,隨即中指疼了一下,手又回到了水中,然后背上傳來源源不斷地熱氣,熨帖得令他全身都熱了起來,鼻子里聞到熟悉的清香,又睡了過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功夫,看著桶里的湯藥從透明變作淺淺的黑色,妲煙才停止了內力輸送。妲煙將風輕寒從水里撈起來,用干凈的床單一裹,徑直丟到早已經鋪好的被窩里,然后端著藥碗蹭過去,一勺一勺將碗里的藥喂到風輕寒的嘴里。
喂了藥,妲煙輕輕摸了摸風輕寒的腦袋,慢慢笑了:“這是第一天,以后幾天還更辛苦,好好睡吧,非城……”喚著那個名字,心里的幸福幾乎要滿出來,又看著那張不同于記憶中的臉,不覺就笑了出來。
第二日一早,奉閑居便傳來風輕寒壓低聲音的怒吼:“妲煙,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