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修煉

在落霞城外有一片不大的森林，名為暮雨之森，生活著一到五星的各種魔獸，外圍通常是一二星的利齒兔和刺豬等比較弱小的魔獸，成為學院學生和一些低級職業者用來磨練技法和稍微補貼一下生活的對象。這也是莊凡假期計劃中的常住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莊凡打算在暮雨之森捕獵一些一二星的魔獸，換成銀幣為自己打造一柄合適的重劍，順便也進行一些實戰練習。

現在的武器對莊凡來說已經如臂使指，卻有些趕不上斗氣的增長了，因為材質太差的原因，每每在練習中被莊凡注入斗氣，漸漸變得難以承受莊凡現在的斗氣強度了，估計很快就會報廢了。

晨間，莊凡挎著一個布囊，里面裝著一個水壺和幾個烤面包，背負那把大劍，簡簡單單就出發往暮雨之森去了。

“嗖”！正貓著腰搭著劍在森林外圍穿行的莊凡突然聽到左后方傳來急速的破空聲，感受的空氣的流動，莊凡以左腳為中心，側身飛快地向左轉過，繞到來者的側面，一直虛握劍柄的右手猛地連劍帶鞘抽出，越肩而過，帶著巨大的力道徑直拍在身后襲擊者身上上。

收劍，站定，莊凡才看清襲擊自己的原來是一直白色的利齒兔，只是此刻已經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鮮血漸漸流出，腦部由于被莊凡的劍拍中，爛得不成樣子，連里面的一星魔晶都碎裂了，可見莊凡的謹慎，面對十有八九只是一二星魔獸的威脅，仍然全力出劍。

只是可惜了這顆魔晶，雖然是一星的，不值錢，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何況是對于窮得叮當響的莊凡來說。莊凡決定接下來遇到一二星魔獸，殺則殺矣，為了打造一把更適合的重劍，一定要注意保留魔晶。

說到剛才那一劍，看似簡單平凡，實則不是一般的一星近戰職業者能做到的。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從聽到風聲到趁風拔劍，寰轉借勢，劍在身后襲擊者帶出的短暫真空帶中幾乎不受阻力地爆發出強勁的力量，一擊打飛襲擊者，完美地借助了風勢，遲一分則必然受到四周空氣補充向真空帶的阻力而減弱這一劍的威力。

可見莊凡這兩個多月來的進步之快，從一絲斗氣都凝聚不起，到一星上階，還根據前世的經驗琢磨出一路狂風劍訣，甚至說莊凡以一星上階的斗氣實力，就能夠發出具有超越至少是二星初階力量的一擊。

而這些，不僅僅是由于莊凡的天分，更是因為他的善于思考和勤于練習。莊凡知道，再好的天資，要想有所成就，也必然是基于堅持不懈的努力。像很多小說里一穿越就一身神器或者一堆逼幽機，然后每隔一段時間就人品爆棚一次撿到神器又大升級，幾乎從開頭無敵到最后，那是不切實際的。

分辨了一下方向，莊凡繼續向暮雨之森外圍更深一點的地方走去……

一個星期下來，莊凡積累了幾十顆大大小小各種一二星魔獸的魔晶，在落霞城中心的萬利商行兌換了二十三枚銀幣。

帶著這些銀幣，莊凡找到了城南鐵匠鋪的老卡特。

“卡特大叔，我想請您幫我打造一柄重劍，重五十四斤左右，大概要多少錢”？

“嗯……你只需要支付十七銀幣，城里人都知道我老卡特價錢最公道，品質絕對上等。”

“對了，小伙子，你想打造成什么樣子呢？”

回憶了一下神雕俠侶里楊過的用劍，劍神獨孤求敗留下的重劍“無鋒”的造型，莊凡說道“卡特大叔，我要打造一把無鋒重劍，劍長七尺，呈狹長三角形，劍尾寬約七寸，劍尖和劍鋒做鈍化處理，劍柄長約兩掌余二寸，您看行么？”

“完全沒問題！只是你確定要打造成無鋒大劍么？而且要重達五十四斤？要知道常用大劍雖說都以重為主，但為了使用起來不失靈活，一般不會超過三十斤，劍緣也都是開鋒的，利于加強劈砍的傷害。”老卡特好心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的，卡特大叔，煩請您照我說的打造，好么？您看我什么時候可以來取劍呢？”莊凡點頭示意謝過老卡特的提醒，鄭重地說道。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行，沒問題，誰讓你是金主呢！三天后來取劍吧。”見莊凡執意如此，老卡特也不再勸說，爽快的答應下來。

回到住處的莊凡跟老斯溫吃過房，站在練習斗氣和劍技的地方，沉心靜氣，漸漸地陷入了關于狂風劍法的思考。

狂風劍法趁風而起，隨風而動，借風之勢出劍，往來變幻都要在有空氣流動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那么沒有風的時候呢？

自然之法風雷雨電，不為人力所控制，有風就是有風，無風就是無風，即便是有風，也不可能時時都是有利于自己的風向風勢，那么這種時候應該怎么辦呢？

有風，無風……如若有風，我必借風之勢攜風之力，若風序凌亂，那我能不能引導風勢，使其變得對我有利呢？更進一步，如果無風，我無勢可借，無力可攜，那可不可以我自己催生出一股風來，以此為源，去催動周邊的空氣形成氣流，進而匯聚成風呢？

慢慢的，莊凡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似乎能感知到外界任何一息一氣的變化。

雙手握住劍柄，橫在胸前，注入斗氣，莊凡的身體和劍身逐漸出現了緊覆著表層的循環氣流。風生……風成……風起……莊凡周身大約五米范圍之內，都變成了風的世界，隨著莊凡的漸入佳境，風勢也緊隨著步伐轉換和劍招變動而變化，使得莊凡隨時都處在有勢可借有力可攜的有利環境。

而莊凡由于專注于思考演練，完全沒有察覺到不斷地有元氣入體，匯入丹田，之前緩慢循環的斗氣氣旋此刻似乎快了好幾倍，氣旋本身也愈發凝實……

不知不覺，已然殘月西垂，莊凡停下修煉站定，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斗氣等級竟然提升到了二星中階，似乎星級壁障一說根本不存在，更重要的是自己對于狂風劍法的運用更加純熟了，還解決了不利環境下可能存在的隱患，根本不怕有沒有風，身若成風，劍隨風走，自然水到渠成，無往不利。

莊凡不知道的是，他此刻的斗氣星級雖然不高，但是由于不受這個世界常識的局限，加之借鑒了前世的武學理念，在境界上他已經有了一點自成一派的意味。要知道，在天羽大陸，這是七星以上職業者才有可能能去觸摸的境界，之所以說可能，是因為他們的實力達到了足夠的水平，卻不一定有足夠的天賦和靈感，更不像莊凡可以不受天羽大陸思維定勢的影響。

再者，即便天賦和靈感也夠了，也僅僅是可以開始去觸摸這個境界而已，最終能不能成功的走出自己的路，還很難說。能成的人估計也是萬中無一。

這么一來，莊凡之后的斗氣晉升之路，說不上毫無障礙，卻肯定比一般人要坦蕩多了。

三天后。傍晚。從暮雨之森外圍狩獵完魔獸出來的莊凡，徑直走向了城南老卡特的鐵匠鋪。

之所以說狩獵，是因為以莊凡目前二星中階的斗氣水平，才加上狂風劍法，對付一二星魔獸完全是信手拈來，甚至偶爾在外圍遇到三星初階的魔獸，全力發揮之下，也可戰而勝之。

莊凡當然想再深入一點，試試三星中階魔獸的水來磨練自己，可又苦于沒有趁手的武器，那把鐵塊大劍只差一點就報廢了，以至于莊凡干脆不拔出劍來，直接就著劍套，對準那些魔獸就是一頓亂拍，反正也沒什么難度。當是刷錢了。三天下來，大概也收獲了價值七八十銀幣的一二三星魔晶。

來到老卡特的店里，莊凡還沒開口，卡特就親切地招呼道，“小伙子，你來啦！瞧，劍已經打好了，你看看，不錯吧！”

莊凡拿起無鋒重劍，取下劍鞘，仔細端詳了一番，揮舞了幾下，說道，“很好，卡特大叔，很趁手！”

“那必須的！我老卡特的手藝什么時候讓人失望過。對了，小伙子，一共是十七銀幣。”老卡特笑了笑，又提醒道。

莊凡背好劍，掏出二十個銀幣放在桌上，說道“卡特大叔，非常感謝！劍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好，您的技術真沒得說，多出的三個銀幣當辛苦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聽到莊凡這么說，老卡特笑得更開了，“好說，好說！行，你去忙事吧，下次有需要記得還找我。”

回到房間，莊凡又把劍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看著自己的新武器，暗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以后就叫你“無鋒劍”了！一想，還真有點巧，自己修煉的劍訣叫狂風劍法，又剛好修煉到無風之境，難道真是命中注定？

這一走神，莊凡不禁又想到了劍魔獨孤求敗。傳說獨孤求敗一生中使用過五柄劍：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滯，和最后的無劍無式。無劍是劍，是獨孤求敗心中之劍，無劍也不是劍，它沒有有形的物質，更沒有與之相應的招式。

還真是深奧難懂，感悟起來，很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既然想不明白，莊凡也懶得多想了，反倒是琢磨了一下以后有機會是不是再弄把獨孤求敗的劍來試試。

拋開這些雜念，莊凡拿起無鋒，想到，既然前世的武學理念在天羽大陸是可行的，那么以氣養劍的說法說不定也是成立的。

想到就做，這是莊凡的一貫原則。于是凡總就閉上了眼睛，嘗試著灌注斗氣入劍體，細細體會。

出乎意料的，無鋒劍根本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反應。

你妹的，坑爹啊！重劍劍訣就可以，以氣養劍就不行？不能因為我帥到不靠譜，兼為美貌與智慧并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就不待見我吧？我勒個去！不行我再試。于是凡總又催動斗氣，灌入無鋒劍。

一次……

兩次……

三次……

終于！“啪”的一聲，莊凡趴倒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