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漸入

夜涼如水，放空了思想的莊凡，雙手使勁橫起手中的大劍，仔細的觀摩者，回想起前世最喜歡的一部武俠電視劇，神雕俠侶，里面的男主角楊過使用的就是重劍，似乎和眼前的大劍別無二致。

相對的，劇中獨孤求敗留下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八字劍訣肯定也能運用在大劍劍理中。一邊回憶著，莊凡也慢慢地揮動大劍，開始了練習。

沒過多久，夜風頓起，逆吹而來，讓莊凡揮起劍來受到了更大的阻力，咬牙堅持著，最后實在是由于力衰，不得不放下大劍調整狀態，同時也開始思考其中的因果。

突然，莊凡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為什么在風中揮劍，如此地艱難呢？恐怕不僅僅是風力的原因吧，身在風中的莊凡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似乎自身的周遭，充斥著敵對的力量，對自己和劍身的每一處施壓，才使得莊凡揮動大劍倍感吃力。

應該是……對！就是勢！此時風勢正盛，莊凡猶如身處十面臨敵之境，處處都是阻力，如果隨風而動，風吹向哪里，我的身體和劍就指向哪里，合風之力，定然威勢更勝！捋清了心中所悟的莊凡，雙手重新橫起了大劍，仔細地感受著風的狀態，乘風揮動，果斷有效！趁著靈感的迸發，當晚莊凡練到深夜才回房睡覺。

課堂上法爾導師的教學其實對于莊凡來說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所以除了堅持晨練和午間的斗氣練習以外，每每上理論課，莊凡都是裝裝樣子，實則在思考那八字劍訣，越琢磨，越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劍理和境界，讓莊凡頗有所得，不愧是獨孤求敗留下的畢生心得。

而下午的練習課，莊凡也總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雙手執劍，獨自練習，也沒有哪怕一個人向莊凡投注一絲關切的目光。一到晚上，莊凡都抓緊時間在院墻邊的空地上練習著劍法，從來沒有放松過自己。

如此有序而充實的生活是前世的莊凡從未體驗過的。莊凡為人誠摯，卻又本性跳脫，非常善于思考，卻又總是三分鐘熱度。也許是莊凡想換過一種生活狀態，也許是決心要變得堅韌不拔，總之，莊凡保持著這種狀態，沒有松懈下來。

很快兩個月過去了，堅持不懈的刻苦練習使得莊凡在斗氣成功晉級一星，擺脫入門級之余，肉體素質和劍法也獲得了不小的進步。

揮起大劍來，再沒有了之前勉力而為，劍勢沉滯的跡象，雖然不是游刃有余，卻也流暢自然，甚至莊凡還系統地整理了一番劍術心得，劍法之中也有了一股子狂風襲來，盛勢奪人又還轉靈動的味道。

再過七天就是一年級第二學期的期末測試了，完成測試的學生就可以順利升入二年級，學習初級斗氣，這是法倫導師不久前發出的通知。

學院教給學生的初級斗氣只到五星，是一種名為“基礎斗氣”的基礎斗氣，顧名思義，就是作基本的斗氣練習，積累以及進階之用，和其他的所有斗氣都不沖突，還有不少的增益，而世家或宗師自有的斗氣和魔法大多數不論好壞都是獨門的秘技，不傳外人，沒有相應的心法，外人也偷學不來。

所以整個天羽大陸的學生都是一邊學習學院教的基礎斗氣，一邊修煉自家的獨門斗氣，而獨門魔法相對來說要少太多了，一些比較大的世家宗族往往都只有一兩個獨門魔法。

主要還是依靠學院傳授的一到六星魔法，七星以上就不那么容易學到了，需要對學院，家族或者國家有足夠大的貢獻，才會選擇性地傳授給貢獻者。莊凡現在就處于基礎斗氣的一星上階，另外加上自己的狂風劍，沒有學習獨門斗氣。

很快一周就過去了，在練習場上，法倫導師召集了一年級三班所有的學生列隊集合，此時的莊凡在人群中顯得很突兀，作為一個“萬年老二”，他的同學很多都比他小兩三歲，理所當然的，莊凡就成為了班上最高，但是也高了等于沒高的一位，因為高是高了，可在所有人都習慣成自動忽略掉他的情況下，也是白搭。

此時的法爾導師正在掃視他的學生，等看到最后一個邁克的時候，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宣布測試開始。

測試的方法是用自己的武器，灌注斗氣，劈砍也好刺削也好，總之是攻擊放置在練習場中的一塊方形晶石，這是二星初階魔獸刺豬獸的魔晶，可以承受二星初階及以下任何斗氣的攻擊而無損，旁邊放了一個度量表，視里面液體上升的高度來衡定攻擊者的斗氣水平，上升越高則說明攻擊力越強，自然斗氣水平也越高。

所以學員只要盡力攻擊晶石，然后導師看過度量值就可以記錄成績，宣布學員通過測試與否了。

一年級三班一共三十一個人，前三十人都通過了，甚至有四個學員達到了二星初階的程度，法倫導師臉上也露出的欣慰的神色，只是現在輪到莊凡了，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而莊凡也慢慢走到晶石跟前，在他動手之前，法爾導師開口了，“邁克，你盡力吧，這里沒有人會說你什么的，加油！”

莊凡點點頭，心里也暗暗有些感動，融合了邁克的記憶，莊凡知道，這些年來，學院對他和顏悅色的，只有老斯溫,法爾導師，還有教務處的萊特導師，只是萊特導師也很少有機會和莊凡接觸，而法爾導師也不是那么有時間對莊凡過多地關注，后來也漸漸習慣了他的平庸，不過總的來說，對他還是很和藹的。

莊凡弓身低首，雙手握劍于右側，身體稍稍左傾，劍尖沾地，沉心蓄勢，斗氣注入劍身，雖然身外無風，卻似有風來，自丹田而出，散至全身，披肩黑發若隨風動。

說來復雜卻只在一息之間就風勢已成，遍及莊凡身體和劍身的表層周遭。三！二！一！隨著莊凡的雙手全力揮出，大劍自下而上斜劈而出。

“嘣”地一聲巨響，晶石卻紋絲不動，度量表也沒有要上浮的跡象。學員們哄然大笑，發出了諸如“果然是萬年老二”，“不愧是當旁聽生，這資質也是在是太尷尬了”的議論，雖然沒有惡意中傷的意思，但正是這種“由衷的”不帶侮辱性質的言辭才更傷自尊，莊凡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邁克生前是怎么過來的。

定然，莊凡不會對自己的水平有絲毫的懷疑，因為無比扎實的基礎知識讓他能夠很清楚的肯定自己的斗氣水平絕對在一星上階，而且有高無低，出現這樣的測試結果，很可能是結合了莊凡狂風劍訣的基礎斗氣發生了某些異變，只是暫時還有待分析。

所有的學員們都走了，只有法爾導師留下來，看著莊凡，想說些安慰的話又無從出口，正在這時，測試的晶石突然發出了“嘎吱”的聲音，隨即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啪”的一聲，碎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莊凡釋然了，法爾導師卻傻眼了，“邁克，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這是你干的么？這可是二星初階的刺豬魔晶！你什么時候形成氣旋完成斗氣筑基的？還突破到二星初階？”

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也不等莊凡回話，法爾導師徑直湊到晶石跟前，仔細地察看了一番，又抬起頭來看著莊凡，等待他的回答。

莊凡想了想，說道：“法爾導師，您也知道，我練習基礎斗氣練了三年了，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兩個多月前老斯溫生病了，我去幫他采藥，不小心掉下山谷昏迷了，醒來后發現傷全都好了，而且丹田處莫名其妙的就形成了氣旋，密度還很高的樣子，我不知道這是幾星，更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可能是某個路過的高人度氣救了我吧，因為我發現體內的斗氣多了一種風的特性，運氣的時候頭發總會無風自動……也許，是我運氣好吧。”

對莊凡的回答，法爾導師那是相當滴無語，暗罵道，你妹啊！臭小子，蒙人不帶這么蒙的吧？哪有這樣的好事？隨隨便便一個小小的落霞城，就有能夠度氣救人，還能一下就幫人完成筑基，更尼瑪還筑到了二星初階的人？

就算有，那高人會閑到臉蛋疼沒事做跑到小山坳里去溪邊捉魚？太尼瑪坑爹了，完全不管我受得了受不了也給我個理由先吶？鄙視完眼前這小子，法倫開口道：“我暫且相信你，邁克，不管怎么說，你通過測試了，下學期就可以升入二年級，不過你要小心，學院二年級都是斗氣提升階段的學員，二星到四星的比比皆是，你好自為之。”說完法倫導師轉身便走。

莊凡沖著法爾的背影喊道，“導師，這件事可以保密么？”法爾頓了一步，點頭，旋即離開了。

而莊凡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計劃接下來兩個月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