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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故人不識

  • 浮光夢燼
  • 忘形無相
  • 3334字
  • 2020-10-24 02:43:38

林安用力的睜開雙眼 ,空洞木訥的坐在床沿,雙手碰觸腳踝上的傷口,早已經沒有任何的痕跡。自己好像落水了,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的那雪夜。經歷的事情總會過去的,但無疑是給在林安心里插上一把刀,拔不出,留不得。

“王妃醒了”小婓匆忙的出去報信去了。

檀木紅綾喜,銅鏡鳳霞披。仿佛間回到了過去,眼前的景象提醒著自己已經嫁做他人婦。往事塵封,時光如墳,掩住上了鎖的匣,她該到哪里找那把生了銹的鑰匙。

林安覺的腦袋不夠用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吳家誰也閉口不談的父親到底是誰?是誰費勁心思的要讓娘親放棄尋找父親?這么多年了,他又是否健在?自己怎么做,是否值得?

楚翊煥走路帶著風,竹葉隨著衣袂飄揚而入,蹙眉擔憂道,“沒事吧,可有什么不適?”

林安從回憶中抽出絲來,怔怔的回答“沒事啊”

小婓看著神游的林安,頗有幾分焦急,“王爺,還是叫太醫給王妃看看吧”

“張太醫可還在玉夙那里?”

“玉夙怎么啦?”林安情急之下站起來,抓住楚翊煥的手,急切的說。

小婓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偷笑起來,“王妃莫急,玉夙姐姐沒有什么事情。”

楚翊煥的手長期握劍,起了厚厚的一層繭,而林安的手心像嬰兒那般柔軟,軟若無骨,讓人不自覺的放輕手勁。林安聽到小婓的笑語,尷尬的抽出手。

“王妃落水時,本王和宗政將軍正好在船上商議要事,聽到有人呼救,便跳下水救人,玉夙只是昏迷,沒有受傷。宗政將軍英勇,在救玉夙的時候,不知道被什么劃破了胳膊,正在包扎”,楚翊煥摸了摸腰間上的玉佩,“以后千萬不要隨便去招惹是非,我已經派人把馬雪吟給送出城了。你的好意她是不會明白的。今日這事就當是個教訓,我可是答應過吳家老太不會讓你擦破一點皮”。

楚翊煥突如起來的嚴肅,讓她有所不適應。林安試圖調解氣氛,學著馬雪吟說話的語氣道“知道了,子修哥哥。我就是想出去看木偶戲,碰到了馬雪吟那個冤家。我就胡亂說了幾句,哪里知道馬雪吟就生氣成這樣,這也不能怪我嘛。不過話說回來,那么可愛的丫頭,你就送走了,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來找你的,你舍的?”,林安腦海中浮現出剛剛二人雙手相扣的畫面,不禁面紅耳赤。

楚翊煥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后,那一句嬌俏的“子修哥哥”總是縈繞在他的耳邊,揮之不去的是繞梁三日的余音還有林安在心底的淺眸盈笑。

“王妃這是在吃醋啦,本王怎么會舍不得了,王妃傾國傾城之貌,其是那些常鱗凡介能比的”

“算你慧眼識珠”林安得意的笑,桃腮微暈紅潮一線,兩頰笑渦霞光蕩漾。

林安來到玉夙的房間的時候,張全張太醫正在給宗政華頡包扎,左胳膊上有一道鮮紅的口子,手肘下方有個橢圓形凸起的疤,不同與其他的傷疤,更像是野獸撕咬的傷口,顏色很深,應該有些年份了。

“參見王爺、王妃”宗政華頡起身,抱拳而立。

是天冬嗎?他沒死。可他怎么會是宗政華頡?

林安的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張開嘴聲音卻沒法發出聲音。該怎么開口詢問?一切沒法從嘴里發出聲音,都從眼睛里面跑了出來,沒有一絲絲防備。

林安走過宗政華頡身旁,來到玉夙的床前,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擔心玉夙的傷勢。

小粿安慰道:“王妃,玉夙姐姐沒什么大礙,您可不能傷了身體”。

“嗯,我知道了”林安拂去淚珠,走到宗政華頡的跟前,“多謝宗政將軍救命之恩”。

“王妃嚴重了,這是卑職的本分”宗政華頡不卑不亢回答。

“小婓,你去幫我把我從房間的松香散給拿來”

“王妃不必了,這點小傷,無礙”

宗政華頡果斷的拒絕了林安的要求,林安卻固執的堅持,“這松香散是治愈刀劍的良藥,將軍就收下吧,林安深感抱歉”。如果他是天冬的話,應該會記得她的名字的。

“王妃要是覺的抱歉的話,以后還是不要做出此等荒唐事的好”宗政華頡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嚴氣正性,向來都是直言不諱,從不拐彎抹角。當今圣上欣賞他這樣的性情,皇上都說好,那其他做臣子的哪敢有怨言。

林安本就理虧,面對宗政華頡毫不留情的言辭,林安有些訕訕的。“將軍說的是,只是這藥還請將軍一定收下”。

林安這丫頭,向來率性而為,楚翊煥看著她吃癟的模樣,嘴角竟然有幾分笑意,“華頡兄還是收下吧”。

“那我恭敬就不如從命了”宗政華頡他知道要是再不收下這瓶藥,就是找茬了。

“我看將軍手肘上的傷口有些特別,不像是刀劍所傷,我倒是很好奇什么能傷的了定遠大將軍。”林安開口試探性的回答,手指不安的來回摩擦。

宗政華頡的瞳孔突然放大,里面閃過一絲震驚和悲痛。林安還未等到宗政華頡的回答,宗政華蓉便奪門而入,額前微微出了一層薄汗,“哥,聽說你傷著了”。

“沒事,瞧把你急的”宗政華頡幫宗政華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難以置信這寵溺的語氣跟剛剛說話冷漠銳利的人是同一個。

“王爺、王妃,華蓉剛剛唐突了,還請不要見怪”

楚翊煥扶住想要行禮的宗政華蓉,“蓉妃和宗政將軍情深,眾所周知。本王哪有怪罪的理啊,快快請起。”

如果剛剛宗政華蓉沒有進來的話,宗政華頡會怎么回答,可現在要是再問的話,太突兀了。

“咳咳咳咳……”一旁的玉夙掙扎的起床,林安怎么會不明白玉夙在擔心自己,連忙說,“我沒事,放心。你好好休息”轉身對右側的張全說:“張太醫麻煩你了”

“玉夙姑娘已無大礙,玉夙姑娘水性好,終究是女孩子,好在是夏天,以后還是要注意點”。張全給玉夙開了藥方,囑咐了幾句,一行人便告辭了。

玉夙固執的堅持要給林安把脈,親自確認林安無事,她才能安心的休息。玉夙信事剛來,又在江中受了寒,很快就睡著了。

林安從未跟誰提起過天冬的事情,因為太在乎了,所以反而開不了口,天冬的事情一直是林安心中的梗,每次只是一點相關的事情,就能聯想到天冬,余下的不過是無止境的疼痛,沒有傷口的傷才是最致命的。

林安怎么和天冬認識的,林安自己也記不清了。林安自打有記憶以來就住在一個怪爺爺家里,江湖中從來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金,獨來獨往,所以大家都叫他“獨腳金”。

獨腳金脾氣暴躁古怪,卻術精岐黃,娘親對他很是尊重。天冬管他叫師傅,林安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師傅,整天在搗鼓奇奇怪怪的東西,就讓天冬自己去采藥。只知道使喚天冬,從來不教天冬東西,算是哪門子的師傅。

天冬是獨腳金老頭在冬天撿來的,小孩子體弱,冰天雪地里受了寒,高燒不斷,導致現在天冬也老是小病不斷。

可林安心中天冬是個可靠的人,不是因為天冬總會在林安走不動了的時候背她,也不是因為天冬總會在集市給林安買棗花糕,而是因為天冬總會給她換尿床的被單。

林安每天樂滋滋的跟在天冬后面,總喜歡問同樣的問題,天冬總喜歡摸摸她額前的碎發,每一次都笑著回答。

“金老頭,老是欺負你,雨天還讓你出來干活”林安為天冬感到憤憤不平。

“這賣藥是好事,既可以讓人康復,還可以讓十五吃到棗花糕”

“那我們吃完棗花糕,就私奔吧”

“十五可不能亂用詞語了”天冬看著奶聲奶氣的林安啼笑皆非。

“哦”林安嘟嘴,腳下有只土黃色的狗跑過來躲雨,全身被雨水打濕了,抖了抖身體,水全濺落在林安的身上。林安也不在乎,伸手去玩狗的尾巴,狗一直圍著尾巴轉圈,林安被逗的樂不可支。

狗急了也會跳墻,等到林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冬的手肘下面已經被狗咬傷了,自己卻被天冬推到不遠處的石階上。

回家的路上,林安趴在天冬的背上,哭個不停。天冬嘴里一邊安慰林安,一邊嚼著草藥。

晚上,天冬找不著林安,心里明白林安自責,心情不好,肯定偷溜進師傅的藥材庫。二人之前經常偷跑進來,把庫上的小閣樓當做二人的基地。

林安說什么也要拉著天冬傷口吹吹,“娘親說呼呼就不痛了”。可吹著吹著就睡著了,口水全流在天冬的胳膊上。

“醒醒,十五,起火了,快跑”看著外面的火光,天冬覺的不對勁,背林安跑出了房間,林安嚇傻了,“娘親呢?娘親還在屋里了”。

“我去找找,你就在這里,哪兒也不要去”火勢還不大,應該沒問題的,天冬把袖子侵濕,跑了進去。

傍晚時獨腳金見紅光星星點點,明白有人害怕這山林機關,為了至他們于死地,斷了他們的后路,竟然放火燒山。

好在他早有準備,只是那地洞只是為了防止他人找到時打造的,這大火可能要燒好幾天,獨腳金和吳夏必須趁火勢還沒有很多大的時候,把食物搬到避難的地洞里去。

獨腳金和吳夏趕回來的時候,沒有想到火勢那么猛,這么快就燒到半山腰上了,到處都是滾滾濃煙,吳夏摟著林安就跑。可林安還沒有看見天冬出來了,“娘親,天冬還在里面了”。

獨腳金攔住吳夏,沖進火場,“你們先走”

大火足足燒了八天,周圍一片焦土,吳夏和林安出來的時候四周屹然沒有活物。求助無門的吳夏只能回去花溪霧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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