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刀疤用力使勁,那握著木棒的右手卻死死地定在了空中,一動也不能動,就像是被一支鐵鉗夾住。
豆大的汗珠從刀疤的臉上滑落,他終于相信小弟所說的話了,扭頭看一眼仍然站在那里不能動彈的小弟,一絲絲寒意從他的心底升起。
龍騰閉上的眼睛忽地睜開,看著刀疤擺在半空不動的右手和他那睜得圓鼓鼓的大眼,笑了,哈哈,老大終于來了。
林中平地起了一場風,嘩嘩地吹動樹葉,頓時樹葉凌亂地飛揚,就像在這林中來了一個大攪拌,渾濁了所有人的視線。
龍騰,刀疤,刀疤的幾個小弟,目瞪口呆地望著這異象,不顧那凌亂飛舞的樹葉劃破額頭。
在漫天飛舞的枝葉之中,一顆大樹的枝椏上一個人影若隱若現(xiàn),似乎就在這風中,緩緩地走來。
他走得很慢,卻像是走得飛快,在眾人看清楚他面容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到達了地面。身后的狂風頓時偃旗息鼓,再也沒有動靜。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他沒有精致的五官,也沒有出色的外表,沒有高大的體格,也沒有肥胖的一身的膘,站在那里,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十六七歲的少年,如果說有什么特別,也只能說他瘦了一點。消瘦的身姿凸顯他的頎長,似乎這時他被拔高了幾丈,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巨人。
現(xiàn)在,他正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刀疤和龍騰。
靜!好靜!落地聽針!
此人正是游離。
剛才他正要跳下樹來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腦海中有一個古怪的聲音對他說了幾句咒語,要他照著做,他跟著一念,感覺身體里的法力忽然被抽走,平地里就起了一陣狂風,好像是妖怪出行一般。再呼喚那個聲音的時候,卻沒有了聲響。
他只好跳下樹來。
眾人一下子恢復(fù)了知覺,刀疤和小弟可以動了。
額,游離看著眾人張大嘴巴的樣子,心里暗自得意了一下,終于我也風光了一回。雖然這動靜貌似弄得有點大了。
“老大!”龍騰顧不上身上的上,趕緊跑到游離身邊,這才感到安全,對著游離裂開嘴,“嘿嘿,老大你終于來了。”
刀疤的眼睛猶疑不定地打量著游離,最后心下一狠,你再厲害也罷了,橫的也怕不要命的,看你是真功夫還是嚇唬人。趁著龍騰和游離“寒暄”的當兒,提起棒子就朝游離劈去。
“靠!”游離沒想到這家伙說打就打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不給,急忙伸出手臂去抵擋,木棒啪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游離身上。
“哎呦”原來神仙也是會疼的,這就是游離此時的想法。游離還沒有想到下一個話題的時候,呼地一聲,木棒夾雜著風聲就呼嘯而至了,又是一下子很結(jié)實地打在游離身上。
“老大!”龍騰一下子蒙了,老大不是很牛逼嗎,怎么現(xiàn)在如此狼狽?但是刀疤的“打狗棒”又呼嘯而來了,龍騰咬牙挺住傷勢,虛虛地朝刀疤踢了一腳,身上已然是沒有什么力氣了。
靠,這一下子沒有踢到刀疤,但是卻激起了他的怒氣,都是這個小子壞自己的好事,棍勢一變,就朝龍騰身上打去。這時刀疤的幾個小弟一看老大已經(jīng)開打,紛紛上來幫忙,一時之間把兩人打得狼狽不堪。
“啊!老大!快出手啊。”龍騰早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反抗之力,跌倒在地,眼下只有拼命抗住棍棒的襲擊,緊緊扯著游離的衣服,心里也在暗罵,“靠,老大你行不行啊?這他媽的老子都快被打死了,你的法術(shù)怎么不用啊,早知如此老子干嗎管這蛋事啊,何苦啊?”
“打死你個王八羔子,草,嚇唬老子,嫌命長了!”刀疤恨恨地道,接著棍棒連揮,朝四個手下吼道,“都他媽的使勁,草,還以為這神棍多牛逼,他媽的裝腔作勢。”
說罷又“草”了幾聲,扭頭讓手下解決,從口袋里掏出煙點上,吧嗒吧嗒悠閑地觀賞了起來。
“媽的,跟老子斗,弄死你們,都他媽的使點勁,給老子弄死這兩個小子。呸!”說完還朝地下狠狠地唾了一口痰。
游離的眼睛忽然變得血紅,任憑棍棒打在自己的身上,一動不動,仿佛化作一個石雕。天地間的萬物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地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