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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絕望與新生

  • 修仙亂
  • 為俠狂
  • 3532字
  • 2020-10-24 00:17:57

魔氣翻滾,傳來陣陣令人心悸的鬼哭狼嚎之聲,金衣青年滿臉輕蔑,右手一抓,一柄魔劍緩緩凝聚,隨著手腕揮動,魔劍呼嘯著刺向秦開山三人。

望著那通體血紅,幽光閃爍,血腥之氣令人作嘔的魔劍,秦開山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瘋狂運轉全身真氣,澎湃的真氣幾欲撐爆經脈,橫身擋在小秦浩身前,至于楊義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嗤……”

秦開山雖然竭盡全力,卻依然擋不住魔劍的殺伐。魔劍輕易刺穿他的護體真氣,帶著妖艷的血紅,繼續刺穿了他的身體。

“爺爺!”

小秦浩睜大眼瞳,望著竭力擋在身前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被魔劍刺穿,鮮血染紅了衣襟,只覺得胸口發堵,臉色一瞬間變成慘白之色,淚水止不住的奪目而出。下一刻,他只覺得心口一痛,意識一下子變得模糊,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終于永遠可以和爺爺在一起了!”

金衣青年瞥了瞥被殺死的秦開山三人,嗤笑一聲,隨即滿臉貪婪盯住被秦開山扔下的小怪物,張狂的大笑道:“碧水金晶獸?哈哈,還是法力未顯的幼獸,上古靈獸之一啊,我羽天奇能得到你,再有馭獸宗的控獸心法,將來中興魔門,一統修真界,指日可待。”

瘋狂大笑一陣,金衣青年右手一揮,兩股魔氣分別卷住嗚嗚哀鳴的碧水金晶獸和耿師兄的身體,騰空而起,挾著滾滾魔氣,消失在霧靄山濃濃的迷霧里。

金衣青年走后,迷霧再次籠罩山林,山林中那唯一通往山下的小路逐漸消失,濃霧掩蓋了這里的一切。林間空地上,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氣,小男孩小小的身體撲到身旁的一個老人身上,小臉掛著安詳滿足的笑意。

半日后,午夜。一條蜈蚣小心翼翼的從林地上厚厚的腐葉中探出頭來,警惕的擺動著長長的觸的角,確定沒有危險之后,才爬出整個身體。蜈蚣通體漆黑,長約三寸,外殼如黑色的鐵甲,身上有百節,每一節都長有一對短足,爬動時百足齊動,奇快無比。

蜈蚣靈活的觸角掃動著,感知空氣中遺留的氣味,終于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快速的爬了過去。蜈蚣靈活的觸角不停擺動,校正幾次方向,爬出了十幾丈之后,終于感知到了自己的獵物,血腥氣味的來源,在那里小秦浩和他的爺爺秦開山以及楊大叔——楊義靜靜地躺在那里。

蜈蚣緩緩爬上小秦浩幼小的身體,鉆進衣襟中,尋找著他身上的傷口,小秦浩傷口的嫩肉對它來說是最美味的食物。終于,蜈蚣找到了它的美食,迫不及待的爬了過去。

百足劃動,蜈蚣爬過一個滾圓的珠子,不小心帶動珠子滾了一下,珠子渾圓光滑,滾動中被蜈蚣推到了小秦浩的傷口處。小秦浩心口被魔劍洞穿,周圍的肌肉都被魔氣腐蝕,身上留下了一個恐怖的血洞,圓珠剛好滾到血洞中,嵌在他的胸口。

林中霧氣彌漫,濕氣極大,小秦浩胸口血液并未完全干涸,血洞中那一絲絲帶著濕氣的血液沾滿了渾圓的珠子。圓珠也不知是何材質,火紅剔透,當殷紅的血液粘在圓珠上時,瞬間便把血液吸收干凈,緊接著圓珠開始急劇升溫。

“呼……”一簇暗紅色火苗從圓珠上冒了出來,火苗越燒越大,漸漸形成一個圓形火焰結界籠罩小秦浩全身,火焰結界內空氣都在燃燒,炙熱的溫度讓空氣都扭曲起來。

“吱吱!”蜈蚣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焰燒的四處亂竄,鐵甲似地外殼通紅發亮,急忙爬下小秦浩身體想要逃走,卻“咚”的一頭撞在火焰結界上,結界生出一股反彈之力又把蜈蚣彈回小秦浩身上。無奈之下,它又爬回小秦浩胸口,百足緊緊抓住小秦浩皮膚蜷縮著一動不動。

濃霧籠罩的樹林之中,小秦浩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盤坐起來,金紅色的火焰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結界,圓珠早已沉入他的心口代替了原本破碎的心臟,胸前的傷口肉芽在蠕動,緩緩的修復身體。

“咚咚!” “咚咚!”

當小秦浩胸口恐怖的血洞被填平,恢復成平常一樣的一剎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忽然從他沉寂的胸膛中傳出,他的身體奇跡般的恢復了生機。

盤膝坐在火焰結界中,小秦浩雙手搭在膝上,眉頭微微蹙著,臉色映著火光一片通紅,赤裸的身體不時閃現出古老、繁復而又晦澀的文字。

光陰荏苒,時間流逝。小秦浩盤坐在火焰結界中已經三天三夜。

火焰結界外,周圍十幾丈的一切都被火焰結界散發的高溫蒸成了灰燼。空氣扭曲,本來滿是枯枝腐葉的地面成了灼熱的焦土。火焰結界中,溫度還在不斷升高,金紅色的火焰已經變成了純金色,火焰中一股澎湃的生命能量涌入小秦浩小小的身體。然而,他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火焰的溫度,咚咚的心跳依然穩健有力的傳出胸膛。

第四日清晨,當火紅的太陽緩緩升起,照耀出它的第一縷曙光時,火焰結界中溫度終于開始下降,最終,結界內剩下最后一簇火焰也終于慢慢消失在小秦浩胸口。樹林中一片寂靜,只有結界中淡淡的呼吸聲預示著他還活著。

結界中,小秦浩全身赤裸,皮膚瑩白如玉,赤裸的胸膛隨著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著。又過了半個時辰,他的身體忽然顫動起來,兩行清淚緩緩滑過她白嫩稚氣的面龐。

“爺爺,楊大叔!”

兩聲壓抑的呼喊,小秦浩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失去十年來唯一的親人,那種痛苦,撕心裂肺,痛斷肝腸,小秦浩只覺得胸中壓抑著無邊痛楚、苦澀,不哭不得以解脫。

哭到嗓子干啞,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哭到淚水流干,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風吹來,小秦浩打了個冷戰,忽的覺得心口一熱,嘶啞的輕哼一聲,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小秦浩覺得自己全身輕飄飄的,睜開雙眼,他驚訝的發現置身在一個無比廣闊的空間中,那里一片黑暗,沒有一絲亮光。

“這是哪里?我死了嗎?這里是地獄吧?!”小秦浩嗓音嘶啞,皺起小眉頭,輕聲的問自己。

“孩子,這不是地獄,你還活著,是涅槃天珠救了你。”

就在小秦浩疑惑之時,一個柔和悅耳的聲音突然出現,柔和的聲音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心底埋藏著無盡的凄涼,隨即小秦浩眼前出現了一團柔和的光,光芒并不耀眼,卻照亮了整片黑暗虛無的空間。小秦浩微微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光源,只見那光源微微閃耀著,緩緩走出一個絕世無雙的女子。

那女子身段修長,頭戴金色鳳冠,烏黑柔順的長發盤在腦后,容顏長得極美,一襲金色長裙上繡著百鳥朝鳳圖,顯得雍容而又高貴。

“媽媽!”小秦浩愣愣的看著女子,小臉上滿是驚訝,從她身上感到一種濃濃的母愛,情不自禁的輕叫出聲,隨即又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早就死了。

女子望著小秦浩凄涼的模樣,幽幽一嘆,纖纖玉手愛憐的撫摸著他的頭頂,鳳眸中似有淚光閃過,輕聲道:“孩子,這是你的意識空間,我的這絲神識在涅槃天珠中等了十幾萬年,終于等到了你,是‘涅槃天珠’救活了你。”

小秦浩有些黯然的低下頭,大眼中淚花翻滾,過了一會兒,又抬頭希冀的道:“阿姨,涅槃天珠是什么?它能救活我,也能救活爺爺,對嗎?”

瞧著小秦浩天真的小臉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女子心中一痛,潔白的玉手捧著胸口,輕聲道:“阿姨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以前,仙界鳳凰一族的凰天女有兩個孩子,一個叫鳳舞陽,一個叫凰舞靈。有一天鳳舞陽喜歡上了一個修真界的女修士,于是把她偷偷的帶上了仙界。可是有一天那個女修士惹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那一天她被殺了,鳳舞陽非常憤怒,去找那個人報仇,可是那個仇人太強大了,鳳舞陽被打得重傷垂死,根本沒辦法報仇。”

“本來鳳凰一族擁有涅槃重生的能力,是不會死的。可是鳳舞陽太愛那個女修士了,他決定和那個女修士永遠在一起,所以他放棄了鳳凰一族涅槃重生的能力,把自己涅槃重生的能力化成了一顆涅槃天珠投向了修真界,凡是能讓這顆涅槃天珠認主的人,都能得到鳳凰一族重生的能力。孩子,你就是靠著涅槃天珠才重生的。”

小秦浩愣愣的聽著女子講完,知道真的不可能再見到爺爺了,不禁心口劇痛,小臉一片暗淡,淚珠再次溢滿了眼眶。過了很久,他才抬頭看著女子道:“阿姨,你是凰天女,對嗎?”

凰天女輕輕點頭,美眸有些驚訝的望著小秦浩,眼中愛憐更濃,輕聲道:“是的,自從舞陽把涅槃天珠投向修真界的那一刻,我的一絲神識就附著在上面,一直等待有緣人出現。十幾萬年了,終于等到了你的出現。孩子,你的生命是舞陽給的,我已經失去他十幾萬年了,你愿意做我的孩子嗎?”

小秦浩剛剛失去了養育他十年,對他最親最疼愛的爺爺,這時的他對親情最是渴望,他望著滿臉期待的凰天女,感受著她那濃濃的母愛,心中不禁有些些猶豫。

沉默了良久之后,小秦浩微微搖頭,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目光堅定道:“阿姨,我要給爺爺報仇,我不能跟你去仙界,所以我不能認你做母親。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去仙界,那我就去找你,認你做我的母親。”

凰天女沒想到才十歲的小秦浩經過一生中最大的劇變后,心智變得不同尋常的成熟。她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纖纖玉手摸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好孩子,既然你這么選擇,阿姨也不勉強你,阿姨這絲神念沒什么法力,只能留給你這團啟蒙神光了,有了它,不論你學什么,都會比其他人快上很多,希望你能早日飛升仙界。”

凰天女說完,戀戀不舍的看了小秦浩一眼,蓮足輕邁,幾步之間便化成了一只高貴、美麗,有著七色羽毛的鳳凰,彩翅煽動間,留下了一團團七色的光芒和無盡的祥瑞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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