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徐徐的巨大礁石上,五個形態(tài)各異的身影佇立在那里。這個地方是距離希望之光西邊五十公里的地方,這里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有人類的蹤跡了,除了‘七宗罪’沒有人來過這里。這個地方很久之前是遠近聞名的港口城市——樂朗。一個后背長著巨大龍翼的極具領(lǐng)導風格的男人站在最前面,這個人就是讓無數(shù)傭兵聞風喪膽的曼哈爾特。
“差不多都到了,真的是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這可能是最近幾年人最齊的一次了。但是我要說的是可能以后也不會再有七個人一起的時候了。”曼哈爾特的語氣有些沮喪、惋惜、痛恨。百感交集的面部已經(jīng)很難看清他的內(nèi)心了。
“老爹,誰死了啊!是不是最弱小的愛莎,不可能是哪個老頭吧!”一個年輕人站在曼哈爾特的身后輕蔑的提到愛莎的名字,似乎那并不是他的同伴一樣,也許愛莎對于他來說只是累贅而已。
“愛莎的話,還真是弱到爆了啊!不過也好。我可以找一個新的厲害點的同伴了。”
他的話剛說完,年輕人還沒有看到曼哈爾特的動作已經(jīng)重重的撞在遠處的一個巨大的礁石上了。
年輕人抹著嘴角的血跡,一種不服氣的眼神看著滿臉青筋暴起的曼哈爾特。“老大,你就是一直庇護著那個小妮子,她才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會有今天。”
“阿比斯!閉上你的臭嘴,你再敢提愛莎的名字,我就讓你嘗嘗苦頭。”曼哈爾特斥責道。
“好了好了,老大消消氣。愛莎的事我也有責任,是我?guī)еゾ饶懔恕I頌殚L輩沒能照顧好她,是我的責任。”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有些自責的說道,在七宗罪中只有他敢直呼曼哈爾特的名字。他叫做巴爾特。是他用他的能力救出了曼哈爾特。
“那個監(jiān)獄的大門,就是我的能力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穿過那個空間,要不是愛莎小姐在那里制造混亂,我也不可能救出你。這次的行動,愛莎已經(jīng)做出了他的抉擇。但是愛莎小姐的死不能就這么算了,咱們還是要找出一個說法的。‘七宗罪’有仇必報!”巴爾特說道。
曼哈爾特沉默了一會,“那個人傳信回來,殺死愛莎的人叫做海恩,現(xiàn)在他正在去往第六傭兵團的路上。阿比斯,你去殺了他。正好他也是芒刃使用者。其他人跟著我,愛莎這筆賬咱們要去‘黑鴉’算一算。”說完他捂著胸口心臟的位置。看似有些難受。一絲異樣的表情略過曼哈爾特的面龐,‘這顆心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唉……’他心里想著。
“巴爾特,你沒能照顧好愛莎,真的這么簡單嗎?”一個女人站在礁石邊的空地上冷冷的說道,她緩緩脫下兜帽,正如她的語氣一般,她精致的容貌下隱藏著冰冷的寒氣。這個女人叫拉娜,和愛莎情同姐妹,她雙手合十緊閉雙眼,蔚藍的眸子被苦澀的淚水浸透。心中不斷的回憶著和愛莎一起的日子,多么美好的時光都漸漸流逝。心中的悼詞怎么也說不出口,看著地上孤零零的墓碑,能說的太少,想說的太多。
“拉娜,我知道愛莎的事情你很痛心,這就是世界的法則,如果不夠強大,就算我們能夠保護她一時,這樣的一天終究會來到。”曼哈爾特拍了拍拉娜的肩膀安慰著,他知道現(xiàn)在是七宗罪必須團結(jié)的時候,及時打斷拉娜,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沖突。
巴爾特紅著臉,作為七宗罪的元老,被一個后輩如此指點他很不甘心。本來想大發(fā)雷霆一番,看到曼哈爾特的舉動,他只能收斂起來。
“好了,拉娜!你在這里靜一靜,其他人開始行動。”曼哈爾特轉(zhuǎn)身的時候,“拉娜!海風很冷,小心著涼。”
這次第二監(jiān)獄被劫的事件沒有被蘭斯上報到議事院,因為有兩個原因,第一他是團長要是鬧大,自己也是要被問責的。
第二就是他不得不考慮第三傭兵團‘銀十字’傭兵團團長艾爾特的壓力。當然蘭斯向來視這個被稱為‘銀’的人為眼中釘。但是誰讓第三傭兵團很強呢。
艾爾特和海恩都是當年遠征‘雪松’一戰(zhàn)中幸存下來的人,從這點來看海恩和艾爾特的關(guān)系應該不是一般的好。
從以上兩點來考慮,蘭斯不得不從輕發(fā)落這個海恩。海恩被連降三級從上衛(wèi)一級降到中衛(wèi)一級。
在這里介紹一下安米爾王國的士兵等級制度。在團長和軍團長以下的傭兵和士兵都被統(tǒng)一分為六個大級。分別為上、中、下侍和上、中、下衛(wèi)。每個大級又被分為三級,一、二、三級。
海恩除了被降級以外,還被調(diào)配到工作最為危險的守衛(wèi)西境的‘青之兵團’。臨行前給自己送行的只有米奇一個人,米奇是海恩在第二監(jiān)獄的手下,也算是唯一聽話的手下。米奇那些絮絮叨叨的安慰和提醒,海恩絲毫聽不下去。他倒是擔心他走了之后,米奇會被穿小鞋。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海恩還是踏上了一趟危險的征程。
經(jīng)過幾天舟車勞頓,海恩終于抵達了青之兵團的總部。當?shù)诹鶄虮鴪F團長利昂來檢閱這些新兵的時候,他大為吃驚。本來說好會從各個傭兵團調(diào)派一百人,但是到了這里的只有五十多人。而且這些人全都渾身是血,個個魂飛魄散,像是丟了魂一樣。鬼知道這幾天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
“就這么幾個臭咸魚爛鳥蛋,我靠,你看看一個個丟了魂似的。”利昂身邊一個士官說道。這個人叫做雷恩巴爾是利昂的心腹。
利昂向這些人詢問他們遇到了什么情況,“那些人呢?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管他怎么歇斯底里的喊叫,或者抽打這些新兵,這些新兵都像是被嚇傻的小孩子一樣,目光呆滯閉口不語。
雷恩巴爾上前對著被問話的一個傭兵就是一腳,那個新兵被跌坐在地上,但是依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你們太不像話了,團長在問你們話呢?說話啊!廢物。”
“利昂大人,你就別費力了,這些新兵沒有見過使徒,他們都嚇傻了。我來告訴你,我們被使徒襲擊了。”海恩目光堅毅的從人群中走出來。
利昂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一身安米爾少見的沙灘裝,腳上穿著一雙人字拖。手中拎著一大包行李,看上去應該全是衣服。心想,“這個年輕人這么淡定,一定是見慣生死之事,難道他不懼怕使徒嗎?”
“那么,你們被什么樣的使徒襲擊,在哪里被襲擊,能詳細的說一下嗎?”
“襲擊我們的是巨蛙,地點的話就是在離這里十公里的地方。”
利昂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你是說巨蛙襲擊了你們,能不開玩笑嗎?克雷伯級的巨蛙能傷得了傭兵。你們要成了笑話了。”
“普通的巨蛙,確實是克雷伯級,單獨行動,攻擊很一般沒有什么傷害,但是這些巨蛙是群體行動有三十多只,并且能力有所變異,個頭也比普通的巨蛙大上幾倍。他們噴射的毒液可以溶解人類的盧特。”
利昂在海恩的身邊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感覺不到海恩的盧特,這樣的一個人是怎么活下來的呢?“你說的地方是緩沖帶,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們青之兵團就不能坐視不管。”
利昂若有所思,“這樣,雷恩巴爾上侍,你帶上五十精銳和這個年輕人一起消滅使徒。順便帶上源能!試一試新武器。”
“是”雷恩巴爾立刻行了軍禮。
第六傭兵團是最像軍隊的傭兵團,因為他們的團長利昂以前是北軍的一個干部。
就在海恩準備和這個上侍一起即刻出發(fā)的時候,利昂叫住了他,“年輕人,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您說?我一定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你對這件事,怎么看。”
“團長,你可是問到重點了。這么大批的使徒出現(xiàn)在防線之后,如果不是您想測試我們這些新兵的能力而故意安排的話,那么事情就可輕可重。”
“首先,這些巨蛙是怎么跨過傭兵團的崗哨,出現(xiàn)在哪里的。幾種可能,遁地、潛行、傳送。”
“前面兩種可能比較低,因為巨蛙不具備這種能力,而且我殺死了十幾只巨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有這樣的能力。如果真是傳送的話就麻煩了。”
“很有可能是有人傳送他們過去的,那樣這個人知道西境的希望之光最為薄弱的地方,而且他能控制使徒。但是他為什么沒有把使徒傳送到安米爾呢,并且不是一些更高等級的使徒。肯定他在測試的他的傳送能力。他的能力還有一些限制。或者……”海恩頓了頓。
這個新兵的分析很透徹,他覺得這次的調(diào)遣他賺到了。可以說是在一群垃圾中撿到了一顆寶石。看到海恩有所顧忌,“沒事!把你的猜想都說出來吧!在這里你是安全的。”
“這也可能是一個警告,有人在告訴我們,安米爾不安全。使徒隨時都可以攻進來。”海恩知道他說的有點嚴重了。
“然后為什么這些巨蛙就不偏不倚的出現(xiàn)在我們的路線上了。可能有人泄露情報,或者他就在我們之中。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您。他們攻擊我們是為了什么,不是我們之中有他想要的東西或者人。”
海恩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在場的人都被他的危言聳聽逗笑了,他們都覺得這是不能的事情,畢竟希望之光已經(jīng)在這里十多年了。
利昂拍了拍海恩的肩膀,很賞識的看著他,“分析的不錯,行了出發(fā)吧。你叫什么名字,年輕人。”
“海恩。”
聽到這個名字,利昂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海恩等人出發(fā)后,他默默嘆了一口氣,“多么好的年輕人啊,可惜得罪了蘭斯那個小人。恐怕后面的路不好走了!”